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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坐着,好像自己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身边的这一幕幕一般。
也不知坐了多久,青衣束发的青年面前的书约莫是翻去了小半的功夫,终于有人举着喝空了的酒壶摇摇晃晃地坐了下来。
“程兄,今天如此大喜的日子,你怎还孤身一人坐在这角落里面?”
角落的青衣束发青年听言抬起头轻瞥了一眼身旁刚刚落座的同乡,又低下了脑袋。
“不知,何喜之有?”
“唉,”来人叹了口气扶了扶额,想必也是早已经了解了这青衣书生的秉性,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讶。
“今天放榜,淮州的陈公子考得了江南道的第二名,正在庆功呢。”
“嗯。”
“哎,还不知道程兄你考得了几等成绩?看你日日读书,想必自是能够入得了京城面见圣上吧。”
“不值一提。”
并未等喝多了酒有些飘忽的同乡把话说完,这程姓书生便把桌上摊开的书卷起来起身欲离开。
身后的同乡也没有追上来,只是靠在墙上,手中又举了一壶新开的酒,嘴中念念有词:“你说奇怪不奇怪?往年若是有谁考取了头名,自是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姓甚名谁。
今年倒是有意思,苏州府各大府邸的人在榜前围到正午都是没有看见那考了头名的家伙。
说起来那头名和你还是同姓呢,好像叫什么,叫程,程子稷。
哎,程兄,程兄?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你告诉我你大名叫什么,我去看看,你小子每天看那么多书,到底考了个什么鸟样?”
可惜并没有人给他答案,他的疑惑从角落的这一张方桌之前传出来,只是一瞬便融在了满屋的酒气之中。
青衣书生并未搭话,卷着手中的书避开欢闹的人群,贴着墙边挤出了客栈大门。
“这位公子,吃点什么?”
书生从客栈里出来,顺着巷子走了一阵,寻了一家相对来说人稍少一些的铺子,也不主动唤店小二,径直坐了下来,就只是重新打开了书。
直到店小二注意到了这位新来的客人,迎出来询问时才抬起头轻轻道了声:“一碗阳春面。”
说罢,便又把目光投回了书中。
“也给我来一碗阳春面。”
“哎,好嘞,您稍等。”
书生话音刚落,耳边又听得一声呼唤。
吩咐完店小二,来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书生旁边,自顾自地拿了一双筷子挑着桌上摆着的咸菜。
书生来的时候,这家铺子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空着的桌子很多,可刚来的这人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其他的座位,落座之后一边挑着咸菜,一边盯着书生。
余光瞥见来人炙热的目光,书生只觉有些发毛,抬头看向身边这位刚刚落座的,连胡子都已经花白了的老者:“我们认识?”
老人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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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嘴中念念有词。
“程子稷,天禄六年生人,幼时被小程村里的私塾先生所拣,一直抚养长大。
天禄十九年年考中秀才,同年养父过世,便接过了私塾,给村子里的孩子教书。
守孝三年,又花一年等待大考之期,共于村中教书四年。
今年赶赴苏州府参加江南道大考,并夺得头名。”
说罢,老人又挑了一筷子碟中的小菜,就这么空口吃着,也不觉得咸得慌。
他面带微笑,好像自己只是念叨了一段书上的选段一般。而书生的表情相比起来,就要精彩得多了。
半晌,书生缓过神来,脸上渐渐恢复原先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摇了摇头:“我还是记不起来我们认识。”
“我们确实不认识,只是我知道你的事情罢了。”
老人说得神神叨叨,也是勾起了程子稷的好奇心,他正欲再问,恰在此时店小二端了两只碗上来。
“客官,您二位的面。”
老人冲着他摆了摆手,把碟中的咸菜尽数倒在碗里,搅和进面汤中,挑起一筷子热气腾腾的面,还能看见其上夹着散落似星点的咸菜粒。
重重地吹了几口气,张开嘴猛地唆了一大口。
程子稷也不急着动筷子,虽然老人的吃相令人禁不住也食指大动,但他还是静静地等着老人一口气吃下去了半碗面。
“吃啊,怎么不吃呢?再不吃,面就要坨了。”
“我想您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但是学生愚钝,实在想不出您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