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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湖底,朱苟越坠越深。
穿过草木杂生的浑水层,一片漆黑的黑水层,渐渐进入明镜一般的底层。
被他劈开的口子慢慢的缝合上。
朱苟的头发飘散在水中,右手握着古朴的钢刀,眼睛紧闭,任由身体往下坠落。
全身的躁动,此刻仿佛冷却了下来,脖子上的黑色印记光芒渐渐收敛。
朱苟身体虽然暴躁,全身火辣辣如同放在蒸笼里一样。
神志却清醒了许多,眼里的红光也散去。
他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座宫殿,漆黑高耸在水底。
水面的光芒射下,照在宫殿前手握剑戟的石像士兵上,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突然之间,从朱苟脖子上黑色印记射出一束光。
他对面的宫殿之上,一双红色的眼睛闪亮了一下,随即熄灭。
朱苟头疼欲裂,随即晕了过去。
而上面,冯宝在焦急的忙碌着。
在朱苟等人进入顺天府三天之前,原来的人马早就一去而空,不留一个,如今接管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除了必要的厨子,打杂的人,就没有闲人,更不要说女眷。
一般的货色朱苟看不上。
而各方时刻的严密监视,让冯宝不能直接去大街上找人。
等他好容易从京城有名的青楼整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过来时,朱苟早已不见了。
听闻朱苟跳入了湖中,冯宝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招呼人进入湖中寻找。
可找了半天,里面什么都没有,淤泥倒是挖了不少出来。
冯宝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唇发白,起居注也愣住了!
他们不敢相信朱苟就这么死了,冯宝嘶声裂肺地喊道:“来人,给我把这湖水抽干!!”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人没事,都退了吧!”
冯宝等人听着从湖中心塔上传来的空灵声,怔了片刻之后,才退到远处,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塔。
菜花双手握住巨剑,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湖中的塔。
要不是刚进来时她用剑劈过,根本近不了塔身,现在她早就冲过去了。
雨还在下。
所有人都狼狈不堪,也纠结着朱苟到底怎么样,就连起居注都矗立在原地,任额头上的雨水缓缓滑过洁白如玉的肌肤没有理会。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塔上才传来朱苟的声音,下满的人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相比较于冯宝和菜花的喜笑颜开,起居注冷哼一声,骂了一句:怎么没淹死你!
不顾两人的目光,转身离开了后院的回廊。
朱苟此时坐在塔中窗边的席子上。
对面的白发中年男子低头悠闲地倒着茶水,不看朱苟一眼。
端起冒着气儿的白玉茶盏放在鼻前轻闻。
“请问.....”
“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一饮涤昏寐,情来朗爽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
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男子抬手阻止朱苟的话,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白玉茶盏品清茗,能来一碗否?”
朱苟端起眼前的茶,心中有众多疑问,闻着那股茶香,喝了一口。
温润暖洋洋的感觉,从喉咙一路温热道胸膛,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疲惫尽消,待男子倒上之后,朱苟又饮了一杯。
要饮第三杯时,被男子阻止:“不可贪多,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度,少则亏,多则盈,缺阴少阳不通,缺阳少阴不行,古人言,食色,性也,过食胀死,过欲亦是如此,此茶多饮亦是伤!”
朱苟心中莫名其妙,放下手中小小的白玉盏,抬头问道:“敢问尊下是?”
男子放下茶盏,起身单手负于身后,看着外面淅沥的小雨和远处的宫殿,缓缓道:
“我家铜剑如赤蛇,君家石砚苍璧橢而洼。
君持我剑向何许,大明宫里玉佩鸣冲牙。
我得君砚亦安用,雪堂窗下尔雅笺虫虾。
二物与人初不异,飘落高下随风花......”
朱苟皱了皱眉,刚才看见的那一切根本不是幻想。
依稀中,那水底宫殿前就刻有苏定风的这首诗,可是名字却是:随风花!?
朱苟虽然不理解水里为什么会刻有这么一首诗,但是也能猜测个七八分。
朱苟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红绳,武当老道士差人送来的玉玦如今只剩下了一根绳子。
“两百年了!”
随风花看着远方,语气中大有一种终于等到你的韵味,不反驳也算是默认自己就叫随风花。
“你到底是什么人?”朱苟心中的好奇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风者,天之气息也,达天之意,无形有声,无所不至,无所不达,
春气好生、夏气喜长、秋气肃杀、冬气闭藏,天之命也。
万物随风而行止,随风而进退!”
随风花唠唠叨叨说了一串,而后从高楼落地大窗一跃而出,立于湖面上空。
他大手一挥,四周雾气隔成一道屏障,扭头看向朱苟,“君子以申命行事,陪我下一局,你就会知道我是谁!”
朱苟一时间有点犹豫,自己本不会武功。
“不用担心!”随风花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朱苟鼓起勇气起身一跃,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能稳稳立于空中。
看来这湖有点东西。
随风花朝他露出了一个笑脸。
随后大手一挥,涟漪圈圈点点的如镜湖面,水面突然开始沸腾。
朱苟睁大眼睛,不敢放过任何细节,一副巨大的棋盘浮出水面,只听随风花念道:
“碧水一局棋,楚汉界分明,十步止一杀,百步围一城,世事如棋,无对无错,以彼之心,必杀己身!”
帝王稳坐、将帅拔剑、相仕挥遒、车马齐备、兵卒如刚,整副棋局就是一个天下,一切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