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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在一旁目不转睛盯住太子,心头提到了嗓子眼,不停拿话提醒杜青山:“瞎眼爷爷,你小心些——更要小心些,切莫伤着了镐民哥哥。”杜青山的耳朵忽然间聋了似的,对雪儿的话声置若罔闻,只顾挥杖左劈右砸。不过他终究害怕误伤太子,出手不够果断利索,胡耆堂虽未拔剑,他也未能占到便宜。

眼看胡耆堂就要退至墙角,马上无处可躲。却在这当儿,猛听得剑鞘响动,但见青光一闪,胡耆堂已长剑在手,架开杜青山的铜杖,反让为攻。欧阳华敏目睹太子瞬间被夹在两方的剑杖之间,岂能再顾忌旁观,当即拔出青龙宝剑,跃身上前,锋镝直抢胡耆堂要害。

胡耆堂独斗二人,阵脚丝毫不乱,凡遇极险,即推太子在前抵挡,吓得雪儿尖声惊叫,花容失色。欧阳华敏和杜青山慑于太子的安危,招数仅使出几成功力,不得不留有余地,只要见到、察觉到胡耆堂拿太子接招,便被迫抽剑回杖相避,莫敢过于用强使狠。如此一来,两人的制胜杀着每每受太子的险情掣肘给胡耆堂轻易化解,尽管以二敌一,仍跼跼兢兢占不到上风。

双方拼斗了数十个回合,天色越来越显昏暗,屋内光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欧阳华敏心知照此相持下去,到了夜间堂上黑作一团目不见物,太子口不能做声,身周处处杖风剑气,处境最是凶险叵测。为稳妥起见,须得尽快逼迫胡耆堂放下太子相斗。可胡耆堂几近半生痴志沉迷武学,谙习数门剑法,深研经年累月,招数精准刁钻,万般变化离奇古怪,层出不穷,纵使欧阳华敏和杜青山戮力同心要从他剑下夺人,又岂能容易得手。

闵儿心思缜密,早已想到天黑对相救太子不利。眼见欧阳华敏和杜青山合斗胡耆堂久战不克,太子迟迟未能脱困,估计一时半回难有结果,便向欧阳华敏问明庐舍内惯常放置火烛之处,拉上雪儿前去查找照明物事。不一会儿,二人取来火石和松烛数支,在正堂上点燃,屋内刹那重现光明。

胡耆堂以太子充当掩护,本籍夜黑令欧阳华敏更加投鼠忌器。见到烛火亮了起来,把自己和太子照得一清二楚,给欧阳华敏瞧得仔细剑力大增,即改变主意,擒着太子边斗边向堂室的后门退去,企图撤出到屋外。他明知只要到得外边,夜间山风甚大,烛火难支,欧阳华敏断难借助烛光辨认出太子的准确方位,自己仍是稳操胜算。

闵儿、雪儿察觉其计,一个拔出剑来,一个顺手操起堂上的一根木棍,箭步绕到胡耆堂与后门之间,欲截住其人。奈何胡耆堂的武功实在高强,两位姑娘与之相差太远,如何阻挡得了,三招两式立被对方剑芒逼得手忙脚乱,自顾不暇,险象环生。欧阳华敏看在眼里,担心闵儿、雪儿中剑受伤,连声喝令两位姑娘退下。

闵儿眼见自己和雪儿根本无法阻止胡耆堂半步,坚持下去徒给欧阳华敏增添累赘和顾虑,只得听从欧阳华敏之意,闪开到一旁让出过道来。雪儿兀自挥动手中木棍顽固抵挡,剑棍相接,只听得“咔嚓”声响,手上的家伙瞬间被胡耆堂的利刃连连削成数段,甚至腕指险些不保,直给唬得面如土色。

闵儿见状,急中生智,趁着身在暗处悄悄拔下头发上的银簪,当成手上暗器,瞅准胡耆堂的面门倏然弹射而发。胡耆堂正潜心挥剑酣斗,猛地瞥见昏黄的烛光之下一物锃亮,如飞针疾刺脸面而至,不由得微微一懔。其时却好被欧阳华敏和杜青山缠住,来不及抽剑挡拨躲闪,不得已紧急松开擒住太子的左手,迎着飞来之物迅捷无伦凌空一抄,刹那把它接住,方知是一枚银簪。

太子何其机灵,火速抓住胡耆堂松手的瞬间,矮头缩身躺倒就地一滚,不待胡耆堂回过神来,已摆脱其指掌控制。欧阳华敏见到太子终于有机会脱身逃开,精神大振,迅猛使出致命狠招,接二连三逼迫胡耆堂不得不留神接招化解,加上杜青山手上那根横劈直扫、招招威力无比的铜杖,刹那间使得胡耆堂分身乏术,无暇顾及重将太子擒回手上来。

太子在欧阳华敏和杜青山竭力相护之下,窜出到胡耆堂力所不及的搏斗圈外,心神才得稍许安定。雪儿急不可耐跑上前去,一把搂住太子的双肩,喜极而泣。太子拿眼去看闵儿,张口不能,茫惑莫知所从。闵儿却故意把脸掉向一边,撇开太子的目光,对他不理不睬。太子落漠的将雪儿推开,只握住她的双手,神情委顿凄凉。

雪儿仰起头痴痴地注视太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仿若一对鸳鸯眷侣不知经历了几多患难,几多离合,已分说不出爱恨滋味。太子无奈的以手指口,冲着她摇了摇头。雪儿领会其意,宽慰道:“镐民哥哥,你肯定被恶贼点了哑穴,莫要着急说话,我马上替你解开。”太子点头作答。

雪儿将太子安顿到正堂侧边的木椅上,认准其后颈凹陷处的哑门,依照蓝玉公主所授的解穴手法,立刻给他推宫行血。但使劲折腾了许久,全不见有一点儿成效。原来胡耆堂的内力深厚,远非寻常习武之人可比,所封穴道自不是普通手法能解,而且雪儿内力根基甚浅,如蚍蜉撼树,当然无济于事。雪儿省悟过来,只好停手,守护在太子的身旁,眼巴巴看着欧阳华敏,切盼他和杜青山尽快制服胡耆堂,前来相助。

胡耆堂手中没了太子,已无筹码可押,若继续与欧阳华敏、杜青山缠斗下去,情势显然不利。眼看欧阳华敏愈战愈勇,威力难挡,着即挺剑拨开其二人的夹击,径往后门纵身一跃,旋即夺门而出。欧阳华敏见他尚未落败便逃,估量拦他不住,便收剑停手。杜青山却死缠胡耆堂不放,听得胡耆堂已到屋外,即紧跟着追了出去。两人在屋外接着交起手来。

欧阳华敏丢开杜青山和胡耆堂不管,转身走到太子跟前,恭敬施礼叩见,然后替太子解开哑穴。太子久不能言,顷刻才恢复如常,细将如何被胡耆堂擒来此处的经过前前后后照实说知,欧阳华敏、闵儿、雪儿方明白其失踪详情。原来那日太子从南山荒野坟场赶回京城途中撞见的老者,正是胡耆堂。他把太子点倒后,擒上轺车,一路挟持到南郡秭归来。历经十数日披风迎霜,奔波劳碌,太子的易容伪装早已脱落褪尽,是以欧阳华敏和雪儿等人一见,即刻认出他来。

胡耆堂和杜青山在屋外持续相斗,起初剑杖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随后渐去渐远,俄而杳不可闻。欧阳华敏惦记同门师兄弟的处境,无心去追赶胡、杜二人,留下雪儿在堂上照顾太子,与闵儿快步穿过庐舍当中的廊道,寻到后屋柴房,果见五名同门师兄弟均身负剑伤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其中有四人来自巴山越墅,是欧阳华敏的同族堂亲,见到欧阳华敏犹为惊喜。

欧阳华敏急先察看五名师兄弟的剑伤,见皆非要害,不难治愈,稍稍松了一口气。因已知道其等被胡耆堂封了穴道,作速一一解开。之后一边和闵儿给他们包扎伤口,一边切询胡耆堂对付他们的情状。五名师兄弟尚不知胡耆堂是谁,听说正是将其等刺伤的那位胡人,立马群情激愤,争着控诉。

原来师父剑牍先生自打年初到长安京城探望欧阳华敏和嫱儿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神农轩馆。馆中二十几名弟子日久无人约束,便回家的回家,云游的云游,只剩下五人看守庐舍,平日热闹非常的神农轩馆自然冷清了许多。四名巴山越墅弟子因为离家甚近,是以尽数留了下来。

日间胡耆堂挟带太子寻到神农轩馆来,指名道姓要找剑牍先生切磋武学。五名弟子见他来意不善,不愿详告,只说师父上别处办事去了,十天半月回不来,欲将他打发走人。胡耆堂将信将疑,非要问明剑牍先生的去处,五名弟子倒真无一说得清楚。胡耆堂更是生疑,不甘心白跑一趟,强邀五名弟子与他比试剑法。五名弟子不知他的底细,又无师命,不敢擅惹是非,个个谨持礼节,推却不从。胡耆堂刻意求教,五名弟子仍是不肯答应。胡耆堂改以恶言相激,五名弟子也全不理会。胡耆堂无可奈何,被气得拔剑挑衅,结果悉将五名弟子刺伤,依然无人亮剑与他比试。

胡耆堂想不到五名弟子宁愿陪上性命,也要维护师门高义。冷静下来,竟使出滑稽毒计。先是借五名弟子不愿动手之机,一一点封了他们的中枢要穴,让他们连一丝挣扎的气力都没有,形同废人。然后扬言谁答应与自己比剑,就把谁的穴道解开。岂料五名弟子即便受辱,照样无一人就犯。胡耆堂只得更施卑鄙手段,发恶把五名弟子扔到后屋的柴房里,从厨室弄来一些盐巴花椒水,撒在其等的伤口上,欲使他们忍受不住伤痛折磨,迁就己意。

五名弟子的伤处有如火炽,钻心痛楚之极,但皆咬牙强撑,毫不妥协,就连一声呻吟都没有。胡耆堂恼怒得上窜下跳,像疯狗面对五头刺猬无处下牙一般抓狂。最后实在是拿五名弟子全无办法,只能寄望他们所言不实,剑牍先生应当不久便回,或者等得见到欧阳华敏,能够讨要确凿说法。遂押着太子在庐舍正堂耐心歇候,直至欧阳华敏领着三人果真到来。

欧阳华敏向五位师兄弟说明胡耆堂的图谋,其等方知胡耆堂的恶劣行径竟是为得到一本勾眉剑谱,登时大倒胃口,当场拽指叫骂,悔恨莫及。声言早知事情这等荒谬,就该好好教训胡耆堂,给他颜色瞧瞧。欧阳华敏劝慰道:“那胡狗知道我们并无勾眉剑谱,已经走了。可见你们不与他动手也是好的,免得他更添疑心,不肯罢休。”五位师兄弟听了,稍得宽怀,止住骂声。

欧阳华敏没有马上向五位师兄弟引见闵儿,五位师兄弟也不好多问。七人一同出到正堂上,当着太子和雪儿之面,欧阳华敏才介绍双方一一认识,只说同来三人皆是自己的好友,没有表明具体身份。五位师兄弟之前见到太子时,已疑心他不是哑巴,可能与胡耆堂有些纠葛,没料到他不仅口齿伶俐,遭到胡耆堂为难,且与欧阳华敏相熟,个个慨叹不已。

欧阳华敏顾及太子的底细不宜暴露,没有说出他被胡耆堂掳来之情,闵儿、雪儿皆看着欧阳华敏的脸色行事,自也不会多嘴嚼舌。考虑到连夜赶回巴山越墅多有不便,且担心胡耆堂重返神农轩馆,当晚欧阳华敏与同来三人就在神农轩馆住下。五名师兄弟赶忙热心张罗盛情款待客人,权将余事抛诸脑后,甚至连与欧阳华敏叙旧的兴头都暂时顾不上了。

由于昔日嫱儿曾在神农轩馆拜师学艺,馆中专给她添置了一间起居雅室。在嫱儿离馆入宫之后,为备其后另有女弟子入馆或有女客造访,也难说嫱儿会不会偶得时机回馆探望师门,剑牍先生遂将那间雅室一直原样保留下来。闵儿、雪儿虽为女流,在嫱儿住过的雅室歇宿倒不费事。

欧阳华敏至感棘手的,莫过于务必确保太子平安无事。他打算次日回巴山越墅禀明父母,即护送太子赶返长安京城,虽留在神农轩馆止有一晚,也决不敢掉以轻心。之前陪伴太子所经受的种种凶险犹历历在目,为防万一,遂冒昧请求与太子同处一室而息。

凌晨五更时分,雪儿悄悄来将太子叫走。欧阳华敏以为他们二人欲叙儿女之私,便佯装熟睡未醒,免令两个有情人感到尴尬。

过得一个多时辰,天已大亮,欧阳华敏起床梳洗,仍然不见太子回来,也不见闵儿如往常那样早早过来替自己收拾行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到闵儿和雪儿歇息的雅室外看看究竟,见室门虚掩,即叩门问安,里面却无人回应。当下大感诧异,顾不得莽撞失礼,径自推门入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室内空无一人,床上被褥收拾得整整齐齐。再看闵儿和雪儿的行囊,都已不在,仅桌案上留着一封写明是给自己的粗布信函。欧阳华敏认得是闵儿的字迹,拆开信函速看,方知闵儿为让自己留在家中照顾父母,决定由她和雪儿护送太子回京,一早三骑便已起程。信中叮嘱欧阳华敏不必担惊记挂,并在结尾附上四行哀婉隐晦的诗句:

明月照心心知月,

月不知心奈何天。

天作星罗月孤心,

心明再来月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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