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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月蓝道:“自是因为方鼎公精明干炼、博学多才之故。”
方剑正哈哈一笑,道:“这自是原因之一,可除此之外,还得托他有一对左膀右臂,此二人以惊世之才,为方家铸出一柄又一柄的宝剑奇剑,让方家在江湖中大放异彩,而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方鼎公的亲生儿女,也就是后来的方逸公与那个邪欧冶方镜凌。”
方月蓝与方潇潇又是一惊,邪欧冶方镜凌暂且不说,那方逸乃是方剑正之父,方潇潇之祖父,同时也是上一任的方家剑主,他在位时,方潇潇尚未出生,而方月蓝也还只是个无知小儿,印象中只依稀记得这位方家剑主似乎终日沉默寡言,夜夜买醉,不久便即离世,而查看过往典籍,也只见其上寥寥记着数笔,又哪里提及他铸剑术高明,又或是有其他过人之处?
方潇潇道:“爹爹,女儿有一件事不明白,问了你可别生气?”
方剑正道:“你想问根据书中所载,方逸祖父明明毫无建树,又如何会是那个惊世之才?唉,只因那些年中发生了许多大事,其中又涉及到了贻羞门户的大耻,方镜凌净身出户,有关她的一切典籍自然会跟着尽数删去,而你方逸祖父自责在这件事中难辞其咎,便将有关自己精明强干,种种大有成就之事也尽数删去,让后辈子孙都只道他是个只会昼夜买醉的碌碌之人。”他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咱们武林中人行走江湖,向来将名声瞧得比性命更重,我爹爹如此自污名声,实是在自我惩罚。”
方潇潇只听得更加一头雾水,问道:“爹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剑正笑道:“还不是你问东问西,将话岔开了。”说着顿了一顿,道:“方鼎公膝下共二子一女,按照长幼分别是方逸公、方钟公、方镜凌,方鼎公按照咱们方家传统,要他们五岁习书、七岁相剑、十岁学习铸剑法门,其中方钟公性情急躁,缺乏耐心,不适合学习铸剑一道,是以未有继续深研,然而方逸公与方镜凌却恰好相反,一入此道,立时展现出天纵奇才,只短短数年,二人便已先后达到三品剑师,而那时他们均还不到弱冠之年……”
二方听到这里心中都不禁低呼一声,方家铸剑师分为九品境界,每升一品都需铸出与之匹配的剑来相证,绝大多数弟子穷经累月,耗费一生也只能介于五、六品之间徘徊,入得四品剑师已是凤毛麟角,而弱冠之年的三品剑师端的是闻所未闻。
方剑正瞧出他们脸上震惊之色,正色道:“此事虽难以置信,但却千真万确,当时方鼎公见自己儿女身负惊天地泣鬼神之才,自是不胜之喜,将所有精力都用在培养他二人身上,而他二人也不负父望,又过几年,二人同时进入二品之境,在那个时候,他二人铸剑术之精纯,在方家中已是无出其右。可就在一切都看似大好之时,事态却悄悄发生变化……”
方剑正说到这里突然打住,转头看向方月蓝,道:“蓝儿,咱们方家铸剑术所以能够得享大名至今,追其源头,是托何人所赐?”
方月蓝道:“是,是得春秋铸剑大师,欧冶子是也。”
南宫澈在听他们述说方家往事,自觉不可插口打扰,始终静静不发一语,但听到方家铸剑术竟是源自春秋欧冶大师,不由大吃一惊,脱口道:“原来方家师承欧冶子么?”
方剑正微微一笑,道:“说‘师承’二字还称不上,相传我们方家先祖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蒙欧冶大师指点些许,并未行过师徒之礼,但也正是因此,才并未被春秋战国的那些国君诸侯们知晓,我方家一脉也才得以延续下来。”
南宫澈点点头,他曾听父母讲过,春秋时期的铸剑师一旦名气太大,必定将招致众多诸侯君王纷纷找他铸剑,这其中以礼相求者有之,威逼利诱者亦有之,相传干将便是被楚王所害,倘若方家先祖那时当真被欧冶子正式收徒,只怕也将因此被人盯上,可见一个人名气太大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酸,暗道:“我爹娘与世无争,乃是一等一的好人,到头来却无辜枉死,不也正是这个道理?”
只听方剑正续道:“相传欧冶子铸有湛卢、纯钧、鱼肠、胜邪、巨阙、龙渊、泰阿、工布八柄宝剑,此八剑各有特色,且分别对应了人性的八种品质,比如纯钧乃尊贵之剑,鱼肠乃勇绝之剑,而此八剑中以湛卢名气最大,推为八剑之首,这倒不是说湛卢剑在八剑中最为锋锐,而是因湛卢剑正气浩然,乃是一柄仁义之剑。”
南宫澈微微一凛,道:“仁义之剑?”
方剑正点点头,道:“不错,传说湛卢剑通体黑色,浑然无迹,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是一柄宽仁之剑。此剑原为越王允常所有,后被献于吴王阖闾,然而阖闾无道,为给爱女陪葬,竟坑杀万余无辜之人,于是湛卢剑去之如水,行秦过楚,来到当时楚国的中兴之主楚昭王的枕边,.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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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这正是去无道而就有道也。此则传说太过玄乎,自是让人难以置信,但湛卢之志却流芳千古,永为后人铭记神往……”
他说到这里,发觉自己略有偏题,咳嗦一声,道:“我们方家虽不敢自称是欧冶大师的嫡传后人,但对这位大贤尊敬有加,千百年来,除过钻研铸剑之技,还时刻不忘‘仁道’二字……南宫贤侄,你除过武功高强,于医道也极有造诣,这‘仁道’二字对你来说想必再熟悉不过。”
南宫澈正色道:“是,学医之人讲究‘大发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归根结底,正是‘仁道’二字。”
方剑正哈哈大笑,喜道:“正是,正是!方家与南宫家世代交好,很大原因上正是由于咱们两家所奉理念相同之故。无论医道、武道还是铸剑之道,愈是穷至深处,便愈需加以‘仁道’约束自己,否则便极容易走上歧路,弥足深陷……”说到此处,突然脸色转作阴沉,深深叹了口气,道:“而方镜凌就是如此,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奉行‘邪剑道’……”
方月蓝道:“这位方镜凌前辈自称‘邪欧冶’果真是邪的可以,但她自甘堕落,所练的一身邪法便是再如何了得,也决不能与方家挂钩。”言下之意甚是明白:既然她的邪法不能与方家挂钩,自然也无资格争夺方家之主。
却见方剑正摇了摇头,叹道:“不然,不然,正所谓阴阳互易,万事万物俱有正反两面,方家既有‘仁剑道’,自然也就会有‘邪剑道’,就如欧冶子既铸‘湛卢’,便也会铸‘胜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