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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在这条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行进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必须放下所有的顾虑和牵挂,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程志远匆匆赶路,行了有小半日的时间,来到了一处山谷,山谷两侧陡峭险峻,生满了树木。山谷内的小路蜿蜒崎岖,路边零乱的矗立着一些巨石。
看着这熟悉的情景,程志远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土匪沟,想起当日伏杀张大彪的一幕,感叹道:“张大彪是我人生道路上的第一块绊脚石,但绝不可能是最后一块,以后不管是谁胆敢阻挡在我的面前,我都要毫不留情的把他踢开,可是我的路又在哪里呢?”程志远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困扰他多时的难题抛之脑后,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有道肥壮的身影从一块巨石后面跃了出来,张开双手拦在了程志远身前,不让他继续前进。程志远看也不看,脚步不停从那人身边绕了过去,继续闷头赶路。
那人也和程志远一样,背着一件行李,他见程志远不搭理他,神情有些气馁,变得犹豫不决,歪着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继而又变得无比坚定,锲而不舍的转身追了上来,他快跑几步来到程志远身边,和程志远并肩而行。
程志远停下了脚步,把行李放到地上,对那人说道:“你怎么阴魂不散呢?我到哪里你都要跟着。”
“我就是你的跟屁虫,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程旦毫不脸红的说道。
程旦自从知道程志远要离开程家村的消息后,心思也变得活络起来,向往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央求程志远带着他一起闯荡江湖。
只可惜程志远嫌弃他碍手碍脚,一直没有同意,程旦偷偷打听了程志远离家的日期,收拾好行李,和父母道了声别,早早的就等在了程志远的必经之路上,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程旦就像一个小孩子,撒泼打滚,胡搅蛮缠,非要跟着程志远一起。程志远被纠缠的没有办法,无奈的问道:“四叔和四婶都同意吗?”
程旦见程志远语气有所松动,赶忙说道:“同意,同意,他们整天嫌我不务正业,巴不得我跟着你呢,再说了,我家里这么多弟弟妹妹,粮食根本就不够吃,我这人是干啥啥不行,学啥啥不会,简直就是一饭桶,我要是留在家里不得饿死啊。”
程志远见程旦口无遮拦,不由觉得好笑,吓唬道:“当今兵荒马乱的,这一走可是九死一生,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你不害怕吗?”
程旦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程旦自小和程志远一起长大,深知程志远有一身通天的本领,在程旦心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得倒程志远,更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因此程旦根本就没把程志远的恐吓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了你的愿,但是我有个要求,你要是能做到,就和我走,要是做不到,就趁早回去吧。”程志远见程旦心意已决,也就改变了初衷,但是程旦这人身上毛病不少,因此必须来个约法三章。
“你快说,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带着我,不要说一个要求,就是一百个都行。”程旦急忙催促道。
“这次跟我出去,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要服从我的安排,一切见我眼色行事,绝不能耍小性子,能做到吗?”
“能啊,太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切以你马首是瞻,若是做不到,就让我活活饿死。”程旦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至此,程志远终于同意带着程旦一起上路,二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待歇息的够了,顶着烈日往县城赶去。
二人又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溪河县。这是一座小县城,三面环山,交通不便,素来就被视为不毛之地,古时候曾有官员被任命为溪河县的县令,但是这名官员却死活也不肯上任,最后挂印而去,由此可见溪河县的贫穷落后。
二人行走在一条街道之上,此时华灯初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但是现如今的中国正逢乱世,民生凋敝,所以街道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甚至有许多的店铺早早就关了门。
可就算如此,对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二人来说,溪河县也是足够的热闹。程志远上回打探张大彪的底细来过一次县城,因此还算镇定,可程旦就不同了,东看看西瞧瞧,不管是什么都觉得新鲜,简直就像土包子进城一般,结果惹来不少路人的嘲笑。
现如今的科技日新月异,自然有不少的稀罕物进入了这小县城里,其中就有电灯,虽然这玩意传入中国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但在程旦看来却是无比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