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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惕若非常疑惑,自身的胎记是从小就有的,这个事也太巧了,仿佛有人在导演一般,思索间随着众人一起进了客厅,孙母正要招呼众人坐下,将将要开口,却是忍不住一捂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慢慢的软倒下去。周妈跟在身后,赶忙一把抱住,惊慌之下哭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孙惕若赶忙抢步上前扶住,也不知如何是好,孙保正走过来左手扶住孙夫人的小臂,右手探了下脉搏,少倾言道:“无妨,叔母乍经大悲大喜,近日又不曾饮食睡眠,这会儿将淤血吐出来修养一段时日便好,现下且扶回房歇息,找大夫开两剂安神补血的药就好。”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周妈一叠声的喊着周管家去寻大夫,一边跟孙惕若一起扶着昏过去的孙夫人回房。
待送孙夫人回房,孙惕若小心的将孙夫人安顿好,嘱咐周妈盯好,又折返回厅,向众人告罪。
杨维林低头与卢玉麟耳语几句,对孙惕若道:“仲茂,现下已无外扰,伯母欠安,我等在此徒惹分神,不若我跟玉麟先行回去,待伯母稍安再来探望。”
孙惕若叹口气道:“家门多事,多亏两位兄长相助,现下母亲病重,实在疏于招待,先向两位兄长告罪,待母亲万安后,我定去两位兄长府上拜谢。”
卢玉麟道:“仲茂且先照顾伯母,若需药材尽管遣下人到我府上取用,你也是大病初愈,有什么事让仆妇丫鬟操办即可,万不可亲自操劳,现下我与杨大哥先行回府,有事尽管遣人来唤便是。”
孙惕若自是千万感谢,将两人并随从送出孙府,依依惜别。
孙保正陪着将两人送走却是跟着孙惕若又折返回厅,到厅中便单膝跪倒,唬了孙惕若一跳,赶忙伸手想将孙保正扶起,不成想孙保正跪地力道甚强,竟扶之不动,孙惕若也不多想,手底绵力劲出,孙保正本使力相抗,孙惕若劲力一收一放,顺势将孙保正扶了起来。
孙保正本是抱拳低头,这时却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孙惕若,讶道:“若哥儿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孙惕若哑然,想来原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不经意间又露了个破绽,赶忙又讲失忆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孙保正也没有深究,只是眉头紧锁,道:“若哥儿这个病症还需尽快医治,不过失魂之症自古难医,有些紧要之事我先与你说些个,免得有些事情临到失了方寸。”
顿了顿道:“若哥儿可还记得叔父姓名?”
孙惕若摇摇头,今日太过离奇,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妈,现在貌似又要多个爹……
孙保正见他不答话,接着道:“叔父讳仙,表字少清,常年在外游历,月前托人带回一个秘匣让我带去京城交钦天监,我待了三天,钦天监正给了我两份诰书,一份是给你的。”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绫,孙惕若接过展开一看,上书:敕命孙讳惕若钦天监五官保章正,钦此。字迹潦草不失俊雅。仿佛是兴奋之下一挥而就。
孙保正又拿出另一卷诰书,这个就是纸质的了,展开以后见上书:敕命孙讳立山锦衣卫小旗。简单的一行小字。
保正孙立山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道:“若哥儿,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朝廷赏了我这个官儿,但肯定跟叔父进献的东西有关,钦天监正亲自叮嘱与我,要看护好你,又不派我别的差事,想来是让我听命与你,不成想我走这几日族中出了这等事,待我回去与那几个狗才问清楚,若真有人黑了心想谋害与你和叔母,我定不饶他。”
孙惕若微微摇头道:“待母亲用完汤药,我去问吧,三剩儿应该知道我是怎么落水的,现下我脑子混乱,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还需族兄多多照应,族兄远行辛苦,还是先行回家歇息,午时过后咱们一起去祠堂问话。”
孙立山点点头道:“应当如此,那我先回去看看家里,午时过后我来寻你一起去祠堂。”
孙惕若将他送出门外,少倾大夫也到了,孙惕若陪大夫诊完脉,又遣人抓好药,由周妈服侍着喂下,期间孙母一直昏迷,不过大夫说这几日孙母劳神过度,多睡一会儿反而养神,无需担心,孙惕若不放心,央着大夫在此多留些时间,以防孙母病情反复,大夫答应了,孙惕若又将他送去客厅不提。
孙惕若这才有功夫坐下回味整件事情,这肯定是穿了,魂穿肉穿不确定,胎记在现代也是有的,三剩儿应当知道这具前身是怎么落水的,貌似宋教头也了解,是不是他们两人谋害有待考证,这具身体的爹也是个不靠谱的,应当是出海寻访奇珍异宝了,还跟钦天监有关系,自己有个官身,还有个锦衣卫保护,看样子家财也还尚可,这是为了补偿前世的辛苦,特地送来这里享福的吗?
正思索间,身后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少爷,少爷,你……你想什么呢?”
孙惕若回头,见一个俏丽的小丫鬟站在那里,瓜子脸,杏核眼,梳着双丫鬟,鬓角两缕秀发软软的垂下来,身量不高,有些瘦小,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微风一吹,身子好似有些摇摆,在日光下飘飘摇摇仿佛一个小小的仙子,此时脸上带着些兴奋,也微微有些害怕。
孙惕若略一思量,道:“你是常曦?”
小丫鬟瞬间就激动了:“少爷你还记得我?捣药,捣药,你快过来,少爷还记得我。”
后堂腾腾腾的一阵响,一个白色身影连蹦带跳的跑了过来,头上也梳着丫鬟的发式,小圆脸粉嘟嘟的,跟着身体的跳动也颤动着,两只手里还托着一个食盘,食盘里碟子上貌似是一碟糟溜火腿。
一阵风一样跑到孙惕若跟前,食盘差点顶到鼻子上,探着头激动的道:“少爷,你记得我不?记得我叫啥不?”
孙惕若再一次后仰着头苦笑道:“你是捣药,我知道。”
捣药风一般的转身冲着常曦道:“少爷也记得我,他没忘了我。”
转身的时候食盘的角到底碰上了孙惕若的鼻梁,一阵酸爽,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常曦看的清楚,唬了一跳,赶忙过来抢下食盘放到一边,掏出手绢给孙惕若擦脸:“少爷你没事吧?碰到眼睛了吗?捣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伤着少爷了。”
捣药都吓傻了,眼泪扑嗦扑嗦的往下掉,也不敢说话。
孙惕若赶忙道:“没事没事,就是碰了下鼻子,太酸了。”
捣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孙惕若苦笑道:“快别哭了,一会就好了。”
正喧闹间,周管家进来了,见到两人都在哭,惊讶道:“这是怎么了?常曦,不是叫你喊少爷吃饭吗?怎么还哭起来了?”
常曦又好气又好笑的打了一下捣药:“还不是她,拿着食盘不注意,碰到少爷的鼻子了,自己也被吓哭了。”
周管家忙道:“少爷没事吧?孙惕若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酸了一下,这会儿已经好了。”
捣药这才止住哭声,怯怯的过来看了看孙惕若的鼻梁,又用手碰了碰,又撇撇嘴带着哭音道:“都红了……”
孙惕若揉了揉鼻子,笑道:“一会儿就好了,没事,别哭了,再哭鼻子就歪了。”
捣药这才捂住嘴,又拿衣袖抹了把眼泪,常曦生生给气笑了:“毛躁鬼,现在知道害怕了,老是让你仔细着,小心些,你看看你弄得,下次再这样就让少爷打你板子。”
捣药喏喏的道:“还不是你说少爷记得你,我也想少爷能记得我嘛……”“还还嘴,你不会先放下盘子啊?”
孙惕若站起身来止住两人吵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来了?”
两人这才惊醒,捣药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少爷吃饭,后边都备好了。”
孙惕若被拉扯着去了后厅,满腹心事,独坐餐桌也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略填了填肚子就放下碗筷,常曦还喜滋滋的说着少爷饭量比回来之前见长了,可见是受苦了,晚上要用燕窝和羊羹补一补,一边说一边跟捣药收拾好杯盘,又上了茶水,两个人还不停的拌嘴,孙惕若看着鲜活的两人也不由得安下心来。
才喝了几杯茶,孙立山就来寻他,孙惕若叮嘱了周管家母亲醒了一定要尽快来报,就跟孙立山一起去了祠堂。
才进祠堂大门,两人就看到有两个人坐在地上,头垂的很低,孙立山赶忙蹲下看了看,回头刚对孙惕若说:“被打昏了。”孙惕若还未说话,就听里面一声鬼嚎,两人对视一眼,赶忙快步往里进,才跑几步,就见宋教头背身从祠堂跃了出来,袍袖在身前用力挥舞,两人走到近前刚要说话,一股恶臭袭来,孙惕若眼前一黑,中午吃的饭差点没吐出来,不自觉的闭住呼吸,退了几步,孙立山还好,脸色白了一下,捂住口鼻,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