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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吟自银丝藏靑钱袋中取出五两交于东方未明,两人交谈许久也未有人留意,茶楼繁闹却各有心思。
打探完消息,无吟边品着盏中澈黄茶汤,边思索该如何去那聚财绣坊找寻阿兰,是扮作商人进布,或夜里偷溜进去打探,得让里木仔细盯好那马有财,若敢动我南疆子民必得尝尝万蛊噬心之痛。
待无吟出神之际,有一白皙玉手伸向她搁于茶桌之上的翠绿玉笛,浅笑道,“姑娘这笛子好生精致,借我仔细瞧瞧呗。”无吟对周遭动静甚是敏锐,她出声之时便取回玉笛藏于腰间,冷然道,“非你之物,少碰为妙。”
女子倒是不乐意,大步坐于无吟对面,巧笑道,“姑娘真是小气,不看便不看。我赶路许久,见这茶楼生意不错,进来歇脚,寻不见其他空桌便与姑娘凑合一会,可好?”无吟见她一身上好的红绸锦服,脚上蹬着万里坊一等云纹银绣锦靴,腰间别着品相极佳玲珑剔透的雕龙黄玉佩。虽言谈举止甚是粗鲁,但容貌如芙蓉初暖、娇俏欲滴,一瞧便非寻常人家出身,不去楼上空闲雅间非得挤这一方小桌,怕是别有用心。
无吟落下几枚铜钱,道,“我用过了,这桌便留于女侠享用。”说罢转身离去。江晚歌一脚踏于凳上,见其疏远之意甚是有趣,好一枝傲雪寒梅,冷得很。她身无银两,又渴又饿,见无吟并未动过的打卤面,取了竹筷便划拉灌入肚中,吃完后又不客气得将壶中余茶喝尽。心中叹道,真是行走江湖不易,温饱全靠伸手。也该让那些富得流油的奸商施舍一二,江晚歌横躺于长凳上,正好望见俊雅白袍的东方未明微笑得看着她。
白日间,无吟于人多繁杂的东市盯了许久。聚财绣坊所在长明巷正处东市中央,周遭遍布酒楼商铺,往来人多,一日出入绣坊之人富商世家居多。马有财体态富余,挺着宰相肚,头戴折角巾,面上眼小嘴大伴两撇八字小胡,客迎客往皆亲自作揖相送,甚似戏文里的丑角。
无吟坐于绣坊正对酒楼窗边,见其待人甚是不等,若客穿戴上品必巧舌兜售,若客身着布衣则不予理会,故市民百姓少有进其店者。
里木扮作来汲城采买的大商,声称要三十匹一等苗绣,问马有财可有存货?马有财一见大生意上门笑得眼角眯起,道,“客人,你可来对地方了。洛河北岸哪家绣坊都没我这货匹多、品相好。您知晓纳格寨白苗不?那可是肃国北方唯一有苗民居住的地界,我这的苗绣多出产那的绣娘,色彩绣功都是绝无仅有的。您是赶上好时候,前几日我这刚来了位苗寨绣娘,卖于我二十匹,加上库里原有的刚好够您的数。”
里木道,“马老板,我得先验验货。”马有财见其神色平静似未受自己言语所动,不愧是大城来的客商见识多、眼光高,故更加不遗余力得引里木往后巷绣坊走去。
过院中工坊侧门,闻织机运作之音及女子交谈之声,马有财见里木对之有意,自腰间掏出串钥匙开门,对他言道,“坊内现有四百张机子,日产十数匹。又有绣娘二十余人,多善汲城刺绣。客商所需的苗族绣娘昨日归家去了,若您还要更多的货,我便再去请那绣娘回来,不出一月就能出货。”
里木闻其言,阿兰便是他所口中的那名绣娘,也确实于昨日离开。是否当真离去?马有财此人见利眼黑,若他觉阿兰绣功不错又不愿支付工钱,扣押在此为其刺绣也难说也。需得将打探情况回禀圣女,交她定夺。
里木随马有财逛了一圈库房,假意称赞院中布景,引他带自己四处闲赏,待日落时分方离去,约定明日巳时来此立契取货。
天幕初暗,无吟与里木回至福如客栈,里木将白日所见院落分布一一绘于纸上,指后院北侧小门,道,“此门上锁,应通往马有财不能示于外人之地。若要夜探,可从东北矮墙入内,那里地处偏僻,巡查较少。”
无吟抚上冰凉玉笛,沉声几息,道,“入宅打探者不宜多,里木与我同去,余下在墙外接应,若闻促笛之音方入内强夺。去休整一二,丑时出行。”众人应下,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