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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初春,壶关三老令孤茂上书为太子辩解,弃冠长跪甘露殿。后武帝大怒,摔袖离去。百官退朝,独留令孤茂一人长跪殿中。
翌日,八公来报,祭坛已于上林苑外搭建完毕。武帝寻得任文公,命其计算出了举办祭祀的时间。
同日,京兆尹负荆来朝。直言当日自己过于鲁莽,断言太子为造反,害的圣上骨肉分离,不得不血脉相残。痛哭流涕,潸然泪下。武帝含泪走下龙椅,任其总领调查此事,戴罪立功。
又过二日,京兆尹复命于乱葬岗查得焦尸一具,确认为死去的使者。同时大理寺上书武帝,查明宫中巫蛊案多为江充污蔑栽赃而为。武帝大怒,江家满门抄斩,。
此时,再过一日便是祭祀之日。
......
“师傅?”屋内烛火一闪,房间昏暗了刹那。
“那具焦尸是怎么回事?”
“这......弟子肯定那断然不是使者的尸体。”
“哦?是么。”屋内传来冷哼一声。
屋外的声音有些颤抖,“师傅莫怪,师傅在弟子最艰难之时收养了我,弟子断然不会背叛师傅。”
“我气的不是你,而是武帝。料想京兆尹他怎敢欺瞒圣上?看来武帝对太子已经心软了,所以在暗中指使他随意寻得一具尸体。果然皇帝这种东西,完全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墙上烛光倒影微微颤抖了起来,“圣上对我等是否起了疑心,这点未定。然而明日便是祭祀之日,我断然不能第一个上去,以防有诈。”
“师傅,需不需要弟子暗中......”
“不必,你只需继续寻得太子,找到后将其灭口即可。”
屋外那人腔调忽然高了高,难以掩饰兴奋“弟子突然忘了,就在今日弟子已经寻得了太子的足迹。那太子也是蠢,若其安稳不动,弟子也发现不了他,结果他......”
“够了,找到了就杀掉了。你这自傲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八公直接打断了他。
“是。”声音瞬间变得低落。
一片寂静,屋外之人已经离去。
庭院里,树影斑驳,随着风声轻轻摇动。
......
祭祀当日,忽下倾盆雷雨。
缓缓登临山丘,刘彻四下望去。
此处是上林苑最高的山丘,最高处,所有的树木都已经被拔除,只剩裸露的平地。只中间一块,修建了一个圆形的祭坛。
祭坛处,在东方插着一根高耸的铁制圆柱,上方汉旗飘飘。正中则堆起了一个稍稍高一些的四方平台,上方只放了青铜鼎。
天圆地方,合乎自然之道。君于平台上,献出祭品,等待上天考核功业,而后才会降下福泽。
雨越发的大了起来,哪怕是宫中最好的大伞也被吹得七零八落。天雷阵阵,吓得人心中惴惴不安。
八公抬头,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他细细地感受着,这种紧张到令人窒息一般的感觉,这种让人心生恐惧的漫天压抑。
因惧而束己,不怒而自威,无情公正!不正是他所追求的“理”么!?
“八公,下一步该当如何?”刘彻问道,身后黄袍随风躁动。
“圣上需要到最中央去,所有祭祀之物都已经在上方备好,圣上就只需耐心的等待。”
“不如八公先代朕上去试验一番如何?”
一阵闪电划过,照亮了众人的面庞。
“不妥。”八公恭敬地说道“此坛会有一定风险,那位告知在下此法之人曾说,须先以他人以身试法才行。”
“微臣愿上!”人群中,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走了出来。众人一看,居然是宫中一向寡言少语的孙御史。
“不可。”刘彻皱眉说道。
“臣愿意以身试法,就算是死,臣也要到老天那儿去为圣上争一争这长生的福泽。”言语铿锵,孙老一头银发,手持一柱拐杖,晃晃悠悠走到了众人跟前。
直视着刘彻的目光,孙老忽然释然地笑了笑,满是褶皱的面容上一片潮湿。
他说道,“况臣也想和老友令孤茂比一比,自己身上究竟有了多少罪业。”
刘彻冷眸牢牢地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良久,他点了点头。
孙老走上前,转过头对八公说道“八公先生不打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