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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包伟和他肚子都咕噜咕噜都叫起来，争相斗饿。
“怎么肚子那么空？”廖道小声嘀咕，饭不跟着胃一块穿过来吗？
不想被包伟听到接话道：“十三叔，我们昨天午后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呀！”
“为什么不吃东西？那走起！你带路，带我品尝品尝古韵风味。”他晃晃脑袋，颇有将能享受一番的意味。
说着廖道站起来，他双腿麻木，险些站不稳。
“那还是坐下吧。”坐蒲团上并未起身，包伟说：“十三叔，没有银子啊！刚花完盘缠的时候，我们还能吃两顿霸王餐，你年轻，我那时也身宽体胖，都抗的住，现在只怕我吃完就出不来了。”
包伟目光凝重，又似空洞洞，愣愣望向袅袅燃香，沉声道：“……还是你去吧，十三叔，这次侄儿不能跟您有福同享了。”
“要是我再年轻几岁……”说完包伟仰起头，眼神又好似充满了眷恋与希望。目光似乎被美轮美奂的画面勾了去：红烛光耀动，美娟斟佳酿，达官肩比邻，两恶鬼海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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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二掌柜的发现大事不妙，已经晚了。刚刚开始叔侄俩还能装作恶狗护食，一脸凶相，震慑一番。塞的快，饱的更快，立马一脸舒坦像，就漏了底了。一群人围拢过来，连揍带扒；这叔侄俩饱了也不够，连吃带穿。后来也顾不上穿了，干脆，交叉双手，护住衣服，两只手抓到什么往嘴里塞什么。
直至最后抛出店门，鼻青脸肿，一瘸一拐互相搀扶起来。
“扒你们衣服抵了饭钱。快滚！”小二说完，生怕污了自己眼珠，一眼不多看，扭头回店里去。
家道在势时，那也只是寻常着装，抵消一顿大餐绰绰有余。
如今一切好似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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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包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吁出，面露怅然。
吃霸王餐？廖道想都没想，就放弃了。
自己一身本事，还不至于到吃霸王餐的程度吧。
“没有别的路子了？”他问。
“要饭吧，十三叔。”
廖道低沉着眼，一脸沉郁。
包伟一副得道之人才会有的淡漠面目，似是无欲无求，“您去城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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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城西头，两边往中间要起，就在中间汇合，要到什么吃什么吧，十三叔，您怎么看？”
廖道又眯上眼，左眼皮跳完右眼皮跳。上下眼皮像是在同什么角力一般，跳个不停。
又问：“再换再换，再来一条我能接受的路子。”
“那就是哭丧了，说来也巧，十三叔。前几天城里布店老板张家上下一十三口莫名其妙都死了，县太爷心好，出钱料理后事，还贴出告示，雇人哭丧，但是啊，不知怎么的，一直没有人接。”
廖道又饿又恼，却又无言以对了。
包伟继续说，“今天就是头七了，该吃回魂饭了，告示上说，头七给张家充数做家人，头七吃过饭睡在他们家里，第二天还能领二两银子。很划算啊！十三叔，有的吃有的睡。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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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个大头鬼啊！”廖道终于吃不消目前身份的窘状。
包伟一旁两手捅进衣袖里，不敢再接话，只在那里小声嘀咕：“怎么十三叔性情大变了呢，一点不痴不傻了，啧，怎么回事？”
廖道看看周遭，似是一座简易帐篷，也就三米见方。帐外光线还很充足，想必天色还早。
坐在那里他又想了良久，问：“二两银子够吃几天的？”
“省吃俭用一个月，没有问题。”包伟说。
“那就干了！头七就头七！我包……包什么来着！”
“包有智！”包伟忙不迭送上名讳，像是早早做了准备似的。
“我包有智跟谁都可以过不去，从不跟钱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