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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情,不顾世上有情人。
刀剑无眼,不理人间对错事。
就在那匕首快要戳穿霍错大腿之时,霍错一脚飞踢,把倒在地上的老妇人踢飞到了一旁临街的垃圾桶上。那老妇人登时呕血不止,面如金纸。四周那四位眼见偷袭不成,便纷纷亮出武器,有短刀软剑,甚至一个已经将手枪上膛。毕竟热武器时代已经完全碾压任何冷兵器。
冷雨轻落,比雨水更冷的是人心。
霍错低身躲过一个杀手的软剑,那剑身荡过雨帘,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无形的痕迹。霍错出拳很快,一下打在那个杀手的腹部,司马吒似乎能听到脊骨断碎的声音。而后霍错夺过他手中的软剑,与另一个杀手劈来的短刀相交——两兵相碰,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甚至有火星迸出!
但软剑在霍错手中似灵动的银蛇,不但可刚,还可柔。在两兵相交后那软剑的剑尖竟然诡异的弯曲过来,一下子刺中对方的手腕!那杀手吃痛之下弃了短刀,被霍错接住,又一把甩出——
那短刀在风雨中飞掠,突然在半空中停顿,甚至发出撞击之声!
原来是那持枪的杀手见同伴久攻不下,开枪增援。结果被霍错瞧见,一把短刀废了他一颗子弹。
杀手错愕间,霍错的身影却没有停下,他一把抓过身边手腕负伤的杀手,将人做盾,狠狠地砸向剩余一个持短刀的女杀手。女杀手沉着冷静,但毕竟在气力上不足于男性,见同伴砸过来,便下意识的低身躲开,可霍错就捡着她下蹲,便一个手刀砍在她的脖颈,一下把她砍晕了。
冷雨渐轻,冷风却欲大。
路灯下,那持枪的杀手再次将子弹上膛,对准霍错的额头。
司马吒将自己缩在一家商铺的铁门角落里,再伸手拉过一架展示
板在挡在面前,透过
板下面的缝隙去偷看。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如此真实的功夫世界,这时候的他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并不清楚从这时候开始,命运之门已经朝他打开。
……
孤山凉亭。
旗袍茶女将泡好的茶水一一端到四张座位前。西湖忽然飘过一阵雨,从宝石山北端而来,经北里湖白堤再过西湖苏堤向着太子湾和玉皇山而去。撒过白堤和孤山交汇的那片荷叶丛时,还惊起了好几只四下乱飞的野鸳鸯。李易安居士有词《入梦令》一句“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应记载的是同样事。
竹雨潇潇,绿茶袅袅,亭子里却杀气弥漫。
沈家老先生手掌颤抖的拿起那张照片:“好个蔡守拯,这招倒是比你父亲狠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他眼神凝视着蔡守拯:“说出你的条件吧。”
虽然场上被六人围住,但蔡守拯瞧着沈家老先生苍白的脸色,已觉胜券在握——现在是什么年代,竟然还有人玩这种刀斧手埋伏在两侧摔杯为号的把戏,真幼稚,打蛇应该打七寸,一打就要打死的那种!
“我要你手上全部的股份。”
沈家老先生眼神一凝,手竟然不抖了:“是你要,还是叶子门要?”
“这已经不重要了。”蔡守拯笑笑:“现在应该是股份重要,还是你沈家唯一的一只独苗重要。沈老哥,你可以要想清楚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那可就真什么都没了。”
“住嘴!”张家那胖子额头冷汗直冒,他顾不上擦汗,用手指指着蔡守拯:“姓蔡的,想当年我们四家长辈同时从宝岛逃回大陆,也同时迎着改革办工组建公司,四家同心协力才有今天的局面,你现在这样做对得起蔡伯父的在天之灵么!”
蔡守拯忽然从围住他的六人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把水果刀来,扑哧一刀直插入张家胖子的胸口!
刀进刀出的很快,只带出一点点血,恰好溅满了张家胖子面前的那杯热茶。
张家胖子双眼瞪大,显然是死不瞑目,而后慢慢顺着石凳子滑下。
“呱噪。”
蔡守拯看都不看他的尸体,把带血的刀又递回给那个手下。
沈家老先生亲眼目睹这一切,他有点转不过弯儿来,手微微发颤的指着那六个一直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年轻人:“你们怎么帮他?……”他顿了顿,似乎想通了:“原来你们一直是他的人,难怪他能那么快知道我将家人藏在澳门。”
六人面无表情,为首的那个眼神复杂的看了下沈家老先生:“抱歉,沈爷。”
“说什么抱歉。”蔡守拯哈哈大笑:“本来就是各为其主,只是有人老了,看不清这世道的变化,被淘汰当然是必然。”
沈家老先生魂去其八,已经没有刚才的气势和气魄,他唯有求饶:“如果我现在不但把股份给你,还让出我全部家业,能留我一家人的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