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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血伴随着雨水流动,可是谁在意这些呢?
这件事往后怎么处理,朱苟并未过问,也无权过问。
除了四大天府,他基本就如同起居注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废物皇帝。
朱苟的离去,让很多人放了心,也萌生了各种心思。
虽说如今是一个单人就可以决定一个王朝未来走向的时代,可是,儒道、商道、武道,一系列乱七八糟的道都还得随着政道而变化。
旧的统治结束,新的关系网要从新构建,逐利!
而对于皇城外无关紧要的闹剧,没有多少人在意,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霸秦侯大抵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顿,毕竟自己儿子被扣押,到达帝京的几百号人只有一个活着回去。
自己这是被人摆了一道,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
不过霸秦侯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他知道,朱苟身边有那么一群高手,至少有十二人无坚不摧。
一个二品小宗师,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方如果不是一品大宗师,那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可是听完汇报之后,霸秦侯秦祖南没有那样想。
这天下,唯品级定论实力是没错,可要是真的有人完全相信这句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作为秦川王侯,没有一点眼力界,怎么能够屹立不倒!
反正儿子死不了,一切都无关紧要。
陈矩自然杀不了捉拿之人,只能将其囚禁,宫中接应的人也只能暗自感叹霸秦侯的人运气太差。
刚好赶上朱苟退位离开皇宫之时,这时规定所有人都要回避,凡是看见朱苟脸的人都要杀掉。
千百年来,朱苟算是第一位被迫让出皇位的人。
自然各种仪式都要做齐才符合王朝的礼仪制度,才能名正言顺让新皇登基。
六月一日刚好是钦天监算出的黄道吉日,只可惜出了这档子事情。
宫中各派也没有闲着,能够见缝插针搞事请,就不能放过,不过都被太后一一驳回。
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大风浪。
不过似乎一切都过去了,也就没人再提这茬。
大约是半月之后,新皇鹿王登基,大赦天下。
是日,贴出朱苟的罪己诏:
朕,朱苟,在位五年有余,上不能顺应天命,下不能安抚黎民,不能为君本分敬天法祖.....
朕登基之时,客星出于阁道旁,光芒烛地,天将降灾,朕检讨自己的言行以及思想,加以改正,以消除天心不快。
然星变事件,持续两年之久,叫天下百姓担忧两年,是朕之过也。
幸得张首辅施行仁政,百姓得以温饱。
诸将屯田守关,四海得以安定。
而今,天降流火,荧惑守星,边境战事再起,各方蠢蠢欲动,沿海倭寇频频来犯,是朕之过也。
春秋异象,景公三问,祸移丞相,祸移百姓,祸移年岁?皆否,上感苍天,国民得以安保。
祖龙君临天下,三六东郡,荧惑守星,有字‘始皇帝死而地分’,帝追问之,无人可答,取石之地人尽诛之,毁石,天下分楚汉!
汉荧惑移丞相,三国荧惑天下一分为三,战乱四起。
此种异象,历朝数不胜数,非亡国即要异帝!
年前,我大明中原大地现荧惑守星,朕诚惶诚恐。
时至今日,天下大旱,百姓流离,祸事频发,未有好转......
古之圣贤,深明大义,社稷为重,君轻之,术业有专攻,朕不能造福大明.....
自洪武大帝开创大明万世基业,废除丞相直率六部,谕后世不得设丞相职位,内阁首辅犹如一朝之宰。
然其功于天下,不可移祸。
天下百姓为根本,不可移祸。
唯有朕,退位移祸己身,将天外流火锁于四大天府,以保我大明江山万世不倒!
望天下祸事都归于朕,保我大明,佑我子民。
紫微闪耀东都,乃是大吉之兆,是上天所事,鹿王登基,顺应天命!
望大明子民安分守己,保我大明永存!
.......
天下人得知此消息,恰逢新皇登基再降甘露,无不欣喜。
又知,朱苟在一年前被天外流火击中。
至此在宫中奢靡淫乱,三天两头就有宫女遭其毒手,时而又心性全失,杀人不眨眼,实为祸星天选,历朝灭亡无不因皇帝荒淫无度而起。
于是乎对于太后及诸臣的决定都大呼叫好。
也有人提出质疑,说皇帝是因为不再听话才被迫让位,但此种声音很快就在人间匿迹。
顺天府之中。
朱苟斜着眼,一字不漏地看完这份自己毫不知情的告示,随手扔进了后院的莲池之中。
起居注依旧将朱苟的一言一行记录在册,但是对于很多不利于朱苟的秘事为什么会流出宫外,她也很疑惑。
朱苟伸手挖了挖耳朵,毫不在意地问:“听说你家被抄了?”
冯宝啪嗒一下,双脚跪下:“小的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朱苟不耐烦地招呼,“你和宰辅大人那些勾当,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要怪你,也不会等到今天,装什么无辜傻子!”
朱苟话锋一转:“听说你收藏了《清明上河图》?”
“小的已经给殿下带来了!”说完,冯宝招呼远处捧着一个长盒子的下人。
“这就是那千古名画?”
待花卷缓缓展开,朱苟盯着栩栩如生的花卷,专门找到冯宝的印章,念道:
“余侍御之暇,尝阅图籍,见宋时清明上河图,观其人物界画之精。
树木舟车之妙,市桥村郭,迥出神品,俨真景之在目也。
不觉心思爽然,虽隋珠和璧,不足云贵,诚希世之珍品欤,宜珍藏之......
岁在戊寅,仲秋之吉,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兼掌御用监事司礼监太监镇阳双林冯宝跋。”
“哎哟,你可真能耐!”
听到朱苟的话,冯宝赶紧躬身轻道:“殿下,笔墨已经备好.....”
既然有了自己的真迹,怎么不让这位人主露一手呢?
冯宝自是知道朱苟五岁便开始练习书法,其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这种千古难求的画卷,谁不喜欢点评一番留给后世观看?
“算了!”朱苟又回到椅子上躺着,摇曳看着房檐的帘雨,“收起来吧!”
冯宝一挥手,下人赶紧收起来。
朱苟感受着这与外面不同的安静,他磁性的声音和在外浪荡天差地别,问道:“听说,你和仇十舟交往密切呀?”
冯宝躬身,回复道:“回殿下,仇十舟的《汉宫春晓图》与《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千里江山图》、《洛神赋》等有着一样的地位。”
“仇十舟、周臣、唐寅誉称为院派三大家。”
“可曾悟出点什么?”朱苟抬眼看着冯宝。
“回殿下!”冯宝又是微微躬身,回复道,“诸位画家都是技艺高超之人,可其无心于武道,对提升用处不大,亦或许是小的愚钝,不能领悟其画中意境。”
见朱苟点点头,冯宝接着说道:
“据说,大都元狼定北侯永乐宫有一壁画,名为《朝元图》,其看似平平淡淡,却对武道大有裨益!”
“就因为,那是吴道玄所绘吗?”朱苟问。
“正是!”冯宝小心地回复,继续将就这个话题聊下去,“画圣吴道玄,通过观赏公孙离舞剑,体会用笔之道。擅佛道、神鬼、人物等,尤精于佛道、人物,其留下神仙画卷多种供人领悟,画圣亦是第一个因画飞升之人。”
“据说,公孙家族的人因此实力大升,可有此事?”朱苟扭头,仿佛听一个故事一样问道。
“确有其事,吴道玄进入瓶颈,大雪中在友人庭院见公孙离舞剑,由此突破,其为感念公孙家的女子,为其留下一幅密卷,至此公孙家实力大涨,得以在后面的动乱之中存留。”
听冯宝的描述,朱苟仿佛看见一个女子在大雪天挥舞手中宝剑,一仙风道骨的儒雅男子目不转睛,然后得道飞升。
随后冯宝端起茶水给朱苟斟满,俯身道:“殿下,人宗的人来了,约莫是为了下元剑而来!”
朱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多日积攒的疲惫吐尽:“打发走,告诉他,过几日,我会亲自到武当山一趟!”
“是!”
待冯宝退下之后。
朱苟轻微地扭头看了一眼笔直矗立的起居注,继续摇晃着摇椅,闭上眼睛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起居注则盯着朱苟开始揣测朱苟的心思。
今日是新皇登基,普天同庆。
表面看不出,但起居注猜测,朱苟心里一定不好过。
起居注思忖着掏出随身的另一本册子,翻阅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
想想也不怪朱苟说这一切拜她所赐。
起居注十二岁时因长相清绝被选中,奉命代替司礼监的御书太监跟在朱苟身边,到如今也有五年。
回顾这几年,对于朱苟的变化,起居注记得十分的清楚。
朱苟一生中有三个最重要的人,太后、冯宝、张巨政。
在起居注的记忆里,朱苟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唯恐惹得三人不高兴。
文华殿,是朱苟曾经学习的地方。
每天要学习经书,书法,历史等。
背出来则是圣明天子,背不出来则会被责备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