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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牍先生道:“依为师所断,此虑权可放一放。在那郅支单于的藏宝图没有着落之前,皇上和石大人当不会置甘将军于死地。为师此去鄯善国,一者务须查清楚那个派人盗取《太公兵法》的‘王爷’是谁,其用意何在;二者便是要弄明白诸多怪事的来龙去脉,确证甘将军是否蒙受不白之冤,以好为其申冤雪耻。”
欧阳华敏又问:“盗贼所指的那位‘公孙大人’是不是公孙旸?”剑牍先生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为师适才详察公孙旸大人在陈述其昨晚的遭遇之时,丝毫不露破绽,你有契机再查探打听详实,并看看他到底与你甘师叔遭陷之事有无干系,如有确凿凭据,留待为师回来斟酌处置。”
欧阳华敏心想:“师父所虑不无道理。不管盗贼所提的‘公孙大人’是不是公孙旸,如若甘师叔确系为人陷害,公孙旸是见证那已死盗贼身上的密函之人,未必不是同谋;即便是被人假手设陷,多少也能从他那里查找些许端倪,然后顺藤深挖,指不定便能揪出幕后主使来。”当下悉遵吩咐,替师父收拾好包裹行装,送师父起程。师徒二人出得京城,走了十几里远,方才挥手惜别。
且说嫱儿日间忙完宫里的活计,晚夕早早便来到柏梁台等候。虽不知欧阳华敏何时会来,却似两人刻刻灵犀相通一般。只是经历了昨夜之事,柔肠百转,放心不下欧阳华敏,一会儿盼望他突然出现,一会儿又盼望他千万不要来。
昨晚天禄阁遭遇盗贼之后,宫中守卫加多了几重,诸多卫士轮番不断严密巡防,在宫墙外循环往复。嫱儿担怕欧阳华敏来了会遭遇凶险,想见到他却又忧虑见到他,说不清是巴望他来还是只为心上人的安危着恼。女儿心事,最是难解。
看看皎月当空,夜色深沉,嫱儿久等不见欧阳华敏,有些失望却也稍觉心安。正待移步返回住处,一转眼瞥见一条黑影潜跃如飞而来,瞬间即到柏梁台上。嫱儿隐在暗处瞧得清楚明白,来人正是牵肠挂肚的欧阳华敏。
“欧阳师哥,你果真来了?”嫱儿喜不自禁唤道。
“嫱儿,你果真在这里!”欧阳华敏快步过来,握住嫱儿双手,激切道:“我先到了你的住处外头,候不着你,就想你可能会在这儿。”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呼吸急促,一把将嫱儿紧紧搂在怀里。嫱儿稍稍推却,即顺从靠到他强健的躯体上,内心羞涩甜蜜难以名状。两人相依在风中,只觉此刻最是幸福。
欧阳华敏把日间陪师父剑牍先生拜谒公孙旸大人所获之情向嫱儿细细说了,嫱儿也觉得那封藏在已死盗贼身上的密函甚为巧合离奇,遂问:“师父想要如何查明此事?”欧阳华敏道:“师父要亲自到鄯善国去一趟,晌午过后我已送他出城去了。”
嫱儿道:“那你为何不和师父一起去?”欧阳华敏道:“我本来是想陪伴他前往,但师父要我留下来照应你,同时也好查明公孙旸大人所言的虚实。”嫱儿道:“我自个儿没事,不过公孙旸大人所言确是可疑,理应查个清楚明白。”
欧阳华敏道:“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此去西域鄯善国最快也得数月来回,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宫里受罪。”嫱儿甜甜的道:“我已在这宫里呆了许久,始终无碍,你担心什么?”欧阳华敏道:“世事难料,假如哪天你被宫监逼迫去侍候皇上,我就须得抢在前头劫你出宫,一块儿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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嫱儿道:“宫里面强出风头的宫女多得是,我只要刻意躲着,宫里就当没有了我这个人。”嘴上虽是这般说来,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欧阳华敏留下来。
欧阳华敏不无内疚道:“我总觉得这样太委屈你。嫱儿,不如你我现下就一起潜出皇宫,离开这座京城罢。”嫱儿道:“不行的,我若擅自逃走,皇上势必会加罪于我的父母和亲人,甚至连家乡的村族乡邻都可能要遭受连累。”
欧阳华敏咬了咬牙,道:“我们一定得想个妥善的法子,既可平平安安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又可让父母亲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个盼头正是嫱儿心中一直的念想,她听在耳畔,慰藉在心头,全副身心都将欧阳华敏托付为自己此生此世的唯一知己,止不住动情道:“欧阳师哥,谢谢你能理解我,待将师父想要的《太公兵法》弄到手,我们俩就设法尽快离开皇宫,永远不再回来。”
欧阳华敏决然点头,坚毅道:“这些日子,我得抓紧将公孙旸的底细查明。眼下虽然未知他是否是我们所要找的公孙大人,但他既能辨识出盗窃天禄阁那两人的身份,认为他们是鄯善国人,受了甘师叔的指使,内中情由必非寻常。”
嫱儿道:“此节干系复杂,看似连环相扣之计,接下来后头应当还有文章,恐怕远未到了结的时候。光凭你一人急不来,我们还是遵照师父的意旨,见机行事才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柏梁台上说话,夜寒风轻,月光如水,依偎缱绻,呢喃情浓。
直至东方浮白,嫱儿才返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