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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妪咯咯娇笑道:“小伙子你也不赖,可爱,率性!”转而又朝着吕放生娇嗔道:“驴哥哥,不是说好了就我们二人来约会么?讨厌!”
她称呼吕放生为“驴哥哥”,而不是“吕哥哥”,一字之差,含义不同。
吕放生上前一步拱手道:“姑娘,小妹现在何处还请告知,在下感激不尽,当牛做马以作回报。”
那女子纤纤玉手一伸道:“我要你当牛做马作甚?东西拿来!”
吕放生愕然道:“什么?”
那女子道:“宝图啊,别跟我在这里装糊涂啊,那日不是约定好了么,你交出宝图来,我告诉令妹下落。”
吕放生甚是为难,这女子虽然以寻人相要挟,倒也不是恶人,若是以假图相欺骗,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候陈放野在一旁冷笑道:“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甚妙,且不说你提供的消息是真是假,动动嘴皮子便骗得宝图,莫不是把我等当成了白痴?天下可有这等便宜好事?”
蓝放云道:“便是藏头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这种行径,已经是难以取信于人。若是你心底坦荡荡,何必装扮成老婆婆的样子来糊弄人?定然是心中有鬼!”
柳放鹤笑道:“师姐,既然这人不肯露相,咱们又何必为难于她?依我看,她恐怕是貌若无盐,丑陋无比,才扮成这一副鬼样子。”
屋顶上的少女听了,陡然变色道:“你们听着,我可不是受激不过,谅你几句无礼言语,还不至于让上你的当。”说罢撕去了脸上的肉皮,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来。
只见这少女眼睛又大又亮,顾盼生姿,雨水滴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尤其显得楚楚动人,明艳不可方物。
那少女眼见众人都瞧着她,下巴一抬道:“怎么?本姑娘的容貌也让你们看了,不过呢,一日会齐闲云野鹤,倒也不算吃亏。”她索性在屋顶上来回踱步:“我说,下着雨呢,吕小哥还找不找妹妹了?”
陈放野极不情愿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宝图,”拿在手里扬了扬道:“图在这里,你先说说在何处看到的小宝,小宝长得多高,是胖是瘦,是俊是丑,嘴角上的痣是在上嘴唇还是下嘴唇?”
那少女看见宝图,眼睛一亮,脸上神情简直是如饥似渴,似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颤抖着嗓子问:“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大漠落日图,牛郎织女图银河图?”
陈放野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暗暗好笑,郑重道.“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咦,你到底见过小宝没有?”
那少女笑道:“抱歉,一时开心,有点忘形,见谅见谅哈。”她微微皱眉道:“那小女孩么,大约五六七八岁的样子……”
陈放野立刻打断她:“什么五六七八岁?到底多大?”
那少女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暗想:这下可要露馅了。这闲云野鹤果真有几个厉害的人物。放着两张宝图不取,回去徒惹爹爹笑话,也罢,且蒙上一蒙,说不定运气不错。
她细细看着吕放生神色,开始胡诌道:“那一天是个阴天的傍晚,我也没怎么看清楚,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吧。”看了看吕放生,.
.又继续道:“那女孩长得浓眉大眼,至于嘴角的痣,我记不清楚了,可能是在嘴角上方,也可能在下面,也就片刻时间,我怎会看的如此清楚?”
吕放生急切问道:“那你看她身体如何,可有损伤?”
那少女得到鼓励,又大胆揣测道:“那女孩只是不太开心,身体倒没有损伤。”
吕放生急道:“那你是在何处看到的?”
那少女信口胡诌道:“临近河南少林寺的一处集市,唉,可怜小女孩双眼无神,瘦的皮包骨头。”
吕放生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宝,是哥哥对不住你!”
那少女见机不可失,忙道:“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图呢?”
陈放野笑道:“最后一个问题,是谁拐走了小宝?”
那少女不耐烦道:“一个江湖耍猴的,喂,你不是想赖吧,怎地啰啰嗦嗦半天,丝毫没有诚意?”
陆放闲突然道:“你这小姑娘忒也恶毒。小宝脸上很干净,一颗痣也无,这是其一;她失踪是因为被喜爱她的人带走,但这人绝不是耍猴的,这是其二;你适才描述小宝模样,一直盯着吕师弟,这完全是他的相貌特征,事实上他们兄妹二人并不相像,这是其三。你年纪轻轻枉自学了一身好本领,却不学好,在此招摇撞骗,试问你对得起令师傅吗?”
那少女本以为要得手了,却不料陆放闲一席话戳穿了她编织的谎言,这一席话只说得她恼羞成怒。但见她手臂一抬,众人只听卡的一声响,几枚银针已经破空而来,直奔陆放闲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