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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种名为「烬光」的能量,那是「山海」的恩赐。
该能量可被用作与自然万物签订契约,从而借调天地之间的山川河流之灵力。但经过岁月的流逝与变迁,普罗大众已不再能将这种能量发觉与调动。再至数代以后,甚至,「烬光」都不再被世人知晓。
久而久之,仅有部分先天便可调用「烬光」的人,还在与自然缔结着契约。
而这样的一群人,便被称为「天赐」。用这「天赐」将其命名的,则是数年以来皆在培养与测试能力者的「天机院」。
为了对抗自「混沌界」源源不断逃出的怪物,「天机院」曾耗数十年光阴,只为竭力寻找出被自然选中又或得以通过修炼而重获「烬光」的能力者。在那途中,这「天机院」发现,民间还有着数个专门修炼「烬光」的门派与宗地,而那众多的门徒,被坊间奉为「净天士」。
这些净天士无论男女老幼,大多都是天赐。
那手握巨量钱财的「天机院」当然不甘居于这“旁门左道”之后,很快,其便萌生了创造人为能力者的想法。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人造「烬光」的背后,会带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原来,在这人类和平共处的「化物界」当中,除了有着自「混沌界」逃出的怪物以外,还有着由动植物修炼与幻化而成的「化青怪」。甚至,随着两界能量的失衡,「化物界」还生出了新的怪物——人类内心产生的心魔而催生出的怪物,被称为「从虚种」;人死之后在特定条件下形成的,无害无用的怪物,名为「四废种」;人死之后在特定条件下形成的,心生怨念又或被蛊惑与利用的怪物,则是「从应种」。
而两界之所以会面临能量失衡,正是因为「天机院」人为制造出来的「人炼华宝」。
这场人与怪物的恶战,持续了数年。
最终,这「化物界」虽然并未被怪物侵占,但坊间悄悄流传开了这样的一句话:世间再无「天机院」,能再守护这里的,只有净天士。
再是数年之后,净天士也已寥寥无几。
势力愈加强大的「化青怪」,便顺势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怪物,名为「芽种」。
其本体多为早年夭折于世的孩童。因其身心皆如白纸,趁虚而入的「化青怪」便可肆意蛊惑与利用——若那「化青怪」原是株凭靠毒素便能致幻的植物,那这被选中的孩童,便可得到制造幻境的能力;若那「化青怪」本为性情暴戾的野兽,那么,被蛊惑者,便会变得残暴至极。
而最初,赶来这医院的年轻男人,几乎便要认定,那连日缠着那女人的怪物,正就是「芽种」。
他只当,那是被蛊惑了心性的孩子,是特意来这里复仇的。
是在暗中观察了许久后,他这才意识到,那不过仅是一只善能窥探与操控人心的「从虚种」。
这种怪物的能力,往往与被害者的定力,是此消彼长的。
这便意味着,被害者在遇上心底最为惧怕之物的时候,其愈是恐惧与绝望,那怪物的力量便愈是会强大。
但这样的怪物,对那男人来说,显然已是司空见惯。
他仅就是冷眼望着,他身前的一切——那消失不见的怪物,原来,是有着奇快无比的移动速度。只见,身型仍旧仅似孩童一般大小的它,佝偻和蜷缩着身子,又四肢并用着,似蛛虫一样飞快地攀爬到了天花板上。紧接着,它便扭动着四肢,飞也似地窜到了那男人的跟前。
彼时,却仍不见那男人有所动作……
直至,这二人的四目,就在这咫尺之间相对起来。那怪物再没了光亮与颜色可言的双眸,此刻真是像极了两颗硕大而溜圆的珠子,就那般在其近乎要被生生撕作数片的脸皮上,摇摇欲坠着。
与此同时,那眸子还在隐隐转动着;但那其中,的确很难令人参透神色。
那男人见状,心底倒是泛起了一丝难得的恶寒。他不禁轻叹一声,随后,他便将自己向外大张的右掌,轻触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仅就是眨眼之际,那分明还在其掌心中闪烁着的些许光亮,竟是生生将那怪物的身躯贯穿了!伴随着那道仿似是自那怪物体内生出的刺眼光芒,只见,那怪物原本周身向外生出的,无一不直逼那男人命门的无数触角,登时,便不再见有踪影。
紧接着,那男人又将掌心向外轻柔推出——
下一秒,那怪物竟就像是被炮弹击中一样,“砰”“砰”几声,轰然倒在了数米之外。
而这一切,竟是……快得出奇!
就在他身后那女人的眼中,仿佛,那男人的一声叹气尚未结束,那周身直冒着青黑色火舌的怪物,便已被重重击退在地。
她甚至都还未再次将那怪物看清,那男人温柔又平静的声音,便又回荡在了她的耳边,“你这样痛恨他人将你看作是孩童,你又为什么要伪装成小孩子的模样?”
这话音刚落,那似乎很难能再起身的怪物,忽又猛烈颤抖起身体来。
其不见丝毫恐惧与迟疑的喊叫声,更是接踵而至,“在这里,小孩子可是多得不得了啊……”它愈是这般兴奋地说着,它的身体便愈是抖动得厉害,“你不知道啊?”那包裹在它周身上的烟雾,又浓烈不少。
很快,那能够肆意变换形状与模样的烟雾,更是将其托在了半空。
见状,那男人不禁颇是不解地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他,立即又瞥向了自己的右掌——那提前被他书在掌心的,用以借用自然之力的「空灵络文」,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好一些就像是何物被烈火整个儿焚化后留下的烟雾与气味。
这显然是在说明,那怪物绝非是他寻日里遇上的等闲之辈。
再一结合那怪物刚刚口中所说,那男人心下,登时便生出了一些与那平静恰好相悖的兴趣。
于是,他立即取来了一柱线香。
而后,他那似乎有些湿润与黏腻的指尖上,竟凭空生出了一道似鲜血一般殷红的火焰!
再待那线香被顺利引燃,这房中,骤然,变作了一片猩红……
那女人挣扎着回神过来,却又惊恐地发现,此刻,这房中显然已不再见有那满目的猩红。就在她的眼中,不知在何时,漂浮起了无数浪漫而温柔的粉红色烟雾;在那烟雾中,正依稀站着一个周身湿漉漉的年轻女人。定睛细看,她才发现,那双眼浑噩而无神的女人正在咿呀哼唱着断续的歌谣。而那仍旧在被那些烟雾笼罩在其中的女人,似乎……竟,竟破了个大洞——她的肚子被划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从那其中,有着无数黏稠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
那些液体在坠落的一瞬,更是在顷刻之间,化作了一朵朵花火。
望着这眼前惨烈却又美艳一场的一幕,那女人不禁彻底失了神。
然而,其在那男人的眼中,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那须得以香法迫其显现出原形的怪物,在他眼中,正是他心底那人心的模样。
其不过只是一团摇晃着的人影,是如同深渊一般的漆黑。
而其周身,则布满了大小不同的嘴巴。那些嘴巴正喋喋不休地张合着,不过片刻,这房中便充斥着那似乎是来自不同生人的话语声。
对此,那男人显然是烦不胜烦。
或者说,亲眼见了那厮真身的他,果真再没了犹豫。他立即气沉丹田,并以双手迅速结下一个法印。同时,他双脚又以北斗七星的位置顺序,迅速布好了一个「七星阵法」。
最后,他默念出了一段与那自然之力所结下契约的咒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那怪物便又再次扑咬至了他的身前!
而这一次,那男人下意识后撤了半步。
紧接着,他右手结作的剑指,直直指向了那怪物——一道自那剑指中迅猛窜出的巨大光影,便将那怪物径直劈中。再定睛一看,原来,那道光影,正是一柄七星剑的模样。而那七星剑更是似乎有了魔力一般,竟能循着那怪物向后逃跑的方向,一路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