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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马车上的小男孩并非刘进,已经修改,差点搞出个
来,汗颜。同时,本书的巫蛊之乱与正史中的并不一致,仅为剧情服务。)
.......
长安以东三百里,有一险地名为湖县。
隐蔽于峡谷之中,却又紧临驿道。西距潼关三十里,向东八十函谷关。山水相间,郁郁葱葱。又因隶属京兆尹,其治所位于长安,所以上头对其的管控要稍稍弱了些。
此处地势险要,却又能借驿道之便,正是适合躲避与隐居的好地方。
此时距离长安之乱已经过了些时日,阳光正好。因为来往的游商众多,消息流通倒也不算闭塞。县人虽依稀知晓此事,但却大多不放在心上。毕竟对于俗民而言,不发生在身边,便是小事,既是小事,也就“雨他无瓜”。
院外,
几株绿植随意地栽在土里,偶有黑鼠窸窸窣窣,从墙头上窜过。
“也不知那人是否会来。”说这话的是个女子。
她面色微微泛黄,原本脸上还有些丰润,现在也瘦的成了骨架子。身上虽然穿着粗布,但也没有什么破洞与污渍,倒也还算整洁。
不再注视远方,女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老树旁边的邋遢汉子,心中一痛。
谁能想到当今的太子已经沦落至此,整日不是盯着老树发呆,或是帮帮救助自家的草屋主人缝制草鞋。然而光凭这些钱,哪养得起一家近十口人?身上的珠宝能当的都当了,然而钱袋还是一天天扁了下去。
这不,忽然打听到湖县之中居然还有一位较为富有的旧识也再此定居,一家人便立即派人书信一封前去求援。
“回屋吧。”女子走近了,轻轻地说道。
刘据浑身忽的一抖,,面色苍白宛若惊醒。见着女子的样子,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走吧。”刘据露出一个笑容,起身,和夫人搀扶在了一起。
荣华富贵,呵,他苦笑一声。或许未来与家人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吧。
砰!忽然院外大门被猛地一撞。
夫妻二人心中一慌,刘据眼神一冽,急忙一手把妻子推进了屋子,用背堵着门喊道,“带着他们从后门离开。”
“据!”女子在屋内慌张地敲着门,心乱如麻,“要走一起走!”
“笨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忘记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吗?”
一弯腰,刘据忙从地上捡起一根稍粗的木棍,手指紧紧握着,直指院门。
砰!院门又是一声,砸得刘据心中一颤,宛若下一秒二者都要破裂似的。
“阿娣,你,后悔了么?”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有些发抖。
身后,女子停了下来,倚着门,两弯清泉从面颊上流了出来。
“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那就好。”刘据长呼一口气,眼里映射着天空,心中释然了不少。
砰!院门破开,从外头鱼贯而入涌进了数十位蒙面的黑衣人。
“夫君,保重,我等你。”屋内,女子一咬牙,抹着眼泪朝里屋跑去。
“傻瓜......”他谈论口气
听着屋内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刘据放下心来,坦然地走上前去。
“太子殿下,让我们好找啊。”为首的一人说道。
“阁下应该不是父王派来的吧,不然,怎会以黑衣示人?”
“哼,不错。”黑衣说道。
刘据继续问道,“如我所料不错,我所沦落至此,恐怕也是你们的杰作吧。”
“正是。”黑衣人似乎很享受这一点,点了点头,“所谓皇家,在吾辈的手中,也不过棋子而已。”
“哦?”刘据悠闲地挥动着手中的木棍,似是随意地问道“你们连圣上也不放在眼里么?”
“不要提那个畜生!”黑衣人怒道,随即似乎是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话锋一转咧着嘴冷笑道“你也不用在这里拖延时间了。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黑衣人一干手持刀刃,缓缓围了上去。
“呵,欺负不过老子来欺负小子么?”刘据轻声说道,随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依稀之间,他好像又变回了朝中的那个谦谦君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和的笑容。
没有折扇,一身粗布。一脚抬起,一步落下。
他是一个很可怜的太子,因为他一直都活在刘彻的阴影之下。既是太子,就要不断地逼迫自己做事,以此来讨好圣上,所以养成了一副隐忍宽容的性格。他体恤民情,为政以德,可以说是民心所向,未来不出意外必定登基。
然而,一切就只剩下了然而。
他问世之日正是那年的初春,呈众望降生于世。
而今他背负着造反的骂名,却要在这个季节逝去。
呵!真是讽刺。
“也许,父王会很失望吧。”他说。
“算了,管他呢,老子才不稀罕。”
说完,一抄棍子,他冲了上去。
......
后山,女子手上抱着年幼的婴孩正向下跑去,身后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皇孙。
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万一坚持不住又折返了回去。
眼泪流啊流,糊成了一滩,打湿了鬓角余发。或许是因为颠簸,婴孩在怀中苏醒,大哭了起来。寂静的荒林中,这样响的声音实在太过惹人注意。
“别哭了!”她终于爆发了,怒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