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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延寿当然求之不得。一行人顾不得疲倦劳累,把安比罗迦一个人丢在密林之中,即速日夜兼程赶沿许方等人正前来的道途而返。路上剑牍先生偷空与欧阳华敏相叙别后之情,欧阳华敏悄悄告知剑牍先生《太公兵法》已经落入杜青山之手。剑牍先生听到杜青山之名,略感诧异,脱口道:“杜青山不是四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么?”继又自问自答的摇头道:“哪里有人死后几十年还会复生?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多得是,想来再添几人叫做杜青山也不足为奇。”

欧阳华敏不解其言,问道:“师父识得那杜青山是么?”剑牍先生道:“我以前确曾听说过一个名叫杜青山的人,却从未见过其面。”欧阳华敏把杜青山的长相体貌细细描绘了一遍,剑牍先生听着听着更是大摇其头,道:“此杜青山决非彼杜青山。为师之前所听说的杜青山,应是一位身强体壮,虎目生威,血气方刚的英雄汉子,岂会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瞎眼老儿!不过,若是知道这个瞎眼杜青山在什么地方,我一定得去会一会他,把《太公兵法》拿到手。”

欧阳华敏道:“徒儿最后一次得知他的去向,是在陇西郡内首阳山西面不远的鸟鼠山中。他当时把闵儿捉到一个山洞里面,让闵儿将整卷《太公兵法》从头至尾读给他听。奇怪的是,他边听边挑一些数字刻在洞内的石壁之上,不知有何用意。”

剑牍先生道:“他因眼睛看不见,把字句标记在石壁上,便可随时摸着字迹温习。”欧阳华敏道:“可是他为什么只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数字?把《太公兵法》全部刻到石壁上岂不是更好?”剑牍先生问道:“他刻在石壁上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数字?”欧阳华敏道:“徒儿当时只顾着尽快救闵儿离开山洞,并没有亲眼见到杜青山所刻的数字,后来是闵儿将此秘告诉徒儿。可惜那些数字太过杂乱乏味,闵儿没有记下来。”

剑牍先生猝然改问:“闵儿是谁?”欧阳华敏把认识闵儿的经过说知。剑牍先生道:“这个女娃儿很是聪明,伶俐可爱,不过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和她见面。”欧阳华敏不解道:“为什么?”剑牍先生道:“如果为师没有猜错,她可能会缠上你,到时你该如何处置?嫱儿怎么办?”欧阳华敏不太在意道:“闵儿不可能那样,我们彼此只是像兄妹一般,没有别的心思。”剑牍先生道:“你没有,不能代表她没有。你不觉得这个闵儿待你时言行举止有什么不寻常么?”欧阳华敏道:“闵儿有时对我是怪怪的,可再怎么地,也不过是耍点儿小脾气而已。”剑牍先生道:“只怕不尽然。奉劝你还是听为师一言,往后就不要再去理会她了。”

欧阳华敏想了想,道:“徒儿听从师父的嘱咐便是。闵儿的爷爷和安比罗迦是一伙,等她回到她爷爷身边,徒儿与她自然就不会再相见了。”他念起与嫱儿的相爱之情,不免心中惆怅起来,冥冥中但觉自己和嫱儿就像两只分开困在笼中的鸟儿,想要依偎比翼自由飞翔,却处处是樊笼罩网,艰难险阻重重,前景渺茫难知。只盼嫱儿能够早日出得禁宫,与自己喜结连理,生死与共,患难江湖,方可了却此生遗憾。

一行五骑沿着来路向东急赶了三日,在道上遇到许方所领之众。此前许方遵照甘延寿的分派,和闵儿及一众羽林勇士押着辎车在大漠荒原上徐徐而行,一日也就走个十来里路。因已无向导,四下里又全无太子的踪迹,免不得憋屈烦躁,焦虑担忧。待见到甘延寿等人平安而回,个个喜不自胜,然则得知太子既没去到山中王府,也无丝毫音讯,悉尽大失所望,惶惶悚惧。前后两路备言经过,均犯难发愁起来,面对茫茫苍穹广漠,真不知要去往何处,才能寻得着太子这个顽皮的主儿。

众羽林勇士听说剑牍先生是甘大将军的师兄、欧阳华敏的师父,皆礼敬有加,景仰钦佩,纷纷上前拜见。甘延寿向剑牍先生引见闵儿,剑牍先生立对闵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直看得闵儿心头发麻,绯红满面,手足无措,侷促不安,就像新媳妇乍然见到了刁钻蛮横的公婆一般,不知如何应对是好。

剑牍先生问闵儿父母之名,闵儿摇头表示不知,再问生辰八字,闵儿无以应答。剑牍先生岿然叹道:“荒野奇葩,鲜于教化。”闵儿心神紧张,齿咬下唇,手搓衣角,茫茫然不知所可。趁剑牍先生转头去与范晔、刘堇说话之机,赶紧拉着欧阳华敏的衣袖,闪开到一旁,怯怯的道:“欧阳哥哥,你的师父对我好凶。”

欧阳华敏已得剑牍先生告诫,明白师父心意,安慰闵儿道:“他老人家是长辈,见到晚辈多少会有些架势,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他老人家待人是挺好的,初次见面你可能感觉不到,但相处久了你自然就会知晓。”

剑牍先生和甘延寿、范晔、刘堇、许方等推测判断太子的去向,相商对策。几经斟酌,最后皆以为还是沿来路再细细打探较有指望,若是仍无丝毫有关太子的消息,就得惊动匈奴官府举胡帮找了。一众拿定主意,即勒骑驱车往东照原路返行。

剑牍先生所乘之驹本是安比罗迦的坐骑,可能是因久不见主人,骤然发起性子来,癫狂不羁,不肯再听使唤。甘延寿要将己骑让给剑牍先生,另从车驾中分出一匹脚力将就代步。剑牍先生辞而不受,非要去乘拉车之驹。双方谦让,相持不下。闵儿从旁道:“车驾之驹,性情顽劣,恐于行脚不便,况且辎物沉重,也省不得它。不如让欧阳哥哥过来与我同乘,好将其坐骑腾给师父。”

甘延寿深表赞许,便教欧阳华敏去与闵儿同骑。剑牍先生尊重甘延寿之意,不好执拗强行将欧阳华敏和闵儿分开,只得随欧阳华敏自便。欧阳华敏顽强从命,翻身上了闵儿的坐骑后鞍,束手束脚莫敢贴近其腰背。闵儿却喜上眉梢,亲热叮嘱欧阳华敏坐稳,然后欣欣策马而行,有说有笑,甚是欢愉。

一众寻人为主,赶路其次,沿途处处打听,却终究仍无太子的下落。不日到得鞮汗山北面的一片山区草原,从牧民口中得知数日前曾有一男一女两位少年与家人失散,从这里经过。那少年男女和甘延寿一行所要找寻之人极为相似,尤其是那位少女,长得与闵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若不是细听其话声,真是难以区分彼此。甘延寿和欧阳华敏断定那少女必是雪儿无疑,那少年男子应当便是太子了。一众苦苦煎熬,始有所获,尽皆兴奋不已,急忙依照牧民们的指引,觅着太子和雪儿所行路径追寻。

离开牧民营寨数里,到得一片大泽之前,去路被大泽阻挡,分作西北和西南两向。甘延寿等人去时走的是西北向,回时走的也是西北面。既然去回路上均无太子和雪儿的消息,想必其二人走的是西南向,一众当即绕着大泽径往西南细细查找。

却说那日太子和雪儿从匈奴壮汉手里夺下一匹坐骑,两人同乘,取道向西南而行。有了脚力,赶路迅速百倍,走了上百里远,毫无疲倦之感。道路右面大泽渺渺茫茫无个尽头,左面却是重山叠嶂,峰峦连绵起伏,山里山外密林无数,层层相接,一浪胜过一浪,举目所及松柏榆杨苍翠欲滴,夏日里生机盎然。

前方道路忽然转入林中,渐渐的由宽变窄,由窄变小,由小变无。想是走的人少了,原路被胡乱生长的树木枝叶遮掩覆盖,不知不觉间已找不着去向。两人在密林中摸索前行,转来转去便觉得头昏脑胀,刹那间莫知身在何处,竟然迷失了方位。两人年少无知,历世尚浅,因牧民们施舍相赠的食用充足,也不觉得心忧惊惧,每走得几十步远,便折断树枝藤蔓缠绑于树杆高处,做成标记,以免走了重复的路径而不知返。

两人既感到新鲜好奇,又觉得刺激好玩,在群山密林深处转悠了几日,夜宿山崖,平旦上路。正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乒乓敲打之声,寻声而前,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山崖之巅。太子以手搭眉向崖下看去,高兴叫道:“雪儿,前面似有人家。”

两人匆匆策马向山崖下行去,到得近处,看见是一座正在建造中的庙宇和几间石室,五名匈奴汉子正在庙宇前的空地上雕刻砖石,切割木料。太子和雪儿曾遭匈奴壮汉的欺负,此次小心谨慎了许多,隔着老远先由太子打话问道:“各位大爷,请问去往西域天山的路怎么走法?”

那五名匈奴汉子听见问话,一齐抬头看来,不看则已,一看众皆喜形于色。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匈奴汉子冲着雪儿喊道:“李姑娘,你可回来了,我们找得你好苦。”说的却是汉话。

雪儿感觉奇怪,懔然道:“我不认识你们,找我做甚?”那名匈奴汉子道:“李姑娘且莫生气,都是我等不好,惹恼了姑娘。你爹爹李晚大将军正在地宫中等你,卑职马上领你前去见他。”原来太子和雪儿却好来到了思归崖下,那说话的匈奴汉子便是当于慕斯,其余四人分别是卜里格、丘林兰达、贺六韩和宇文成岳。当于慕斯乍见雪儿,即把她错当成了闵儿,觉得有愧于心,说话语气恭敬非常。

雪儿一听李晚之名,登时放心大半,知道眼前五名匈奴汉子既是与李晚一伙,必定不会加害自己,遂壮起胆子来,娇气道:“李晚爹爹原来是在这里,我们正在到处找他哩。”当于慕斯已被李晚父女之事弄得晕头转向,懒得管她直呼李晚之名,亲热道:“你爹爹也在到处找你。”说着,便要过来扶雪儿下马。

雪儿不无戒备道:“你不要过来,我自己有手有脚。”当于慕斯以为雪儿是在恼恨其等,驻足讪笑,神态略显拘谨,歉然道:“自从李姑娘走失之后,我等便被李晚大将军罚在此处日夜劳作,加紧修造宙宇。都怪我等没有照顾好李姑娘,也是该当受此惩处,万望李姑娘宽宥则个。”原来那日闵儿和甘延寿、欧阳华敏从地宫逃走之后,李晚在思归崖下一直等候万兜沙等人上门来搦斗,好过问闵儿的下落。谁知等了十几日,却始终不见有任何人前来发难,自然是将满肚子火气发在了当于慕斯等守卫头上,难免要对其等五人惩罚一番。

雪儿不明就里,只道当于慕斯晓得她从范夫人城逃走之事,淡然答道:“我去哪里与你等无关,他罚你们做什么?你们快点领我前去,我要找我的这个爹爹有要事相告。”当于慕斯欣然点头,诚恳道:“敢请李姑娘千万莫计前嫌,在李大将军面前一定要替我等多美言几句,好让我等开脱罪责。”

雪儿想起之前李晚要自己叫他做爹爹时,甚是牵强迫切,蛮不讲理,早就看不惯他这种喜怒好恶随心所欲的性情,当下大大方方应道:“这个好说,你们又没犯什么过错,他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加罪?待我见了这个烦恼人的爹爹,一定要好好跟他理论清楚,为你们辩白冤情。”当于慕斯五人大喜过望,急即对雪儿千恩万谢,哪个还去疑心她到底是雪儿还是闵儿?

雪儿翻身下鞍随当于慕斯去见李晚。太子不识得李晚其人,跟着雪儿下了坐骑,迟疑莫知行止。当于慕斯眼瞧太子是个汉人,向雪儿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雪儿不假思索便要道出太子的身份来,太子急忙抢话谎报名头道:“晚辈小名镐民,与雪儿是好朋友,路上巧好遇见,便做伴一同前来冒昧打扰。敢问各位壮士尊号大名?”当于慕斯见他一副文绉绉的寒酸样,与雪儿这种小姐千金倒是般配,便信以为真,爽快自报家门,向太子引见其余人等。太子和雪儿至时方知五名匈奴汉子的称谓名头。

当于慕斯让太子将坐骑交由宇文成岳牵去马厩歇脚,自个儿领着雪儿和太子往那几间石室行去,全当雪儿熟门熟路的告知,李晚就在地宫里面。可雪儿和太子哪识得他所说的地宫是个什么去处,只顾着要见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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