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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宁万群”和“邪欧冶”的名字一出,方月蓝,南宫澈等人无不变色,方月蓝怒道:“好啊,原来人家都找到我们头上啦!潇潇,澈弟,咱们就去拜会各位前辈高人!”说着便大踏步向门内走去。
众人穿过天井,径直朝着方家演武场走去,一路上除过几名婢女之外,再未见到一人,显然众弟子均已聚在武场之中,走过花厅,连穿两道长廊,已来到演武场处。
只听兵刃交接之声大作,方潇潇抬起头来,不由低呼一声,只见演武场中的大擂台上,两个人手持长剑你攻我夺,激斗甚酣。那左首之人身高体拔,一身蓝袍,正是方家剑主方剑正是也,右首那人则一身黑服,正是在抚州曾见过的老妪邪欧冶。擂台底下人群亦分两团,近侧一团人数甚众,里里外外站了三排,皆是方家弟子,在他们对面站着两个身着紫衫,腰系黑带之人,正是宁万群与宁子谦。
南宫澈将在场所有人一一瞧过,见楚心竹不在其内,心中大感焦虑,恨不能即刻将邪欧冶或宁子谦一把按倒在地,向他们逼问楚心竹下落,但自知此时此境不容自己胡闹,只得强自忍耐。
方潇潇本欲开口呼唤父亲,但见方剑正与邪欧冶二人攻守快极,生怕自己稍一开口,便致他分心旁骛,因而受伤,急忙将到口边的一句“爹爹!”收了回来。再仔细看去,见方剑正翻手之处一柄青光蓝剑熠熠生辉,正是方剑正亲手所铸的“寒渊剑”,而邪欧冶所用的则是那柄“紫微诡剑”。
方潇潇与方月蓝对视一眼,心中暗暗骇异,均想:“爹爹连‘寒渊剑’都用上了,可见对头绝不简单!”方月蓝悄声走到人群边上,方月蓝拉过一名方家弟子,询问怎么回事。
那弟子乍见方月蓝、方潇潇等人,不禁又惊又喜,但随即又满脸愁容,低声道:“这个叫邪欧冶的老不死,要来跟师父比武较量,抢夺方家剑主之位!”
方月蓝等人闻言皆是一惊,他们适才见此情景,只道宁家与邪欧冶此番来者不善,是要借切磋之名,在武功上压过方家,以做羞辱,哪料到他们竟是来抢夺方家剑主的位子?
方月蓝皱眉道:“剑主之位又不是争夺天下第一,即便对头武功再高,咱们方家又焉能尊外姓之人为主?”
那弟子点头道:“是啊,小弟也不明白这场比试的意义何在,今天上午,师父正在指导我们武功,突然收到宁家的拜帖,那帖金漆朱砂,署名为‘宁家宁万群’字样,师父看完帖后,脸色陡地一沉,当下叫我们自行练剑,便独自回房了。等到中午,宁万群便带着那邪欧冶上门来了,师父一听他们到来,立时出门迎接,那宁老儿面上客气,嘴里却傲慢得紧,说什么自己是为了‘捍卫正道’,而那邪欧冶更是过分,竟直呼咱们师父为……为小儿……”
方月蓝闻言大怒,道:“呸,这帮贼人,嘴里这般不干不净!所以师父便跟他们动起手来了,是不是?”
那弟子摇头道:“那倒不是,他们说话虽然难听,但师父竟没有生气,仍是将他们请到书房之中……”方月蓝听到这里大感奇怪,心道:“师父性烈如火,对付这等是非之徒向来从不客气,那宁家当年暗算我们,这一笔账至今尚未清算,如今他们欺上门来,师父怎地反而不动声色?难道堂堂方家还惧他们宁家不成?”
只听那弟子续道:“进入书房之后,师父便屏退所有弟子,不许我们旁听,我们生怕宁万群与那什么狗屁邪欧冶对师父无礼,是以都站在屋外不远处戒备着,一直等了半个时辰,突听那邪欧冶阴阳怪气地道:‘这方家本就是我的,你非要死皮赖脸的欠着,那咱们只能依照祖规,举行湛卢剑礼来定夺了。’
师父嘿嘿一笑,怒声道:‘哼,邪剑道领袖方家,真乃天道倒悬,你们想参与湛卢剑礼,便先过了方剑正这关!’,说完砰地踢开大门,召集众弟子。我们只道师父是要下令御敌,纷纷抽出剑来将宁万群和邪欧冶团团围住,岂料师父命我们收起剑来,同到演武场去,说要和邪欧冶当众比武。”
方月蓝等人从未听过“湛卢剑礼”四字,不知所指何事,但也均明白此事关乎剑主之位,乃甚至整个方家气运之兴衰,不由一个个尽皆肃容,心中均想:“自古正邪不两立,这场比武既是正邪之战,那便只有斗到你死我亡方能罢休,大丈夫死则死矣,岂能向邪魔歪道低头?”想到此处,只觉胸口一腔热血都似翻腾起来。
便当此时,台上剑声更响更急,但见方剑正与邪欧冶剑来彼往,二人所使均是方家剑法,方月蓝、南宫澈等人于抚州已领略过邪欧冶的方家剑法,是以此时还不如何惊讶,而其余方家弟子早已瞧得惊骇莫名、目眩神驰,只觉这邪欧冶所使的方家剑法丝毫不在师父之下。
方扶风瞧得呆了,过了好一会儿,转头向方月蓝道:“月蓝师哥,这……这个老妪好生可恶,竟偷学了咱们剑法……”
方月蓝长叹一声,并不答话,心中只道:“偷学来的武功,决计练不到这般精纯正宗,这个老妪身份神秘,只怕与方家大有渊源……”
便在这时,邪欧冶剑光急转,剑尖由直刺倏然转做内拐,紫微剑竟自左肋下刺出,且一剑三分,将上中下三路尽皆笼入剑光之内,方家弟子见状尽皆惊噫一声,这一剑自最不可能之处而出,攻敌最疏忽不测之守,正是方家剑法中的凌厉杀招——“太冲三神剑”。
方剑正一声大喝,手腕翻转之处,寒渊剑化作一道青芒斜转而上,只听“铛”的一声,方剑正后退一步,已将第一剑挡了下来,那“太冲三神剑”一剑强于一剑,方剑正脚跟未定,第二剑又已跟到,方剑正反手回剑,又是“铛”的一声,如此顷刻间连挡三剑,连退三步。
邪欧冶见他每退一步都在石砖留下一个深深脚印,心知自己剑上之力尽皆被他引入脚下,这泄力的本事当真不小,不由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一剑十寒’,小剑正,你倒当真有两下子。”
众弟子人在台下,虽看不到那擂台所铺的青石板砖被方剑正踩出三个石印,但见师父随手之间便将这极厉害的杀招消于无形,心中又是惊奇又是敬佩,只有南宫澈耳目过人,于剑声之中辨出石板碎裂的细微之音。
又斗数招,邪欧冶笑道:“小剑正,咱们都使一般的剑法,只怕斗到天黑都决不出胜负,又有什么意味?”说完不等方剑正回答,突然间剑法陡变,向方剑正疾刺乱斩而来。
众弟子见状尽皆一惊,那邪欧冶所使剑法看似凌乱,但一招一式无不深含方家剑法精要之所在,人人心中均想:“这显然是本门剑法,可我怎偏生从未见过?”
方剑正长啸一声,寒渊剑剑光抖动,还击而上,二人均是以快打快,顷刻间又交手三十余招。
方潇潇凝神观战,见邪欧冶所使之剑正是那晚她逼退自己之时所用的剑法,当时这老妪存心戏虐,所用功力只不过十之一二,饶是如此,自己也抵不住她五招,这时再观此剑,但觉她这套剑法虽俱俱符合方家剑法要领,但霸道绝决,便似每一剑都要在对方身上刺出一个窟窿方能甘心,心道:“方家武功向以‘仁道’为宗,哪有这般凶戾狠毒的?嗯,她这套剑法虽合方家剑法法门,却与剑意大相违背,算不得是我们方家剑法。”
方剑正见对方绝招层出不穷,叫道:“好,‘薰犹剑法’比之当年威力更增,已成为武林中的上乘绝学!”
邪欧冶冷笑道:“似你们这等不温不火的剑法,也能理解我这武功奥妙之处?待‘湛卢剑礼’之后,我便要此剑法正式列入方家武籍,成为方家武功之首。”
方剑正“嘿”的一声,道:“只怕没这么容易!”当下不再多说,运全力于剑上。
众人听了二人对话,心中均在思索:“原来这剑法叫‘薰犹剑法’,可是本门剑法之中,从未听过这么一门剑法,却又是怎么回事?”
过不多时,擂台上方剑正与邪欧冶愈斗愈快,二人身随剑动,奔转如风,渐渐化作一青一玄两团光影,在场除过南宫澈、方月蓝、宁万群、宁子谦等寥寥数人,其余均已瞧不清二人剑招,众人知他二人已斗至紧要关头,人人聚精会神,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一片静寂之中,只听得“铛铛铛铛”金铁相交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