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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彪的死就如同一颗小石子落进了汪洋大海里,没有激起丝毫的波澜。程大山一家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生活重新归于平静。
但是程志远的心却静不下来,他的心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已经飞出了程家村,飞出了溪河县,他走出山外闯荡一番的愿望越来越强烈,终于在一天晚上向自己的父母摊了牌。
太阳悄悄从地平线露出了头,和煦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程家村不时传出高亢的鸡鸣,紧接着程家村的上空升起了袅袅炊烟,人们又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虽说“父母在不远游”,但此时恰逢乱世,正是热血男儿大展拳脚的好时机,有些老规矩也该改一改了,程大山夫妇不是墨守成规之人,终于同意了程志远离家闯荡的恳求。
时间一晃进入了五月,今天是五月初一,黄历上写着宜出行,程志远终于背起了行囊,踏上了远行的路。
三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村口,沿着离村的山路越行越远,一人在前,两人在后。程志远忽然转身,放下行李,对着身后的父母毅然跪了下去,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程大山和王晓婉赶忙上前,将程志远扶了起来,眼中尽是关爱与不舍。
程志远看着生他养他的父母,眼眶渐渐湿润。父亲虽然强壮如山,但是在生活的重担之下,身形难免渐渐佝偻。母亲那明艳端庄的脸上已现出了斑痕,额头隐隐有几丝皱纹,这些无一不显示着岁月对她的侵蚀。
程大山握紧拳头在程志远的胸口上擂了两拳,看着不动如山的程志远甚是满意,说道:“你翅膀硬了,是该出去闯荡一番了,留在这里迟早是个祸害,我的一身本领都被你学了去,你人又聪明,我对你是放心的。”
王晓婉在程大山的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疼的程大山怪叫连连,直呼饶命,王晓婉犹自不解气道:“使那么大劲干嘛,也不怕把咱儿子打伤了,亏得咱儿子一身本事,要不然我可和你没完。”
又换了一张脸,疼爱的看着程志远,帮他揉了揉胸口,说道:“你从小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刚出生的时候,村里来了个臭和尚,说你长大以后必成妖孽,非要收你为徒,气的我当时就把他给轰走了,现在想来,这个和尚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看你现在干的事真是无法无天。你以后不管到了哪里,切莫强出头,凡事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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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吗?”
程志远分别握住了父母的手,点了点头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绝不会胡来的。”接着又叮嘱道:“咱家现在不缺钱花,你们也不要过于操劳,好吃好喝别亏待了自己。”
王晓婉听了儿子的宽慰,鼻子一酸便要落下泪来,但怕儿子担心便强忍住泪水说道:“别担心我们,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现在虽然天热了但是也不能随意脱衣服,以防着凉,吃饭要准时千万别饿坏了肚子。你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多给家里写信,千万别嫌麻烦。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该上心了,娘不干涉你找老婆,但是一定要配得上你才行……”
王晓婉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若不是程大山提醒,她能一直说到天黑,最后叮嘱道:“不管你日后是飞黄腾达,还是穷困潦倒,一定要切记三件事情,第一就是不准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第二是不准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第三是不管到了哪里都不能受人欺负,记住了吗?”
程志远站直了身体,郑重保证道。“娘,您放心,儿子谨记在心,以后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忘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一家三口又互相叮嘱了一番,眼见太阳越来越高,程志远终于狠下心肠,背起了行李,道了一声别后转身离去。
望着儿子的背影,王晓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哒啪哒”落了下来,程大山叹息一声,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一起目送着渐渐远去的儿子,久久也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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