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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剑正伫立良久,突然摇了摇头,仰头长叹一声,缓缓走下台去,转身独自回入屋中,众弟子看着师父背影,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过了一阵儿,也均默默散去,及至傍晚时分,方潇潇亲手做了几样精美小菜,端至方剑正屋前,但叫了好几声,方剑正如若不闻,烛光下只见他大大的影子负手而立,似是思索,又似叹息。
这夜,方家大门紧闭,方月蓝为防有变,将夜巡弟子人数增了一倍,门中上下人心惶惶,处处充斥着焦虑不安之情。
南宫澈住在西厢房中,躺在床上,只略一凝神,便听得四下里一片杂乱急促的呼吸之声,知道今日一战,许多人都成了惊弓之鸟,心道:“怎地方家堂堂名门大族,只遇到这点事情,便怕成这样,岂不叫他人耻笑?唉,其实他们害怕,倒也未必全是怕死,实是害怕方家的威名从今往后将要一落千丈,人生在世,总有些事会叫你担心害怕……至于我呢,我可有什么害怕之事?”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浮出楚心竹咬牙瞪视自己的样子,心头忽地一紧,急忙摇了摇头,再也不敢多想。
所幸这夜倒也平安无事,第二日一早,方月蓝与方潇潇匆匆叫醒南宫澈,说是方剑正请他相见,三人一起来到一座大厅前,南宫澈抬起头来,见厅上挂着一块大匾,上书“上剑堂”三字,进入厅内,只见方剑正早已坐在一张大椅之上。
方月蓝与方潇潇担心一晚,这时见到方剑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堂上,似乎浑未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不由均大松一口气,方潇潇喜道:“爹爹。”奔到方剑正身边,一把搂住他脖子。
方剑正微笑道:“胡闹。”拍了拍女儿胳膊,方潇潇吐了下舌头,站在一旁。
方剑正站起身子,向南宫澈拱手道:“南宫少侠,你好,若非是你,方震方炜这两孩子已然性命不保,方剑正在这里向你道谢。”说着转头道:“你们两个出来,亲口向南宫少侠谢过!”
只听里间有两人齐声道:“是。”两个年轻弟子快步走出,正是昨日险些被寒渊剑碎片射中的两人,他二人昨日被救之时惊魂未定,全然不知救自己的究竟是何人,直到今早才被方剑正告知,眼见这位在江湖中名气极大、行踪成谜的人物竟是这么一个相貌清癯的青年,不由得又惊又敬,当下恭恭敬敬地走到南宫澈身前,一齐躬身道:“多谢南宫大侠相救之恩。”
南宫澈原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这时见他二人郑重相谢,急忙扶起二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
方剑正哈哈大笑,朗声道:“不错,方家与南宫家世代交好,大家原本就是自己人,不必客气。南宫少侠,你若不嫌弃,可叫我一声世伯。”
南宫澈原本想称方剑正为“前辈”,听到此言,心中微微一怔,想起当年卫苛行广发请帖,在场群雄觊觎南宫家秘宝,不是要与父母为敌,便是袖手旁观,只有方家与蔺秦夫妇当真施以援手,自己又与方月蓝义结金兰,称他一声“世伯”毫不过分,当下躬身道:“是,方世伯。”
方剑正又是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说着转头向方震方炜道:“震儿、炜儿,这里没你们事了,你们先退出去,守在门外,没我命令,别人不可打扰。”
方震方炜齐声道“是!”退了出去。
方剑正听他二人已将门闭上,突然叹了口气,道:“南宫贤侄,你于方家有恩,此次做客方家,我本该好好招待你才是,岂料陡生变故,此刻……唉……”
方潇潇道:“爹爹,那个邪欧冶究竟是何人?怎地她武功跟咱们一模一样,还有那柄诡剑,怎地……”说到这里,生怕引起方剑正断剑之痛,急忙打住。
方剑正略微苦笑,摇头道:“什么邪欧冶,你没听她自报姓名么?她叫方镜凌,是我的前姑姑。”
他这话一出,方月蓝与方潇潇同是大吃一惊,他二人虽早已猜到方镜凌与方家定大有渊源,却也没料到此人竟有如此身份,方潇潇颤声道:“她是爹爹的姑姑,那么便是我的……我的姑奶?”
方剑正轻叹一声,淡淡道:“是前姑奶,早在三十三年前,她便已被逐出门户,终身不得自称方家中人,你们再见到她,不必姑奶、师姑奶的称呼,只依照武林中晚辈与长辈间的礼数便是。”
方月蓝与方潇潇互相对视一眼,脸上均大有不可思议之色,方潇潇急道:“爹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方剑正又叹口气,道:“此乃家门不幸,又提他来作甚,倘若今日不是对头找上门来,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再被提起。”
南宫澈听此事涉及方家隐私,暗想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自己留在这里大是不便,向方剑正道:“方世伯……”但他一句话尚未出口,方剑正已知他心意,笑道:“贤侄不必避嫌,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须见外?”
南宫澈微一犹豫,但想要找到楚心竹,只怕一大半都需从这邪欧冶身上着手,方剑正许自己继续旁听,当真是求之不得,当下向方剑正一躬身,道:“谢世伯。”
方剑正点点头,随即收起笑容,在房中缓缓踱步起来,沉吟道:“这件事,须得从你们的太爷爷方鼎公说起。”
方月蓝与方潇潇微感惊讶,关于这位方鼎公,他们曾在家中典籍中见过,知道他在位之时方家的铸剑武功俱臻巅峰,在武林中可说是昌盛已极,然而就是如此之人,晚年间却似乎遇上了件大憾事,以致郁郁寡欢,过不多久便撒手人寰,至于这究竟是什么大憾事,书中含糊其辞,并未明说。
方剑正仰起头来,回思一阵,悠悠道:“你们自然知道方鼎公在位之时,咱们方家好不昌隆兴盛,尤其是铸剑之术,几可说是日新月异,可究竟何以能够如此,这一节你们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