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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再走一小段路,就回到了山安村,不少农夫正在田间挥着锄头耕地,田间小路上,可以看到一群孩童欢声笑语地追逐打闹着,几个农妇挎着篮子,一边聊着些闲事,一边到田里给自家的汉子送饭。
郝平凡扛着野猪回来引起了不少村民的惊叹,大伙七嘴八舌地说着夸赞的话,郝平凡也谦虚地一一回应。
“好家伙,平凡,你今天收获不错啊。”
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汉子大步流星地走来,身材甚是魁梧,浓眉大眼,脸庞方正,上身还穿着件虎皮衣,甚是威猛。
见到这名大汉,郝平凡恭敬地道:“比起你,我还差得远呢,大力叔。”
眼前这名粗犷大汉正是村里的猎户,牛大力。
牛大力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实诚,对了,这头野猪你是要带到老胡那里去吗?”
郝平凡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和爹可没办法吃完一整头野猪,还是交给胡叔处理好了。”
牛大力说道:“去吧,老胡这时候应该还没回家,还在他的肉档。”
郝平凡继续扛着野猪前行,来到村里的一个猪肉档,桌上摆着几块肥腻的猪肉和一些零碎的心肝脾肺肾,一把宽厚的杀猪刀插在了砧板上,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蹲在地上,托着下巴,微眯双眸,点头打瞌睡。
“胡叔。”
郝平凡放下野猪,喊了一声,男人这才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伸手捂着嘴巴打哈欠,含糊不清地道:“哦……是平凡啊……”
男人的眼睛狭长细密,让人感觉跟没睁开似的,头发有些凌乱,用一块脏布随意包着头,人长得很黑,和普通的农夫一样,是被晒黑的。
这个男人是村里的屠户,名叫胡涂,人也的确挺糊涂,经常在卖猪肉的时候打瞌睡,让人给顺手牵羊地拿走一两块肉。
胡涂倒是人如其名,糊涂糊涂,即使知道也没有计较,继续装糊涂。
看到地上的野猪,胡涂起身走到跟前,一眼就看到野猪身上那几道伤口,眉头微蹙,随后又舒展开,不瘟不火地道:“一刀斜劈脖颈,四蹄各一刀断筋,最后又在脖颈补一刀……”
胡涂摇了摇头,道:“平凡,你的刀功还不到家啊,刀,就要一击致命,唯快不破,稍有个拖泥带水,都可能害了自己。”
“我记住了,”郝平凡虚心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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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随后又忍不住问出已经问过许多遍的问题:“胡叔,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胡涂失笑地虚点了点郝平凡的脑袋瓜子,无奈地道:“说过很多遍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杀猪佬,就是刀使得好了点,别老是听许复那白面书生说的故事,净是些子虚乌有的事。”
郝平凡施施然地笑了笑,许先生经常给他们讲些精彩纷呈的武侠故事,提到不少武林高手隐姓埋名的情节,郝平凡自然不可避免地臆想自己身边会不会藏着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刀功精湛的胡涂自然成了郝平凡的怀疑对象。
“好了,这头野猪你怎么打算?”胡涂把目光转回地上的野猪,“你和你爹两人也吃不完吧?”
郝平凡笑道:“胡叔,你看着切点给我就行了,剩余的都交给你处理了。”
胡涂也不推辞,随手拔起插在砧板上杀猪刀,另一只手放在野猪身上,比划一下大小,然后将刀抵了上去。
不知为何,野猪皮糙肉厚的身体在胡涂的刀下,如同一碰即碎的豆腐,刀轻轻松松地划破表皮,分割肉块。
胡涂的刀并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只是一把朴实无华的杀猪刀,还因为经常劈砍显得有些钝了,需要找个时间磨一下。
郝平凡的杀猪刀,和杀死野猪的刀法,都是出自胡涂,说是刀法也算不上,胡涂只是教了郝平凡一些用刀的知识,总结来说就是“快、狠、准”。
当然,如果非要将其当成一门刀法的话,胡涂也只会起个“杀猪刀法”这样简单粗暴、又无比切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