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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层层起伏与飘转于林间的无影月光融合,换了晨曦接了朝露,笑了剑客。
说回那从微仪山落荒逃脱的梅不寒,来到金陵城五十里外的洛河南岸福延村,此地为一处河居小村落,村民以捕鱼为生,每日将渔货到城里贩卖又换回布匹等所需。全村三十六户,形色皆俱,有刚满周岁的小儿到百岁的老叟,男男女女相互融洽生活。
梅不寒发髻散乱,面色惨白得捂着左腹四寸剑伤,滴落着滚热血液跌撞得走在茅屋泥路上。正站成一圈玩着丢沙袋游戏的小柱儿,没注意身后贴近的人影,右手抓着沙袋,欲后退两步借力好好砸向身子灵活的阿南。他觉奇怪自己还没丢,那群小伙伴怎吓成那样。“诶呦。”小柱儿小脑袋撞到一处发硬的地方,他疼得摸着自己的后发,怎么湿漉漉的?他伸手一瞧竟是满掌血污,惊得都忘记去弄明白血从何处来,心里惶惶只知道自己撞了重伤,啊呀,我不会要死了吧?
倒是因他碰触又扯出血肉的梅不寒眼神发寒,似要吞了这个不长眼的小鬼,喊道,“小童转过身来,你撞伤本公子拿什么来赔?”小柱儿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慌张得转身看向他,见得庐山真面目,哇得哭叫道,“妈妈,有一只好丑的红衣鬼要抓我啊。”
梅不寒听他说自己是鬼,还是一只丑鬼,气得咬牙切齿,抬掌运力就要将不识好歹的小鬼拍成肉沫。“住手。”有一只老皱瘦掌轻易得抓住他的手臂,还不知怜惜得将他甩开。
梅不寒收不住力歪身连踏后好几步,埋怨得向一身粗麻短衣的驼背老者道,“师父,您怎么这么用力,您的乖徒儿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关心一下是哪个不开眼的打的。”
小柱儿好奇得躲在老者背后,这红衣鬼嘴里说的师父是指花爷爷吗?原来他不是鬼啊。
驼背老者捻着稀疏白须,睁着浑浊翳眼嗤笑道,“惹了麻烦才想起还有我这个师父,平日里和你三个师弟逍遥快活的时候,怎不知道来捏背捶腰孝敬?哼。”
梅不寒贼眼打转,咧着假模笑容上前,随手推开小鬼,殷勤得搀扶老者,花言道,“我们四兄弟是不敢扰您清修,这七年间可是时刻思念您。”梅不寒眼嘴歪斜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可不敢让自己显得不孝,毕竟这花月老魔喜怒不定,最恨忘恩负义之人。
花月老魔心里自然明白自己的徒弟虚伪得很,但胆子也小绝不敢做出背叛他的事,这是他收徒第一看重的优点,可以资质平庸可以油腔滑调可以弑杀可以贪可以淫,只许不做欺师灭祖的事。
他病眼瞧着梅不寒,将他领回自己居住的破草屋。枯指点住腹下几处穴道,又输内力助他恢复几分血色,不耐烦得道,“说吧,哪个使剑的伤你的?你的好师弟们怕也伤得不轻?”
听花月老魔提及师弟,梅不寒悲戚得跪在他面前,怨恨得道,“师父,你可要将那些名门正派通通杀光为师弟们报仇啊,否则他们死不瞑目。”
花月老魔听他之意,自己的辛苦养大的三位徒弟竟然都被人杀了,不禁怒极得拍碎了晒着咸鱼的竹架,咬牙道,“好啊,老夫几年没露面,这些假皮子是忘了死字怎么写了。快说,都是哪些不长眼的。”
梅不寒刚为自己敷上金疮药就被花月老魔掌风吹得一点不剩了,他心里暗骂,嘴上还得装着十分悲痛的颤声道,“一个是法相寺的小秃驴,还有七星派那群耍剑的,另外一伙好像是朝廷当差的。”
花月老魔负手来回走了几步,心里思量着自己前去有几分把握。若是只有法相寺和七星派的小辈,就算加上铁面卫的人,他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们。可要是有行明老秃驴这一辈相护,就算只有一位,他也是半斤八两讨不到好处。
他出声问道,.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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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可有见到他们的师父?”梅不寒摇首讨好道,“未曾见到,我遇到的都是年轻的小崽子。他们的师父怎么会有空像您老这般护着徒儿们,铁定是自己下山来赚个大侠名头。”
花月老魔见他这副谄媚样,运一分力拍在梅不寒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得道,“平时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做坏事前要摸清对方的底细,不长脑子是会跌跟头的。这次倒好还搭进去你三个师弟,我要是还有徒弟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梅不寒后背一发冷,赶忙举着脏污袖袍护住头顶,怯懦得求饶道,“师父饶命啊,不是徒儿不聪明,是那些人以多欺少,一群人围攻我们,老二和老四就是招架不住被他们活活打死。”管他黑的白的,他说的就是真的不能再真的。
花月老魔厌恶得看着他,道,“教你们上等轻功连跑都跑不掉,就是一个字“蠢”。”梅不寒如哈巴狗一样不停点头,您说的对,您说的最对了。“师父,那您什么时候出山为惨死的师弟们报仇啊?”
花月老魔握拳运转功力,冷声道,“我的无相功法还未突破第三层,你我先潜入金陵城打探清楚他们到底都有哪些人。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去找你通天师伯,有他在管什么行明老秃驴还是涯风小儿,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随他无相功真气流转奇经八脉,其浑浊病眼逐渐清明矍铄,驼萎的背恢复雄挺,浑厚真气撑得全身瘪下去的黄皮如沸腾般起伏不定,只见皮下徐徐生出血红肌肉,而他也从萎靡老者转眼成为正当壮年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