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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华敏猜不透闵儿在诗中所言何意,但觉得她和雪儿护送太子的主张太过草率,也与她惯常的性情截然不合。因明知仅凭她和雪儿二人,决难担保太子一路平安,赶紧前往马厩备骑,打算尽快追上她们三人,一起护送太子为妥。

来时的两匹坐骑显然已被闵儿等人取走,胡耆堂丢下的坐骑也已不见,估计同是被闵儿等人牵去,添作了三骑之一。欧阳华敏只能借用同门师兄弟的坐骑,但五位师兄弟因伤多睡,皆未起来。欧阳华敏顾不得与他们辞行相告,来个先斩后奏,作速赶路。

闵儿三人良驹熟途,且早走了许久,必已去远。欧阳华敏沿着来路鞭骑狂奔,疾追急赶。到了与巴山越墅分岔的路口,仍前望不见闵儿三人的身影。心想此去京城,不知年前能否回得到家,莫如先拐至巴山越墅向家人说知要情,再掉回头追赶,既耽误不了多少时辰,也好教家人宽心。拿定主意,即勒转马首向巴山越墅驰去。

轻骑赛过狂飙,无需一盏茶功夫,已到巴山越墅西面的山岗。忽听得喊叫声夹杂着悲哭声从越墅方向隐约传来,闻之怵栗心悸。临岗眺望,但见远远的山坡上空妖霾蔽日,越墅所处的密林正熊熊燃烧。狼烟滚滚,烈焰吞金,一看便知发生了巨大火灾。欧阳华敏心头剧沉,暗叫不好,即速催驹风驰电掣般飞奔到密林之前。

三四百族人已撤出到林外,尽在设法扑灭林火。欧阳华敏匆促向族人询究火因,众皆无人能解,只晓得半夜突然觉知火情,烧至晨曦普照,已有两三个时辰,火犹未灭。欧阳华敏惊心焦虑的急寻家人,发觉全不见踪影,忙向族人查问。众族人一夜慌乱扰攘,尽顾着惊避火灾,逢问才想起事发至时一直没看见欧阳华敏的任何家人,莫知他们去向。

欧阳华敏大感不妙,脑海中刹那闪现极其可怕的不祥之兆,顾不得冬日严寒,要了一桶取来灭火的浊水把全身浇成落汤鸡,推开族人的劝阻,护住头脸口鼻,冒着火苗冲入密林之中。穿过火墙而前,见到偌大的巴山越墅已被烧成废墟,空出一大片火过之后的灾场来,残垣满目,余焚烟焰处处,恍如人间地狱。

自己家的整座宅院都堙没在灰烬之中,墙塌梁毁,柱坍瓦碎,景况狰狞恐怖,触目锥心。他哀切强忍,直寻至家宅之内,所看到的一切更是揪得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一家老小横七竖八葬身火海,或在室内,或在院中,尸如焦炭,体无完肤,暴绝人寰。目睹亲人死去的惨状,他哪怕浑身都是钢筋铁骨,也撑不住打击,顿时悲天怆地,肝肠寸断,昏厥过去。

等到火势渐灭,族人找到欧阳华敏,将他救起,已是晌午过后。欧阳华敏咬牙忍着悲痛,泪流满面默默清理父母兄弟姐妹的残骸,唯独找不见出生后自己仅得疼爱过片刻、正嗷嗷待哺的弟弟欧阳歙。以为他可能被烧成焦炭了,既凄楚绝望又极不甘心的在满宅疮痍中寻其尸骨。经过后院之时,蓦地听到墙边的井下传来微弱的啼哭之声,赶紧扑上去把井盖移开,探头往井下一看,霎时悲喜交加。只见井水上面浮着一个大木盆,弟弟欧阳歙被裹在襁褓之中,正躺在盆内慌张挣扎,哭闹不止。

欧阳华敏万念俱灰之际,得见幼弟欧阳歙侥幸活着,真是大喜过望。因井壁不深,急忙以双脚勾住井沿,倒身下去将他连人带盆捞了上来。原想可能是家人来不及逃离火灾,将幼弟欧阳歙安置在木盆中放入井下避难,然而到得明亮处,却看到襁褓后背草草写着一行血字:“仇因勾眉剑谱。”正是母亲张氏的手迹。

欧阳华敏猛地心头一震:“原来家人是被贼人所害!看来村上大火也必是贼人所为!”急速细细察看家人的死状,果然发现母亲除了咬破指头留下血书,身上还有两处致命刺伤,其余家人或胸或腹也遭到利器的致命重创,只因各个的伤口已被烈火烧成了疮疤,乍看之下极不易分辨。显然他们在遭宅火焚烧之前,已经被人杀死。由字及人,立马想到胡耆堂,“难道那胡老儿对我怀恨在心,迁怒于我的家人亲族,半夜里重返越墅报复?”

依照常理,胡耆堂此行不仅索要不到勾眉剑法,还犯上劫掳太子之罪,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他昨晚与欧阳华敏交恶,离开神农轩馆后,确是极可能潜回欧阳华敏家中狠下杀手,然后纵火烧宅,引致村中大火,焚毁越墅,殃及密林。欧阳华敏越详加推究,越难不断定仇家必是胡耆堂其人。

族人在旁证言,大火端的像是从欧阳华敏家这片房舍先行烧起。但因是深更半夜,族人察觉时,大火已延及数家,墅中林木也已起火,满村上下逃命尚恐不及,哪还有功夫过问欧阳华敏的家里究竟发生何了事。“恶行昭彰,仇人必是胡耆堂无疑!”欧阳华敏登时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立马就要去找胡耆堂,恨不得拿他剁成肉酱。

三四名族人强行拉住欧阳华敏,欧阳太伯等族老从旁力劝他先处理完家人的后事,把幼弟安顿妥当,再寻胡耆堂算账不迟。欧阳华敏恢复理智,方才止住冲动,冷静下来。

转念细想:“母亲既留下血书,死前必已见到胡耆堂的恶行,为何不及时向村族呼救?若她先被胡耆堂一剑刺死,为何一大家子人都不呼救?难道是胡耆堂的手脚太快,一众家人皆来不及呼救,或呼救声未能惊动族人就已毙命?”心下大为不解,惑然觉得在拿胡耆堂问罪之前,最好能确凿无疑的理清头绪。

“莫非胡耆堂趁着自己家人熟睡之时就封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无法动弹叫喊,之后再刺死他们?那样的话,凶手何其残忍!自己一家与胡耆堂并无深仇大恨,其人怎会这等歹毒?且凶手若是胡耆堂,为何要企图制造火害假象掩藏罪行?其所作所为不是针对自己而来么?为何还怕自己知道?再者,其人若是杀光自己家人才纵火焚宅,幼弟欧阳歙又怎会被放入井中避过大火?难不成母亲料事如神,见到胡耆堂即知一家在劫难逃,抢先暗将幼弟放入井中藏起来?”渐渐诸多疑念纷至沓来,使得真相扑朔迷离,不似起初那般昭然若揭了。

“无论如何,此仇必定与胡耆堂脱不了干系。他为求勾眉剑谱几至不择手段,只要揪住他这条无恶不作的狐狸尾巴找他核对盘质,他决计瞒不过实情,到时管教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欧阳华敏铁定主意,咬牙切齿,仇恨盈腔,当着众族人之面指天赌咒:“此大仇不报,誓不为人。”

越墅各家各户清检灾后情状,除了欧阳华敏一家,余皆幸无人员伤亡。然则举族房舍家财尽毁,生计无着,前景渺茫,老老少少悲愤交加,与欧阳华敏同仇敌忾。

有人提出该让神农轩馆的越墅弟子相助欧阳华敏前去找胡耆堂报仇雪恨。欧阳华敏想到因自己一时不慎,把胡耆堂招惹到村墅上来,不仅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甚至连累整个村族尽遭灾祸,抵不住心感歉疚,不愿再麻烦同族师兄弟。且明知他们被胡耆堂刺伤未愈,不宜奔波劳碌,遂决定独自去寻胡耆堂清算血债。尽管胡耆堂的剑法武功高深莫测,他一人未必是胡耆堂的对手,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壮士断腕惩凶,岂容畏惧!

在族老的主持及族人的关照之下,欧阳华敏匆匆收殓遇难家人安葬。等到丧事完毕,距离闵儿、雪儿和太子起程返京已过去三日。欧阳华敏估算自己无论如何疾速都难在途中赶上他们,若至太子平安抵京后才彼此相遇,自己追去的一番鞍马劳顿就纯属多余了。加上家仇未雪,此心何安!是以虽对太子之行仍不免担忧,但鞭长莫及,两难兼顾,只能作罢。

虑及胡耆堂可能还滞留在巴山越墅和神农轩馆附近一带,或伏候师父剑牍先生,或寻访勾眉剑谱的有无,或伺机继续侵扰自己的族人,欧阳华敏把乡里远近的山林村寨馆所几乎都探寻了一遍,却悉无胡耆堂的踪影。之后又到秭归县城查找打听,确信胡耆堂已经离开秭归县域,才背负弟弟欧阳歙与族人作别,前往长安京城,打算到胡耆堂家中寻仇问罪。

族人无不愿替欧阳华敏抚养幼弟。欧阳华敏起初乃有此意,但见到越墅亟需砌修重建,百废待举,看着族人几同流离失所,实在不能给他们多添累赘,便决意把欧阳歙带到京城去。一者隐然觉得可将幼弟托付给甘府代为照料,二者念及嫱儿尚栖身在皇宫禁苑,假若自己报得大仇,为能时常与她见面,必呆在京城的时日为多。若把欧阳歙留在巴山越墅,与京城相隔千里,路途遥远,日后往来探望甚为不便。况且为着越墅遭灾之事,总觉得愧对族人,有负族望,更无法接纳亲族的大恩大德。

兄弟二人到得长安京城,已是除夕,城中处处张罗华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相比之下,兄弟俩形影相吊,孤苦凄凉之极。欧阳华敏带着年幼的弟弟先去投奔师叔甘延寿的府第,向甘夫人详述此次回乡所遇及家门不幸,切望她能体恤收留幼弟欧阳歙。甘夫人听得大感意外,很是悲悯同情,陪泪不已,不仅满口答应且愿代将欧阳歙哺育成人。欧阳华敏求之不得,感激涕零,连忙跪地叩谢。

甘夫人马上吩咐下人为欧阳歙觅招乳母,然后告知欧阳华敏,闵儿、雪儿已经将太子平安送回京城,两位姑娘还特意到甘府问候盘桓,但仅歇宿一晚即心情郁郁辞别而去,说是要赶回西域楼兰。欧阳华敏既得甘夫人收养幼弟,去了后顾之忧,又获悉太子、闵儿、雪儿的声讯,心下稍稍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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