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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响,大门露出一道缝隙,探出一个脑袋,见得林正德一身粗布麻衣,忍不住就要骂娘,不经意间看到身后的林雍,眉清目秀,器宇不凡,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喏喏的问道:“不知是哪家公子,来我姬家有何要事。”
林正德没有答话,从怀里掏出一锦帛递给了家仆,“烦请转交姬文仲家主。”
家仆见锦帛是姬家制式,没有多问,转身急急的向家主的庭院跑去。
不多时,姬家灯火通明,“正德兄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姬文仲还在很远的地方就在谢罪了,可见姬文仲对林正德有多看重。
“文仲贤弟不必多礼,深夜造访,多有打扰。”林正德对着迎面而来的姬文仲躬身施礼道。
“林雍,见过姬叔叔。”林雍也赶紧抱拳施礼。
“这是小儿林雍。”林正德看着一脸茫然的姬文仲道。
“雍儿长这么大了?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姬文仲爽朗的说道,拉着林正德往东院书房行去。
一路行来,绕过一片圣音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拱门,上书“逸园”,入得园内,拱门倒影入湖,白玉石栏,雕龙画凤,湖中心青石嶙峋,一座石拱桥跨湖而建,远处亭台楼阁,布局自然,犹如进入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心旷神怡。
穿过长廊,迎面扑来阵阵清香,拐过一个弯道,有一块诺大的青石,上刻“奇芳亭”,各种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林雍心生疑虑,这小小的邑城怎会有如此大户人家?他心中有多般疑惑,父亲怎会有这样的朋友?他自是不会上前询问父亲,只是紧紧的跟在父亲身后,却更加细致的留意着所见到的一切。
“正德兄,请!”姬文仲客气的在前引路。
林雍出神的望着前方楼阁上的牌匾,只因那用大篆书写的“明轩”二字道韵流转,让他体内气息急促,恨不能立刻盘地而坐,运转丹诀修行。更让他惊呆的地方是,那道韵分明与疯子师父一脉相承。
“雍儿,你还不快进来!”林正德催促道。林雍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大步跟了上去。
丫鬟伺候很快上好了茶,雕刻有周国玄鸟的圣音竹杯是统一的茶具,半杯清茶飘香,林正德掩杯拱手一礼,严肃认真的说道:“文仲贤弟,此来府上是为当年之约而来。”
“可是……”姬文仲笑吟吟的表情顿时僵住了,顿了好一会才正色道:“正德兄,愚弟无德,年近半百才得一子,现今还在襁褓中,如若你我强行履约,岂是为人父所忍心,误贤侄女终身啊。”
“为兄曾祖林渊当年立下誓言,与姬伯叔祖永结儿女亲家,子孙后代需将最优秀女子无条件嫁于姬家,奈何曾祖一脉传不过两代就香火飘零,已单传两代。”林正德放下茶杯,
正言道:“吾与文仲贤弟结拜已了却我们这一代的诺言,然祖训不可违,特带小儿林雍前来履行诺言,吾闻贤弟之女姬瑶已至及笄之年,吾愿将小儿入赘姬家,望贤弟成全。”注:此时民俗入赘男子为牛马,堪比丫鬟奴仆。
林雍在旁已是听得目瞪口呆,父亲这是要把我卖了呀,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赶出家门了吗?
怪不得昨日母亲的言语怪怪的,现在全明白了,那是母亲在做艰难的抉择后的伤心欲绝,母亲不敢也不忍当面说出来,选择一个人承受这种别子之痛。
“林渊曾祖的事还没有眉目吗?”姬文仲满是希冀的看着林正德,希望能了解一些真相。
林正德微微摇头,说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原来,当年牧地之战,林渊所率的前军被敌军细作发现,不慎进入敌军包围圈,幸得姬伯曾祖率部营救,林渊才能有幸逃脱,可那数万将士都回不来了,牧地血流成河。
后来,姬伯率部突围,才带着只剩半条命的林渊回到临都。但也正因前军受挫,错过了围剿商王的最佳时机,周国与商国的战争持续了很多年才结束,当时的周天子降罪林渊,林氏整个家族差点被灭族,
后来姬伯以周天子叔父之名从中调解,逼不得已林渊弃武从文,也算是明哲保身,林渊一脉得以延续,再后来林氏家族也多了一条“居庙堂之族人不得归族”的族规。
从此林渊心灰意冷,没几年就郁郁而终,在弥留之际发下与姬伯的誓言。
林渊没有留下一点关于牧地之战的线索,或许不希望后世子孙生活在仇恨里面,也许,人只有在面临生死诀别的时候,才能看清事实,但想改变事实却又无能为力,他发下誓言,也许是想更好的保护子孙,护佑族人平安一世。
姬伯又何尝不知林渊把他这一脉托付给了他,作为周天子的叔父,他也知道当年之事没那么简单,可往事已矣,无从查证,后来周代商立国,百废待兴,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这纸不明不白的婚约,林家与姬家都没有反对,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利益面前的人心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