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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并非肆意无度地杀!
战场自有其规则,背道而行的人迟早惹来天诛。
……
……
“嘿嘿!谁让你睡了!”
随着言阙一声吼声,他手中的酒全部泼在传胤脸与胸口,伤口顿时被灼烧的他“咝——咝——”深吸了几口气。
“哎呀,浪费了……”
言阙看了眼空掉的酒壶,冲身边招招手,于是便有人递上一壶新酒。
“这个,这个——”
他以酒壶轻叩着左腿的义肢,“是战场送给我的礼物。”
语毕,他猛的发狠将蜡黄色的陶瓷酒壶砸碎在坚硬冰冷的铜脚上,补充道。
“离别的礼物。”
夜糜虽说带言阙上战场,但其实也只是让他和自己待在军营中,并不如他所想是同骑战马披甲上阵。
言阙对此很是不满,所以依旧如在宫中一样将“什么时候带我上战场”的追问挂在嘴边。
“就你?再练练吧。”
夜糜总是露出好笑的表情,抛件兵器给他。
照夜糜的意思,是想把言阙带在身边,让他近距离感受战争,亲眼目睹、熟悉最真实的用兵之道。
同时自己也有更多时间教他学武,让他摸熟各种武器。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夜糜对言阙是有不小期许的。
但他嘴上不说,在旁人看来,言阙对于他来说就像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宠物。
军队里的官兵总见到对比来看犹如巨人的大将军将言阙抱起来抛来抛去,真的就像在和小狗玩耍般。
言阙自己很不高兴地被当成小鬼对待,但他也不抵触夜糜的大手掌一次次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为了早日得到他的认可——被当成一名战士,言阙很是刻苦的磨练自己,并且寻找任何机会来证明——
……
那一夜,夜糜大胜归来,进了帐篷后,言阙后脚跟了进去。
“都说了,你现在还……”
光是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谁,夜糜正要像往常一样打发他希望同上战场的念头。
转过身,却一时哑然,瞪目望着言阙背着他最拿手的武器方天画戟,穿一身覆血的军士战甲,手中提着个颜色暗浊的包裹。
没想到他竟然穿了身步兵战甲混进了战场,夜糜刚要发作,“你——”字出口又顿住了。
“我办到了……”
言阙声线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使得他双眼有些失焦,只见手中包裹坠地,从里面滚出一个发黑的人头来。
“我杀了他,我亲手割下敌人的首级。夜糜哥哥……”
双眼发直而憧憬地看着夜糜,说道:“我不比你差吧?”
我可以跟你上战场了吗?
……
……
“夜糜哥哥他很赏识我,你知道吗?这叫英雄惜英雄!”
言阙醉了,他扬手就是一鞭子甩出去甚至没有碰到传胤的脚尖,他继续絮絮叨叨地说。
“你们这些在宫里被宠大的废物——我们是跟你们不一样的……男人,就该活在战场,死在战场!”
原本就是应该这样的。
可是——可是——
……
“呜哇啊啊——”
言阙在第一次大规模对峙的战役中失去了左腿。
当敌将的利刃接触到他小腿的皮肤时,他听得到刀切开皮肤碰到腿骨的声音,他听得到风在哀号和血液从身体里喷薄而出的沙沙声——
他曾经觉得这是极好听的声音,甚至此时也是。
“啊——啊——啊——”
当冰凉薄刃的触感离开了皮肤,他只觉得在失去中得到了浑身犹在烈焰中的燃烧感。
他双手死命掐住半截大腿,倒在地上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