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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华敏道:“闵儿就交给我好了,我将她绑缚在后背上,只要我出得去,她定不会有事。”闵儿闻之甘美如饴,求之不得,立马高兴答道:“我听凭欧阳哥哥做主。”
三人定下主意,一同沿着暗河河床来到下游尽头,果见一口深潭,方圆丈许,水流并不十分湍急。三人找到那留有划擦痕迹之处,闵儿一看便知是那老妇下去潭中之时手脚上的铐镣劲刮所致,却好四道深印,以致当于慕斯等人错以为是四人同时逃走。
欧阳华敏谙熟水性,先行潜入潭中试探深浅,查明暗道出口,随即返回浮出潭面,爬到岸上。甘延寿和闵儿解下简易飞锤上的绳索,一根将闵儿绑牢在欧阳华敏的后背上,另一根系于甘延寿的腰眼处,由欧阳华敏牵引着一同潜入潭中。三人收心闭气,欧阳华敏在前引路,照着暗道出口游去。暗道内遇到空隙处,便浮出水面换气,如此再三,游得约莫一柱香功夫,才到得洞外。
三人从水下浮将上来,露出水面,张眼一望,但见洞外也是一方小小清潭。周遭三面环山,一面成林,水草丰腴,绿树成荫,满目青翠,芳香四溢,竟然是好一处美好景致。
三人游到岸上,闵儿内功根底较差,闭气时间不能久长,中途不得已呛了几口水,上得岸来已被憋得脸色苍白,秀发如泥。但她依然满面堆笑,喜不自胜,仿如梨花带雨,只是颜色略显紫多红少,频频欲呕,娇喘难耐。甘延寿和欧阳华敏作速将闵儿解下,扶她坐到岸边歇息。
三人重出生天,怡情满怀。甘延寿和欧阳华敏对闵儿百般感激,守在一旁细心呵护。过得一顿饭光景,闵儿方始缓过神来。
暗河涌出地面积成清潭之后,潭水漫过潭边的水草乱石,弯弯曲曲穿过树林缓坡,沿着山间峡谷直奔山下流淌而去。三人顺着峡谷匆促觅道而行,看看已日薄西山,想尽快找个安全的落脚之处。
闵儿像一只欢快的蝴蝶跟在欧阳华敏身旁,一时拉拉他的手,一时攀靠他的双肩,一时抢到他的前面,一时落在他的后背,两人边走边不停说话。甘延寿顾及欧阳华敏和闵儿正当青春年少,以为他们两个情深眷恋,小别重逢,绝处重生,免不得绵绵情话,便远远的走在前头,省得听见妨碍其二人。
闵儿见状,凑到欧阳华敏的耳边,问道:“欧阳哥哥,你见着爷爷了么?”欧阳华敏没反应过来,奇道:“哪个爷爷?”闵儿道:“瞧你这记性。就是你两个月前交的朋友我的爷爷了。”欧阳华敏道:“啊,你是说闵大爷,我当然见到他了。”闵儿道:“你们既是朋友,爷爷他们怎的要将你捆绑起来装进棺椁里面?”欧阳华敏立刻明白闵儿的心思,不想把事实说穿,免得她猜疑不快,便道:“不是闵大爷——我们爷爷的主意,是那二师兄万兜沙的主意,他既信不过我和甘师叔两人,又忌惮我和甘师叔的武功,想了那么一个怪手段出来,差点儿折磨死我们俩。”
闵儿娇怒道:“我原来便是这般猜想,爷爷绝对不会干这事儿,只有那二师兄万兜沙才会干得出来,果真如此。下次若再见到那姓万的,我非抽他几鞭,教训教训他不可。”欧阳华敏道:“这也怪不得他。他既想要得到《太公兵法》,又想要拿到藏宝图,自然恶意相加。可你是知道的,我和甘师叔哪里交得出这些东西?”
闵儿问道:“你没有将那瞎眼杜老儿的去处告诉那姓万的,让他们自己去讨要那《太公兵法》么?”欧阳华敏道:“没有。我不想让爷爷跟着他们再去找杜青山拼命。”
闵儿猛吸了一口气,道:“说得正是。为什么姓万的那些人总是这般贪心?害得爷爷瞎跟着他们东奔西跑,受苦受累。下次遇见爷爷之时,你得帮我劝劝爷爷,让他尽早离开姓万的那些人才好。”欧阳华敏心不在焉地答道:“我记住了。”闵儿撒气道:“我的话,你定要记到心里去才行。”欧阳华敏道:“这个自然。”
闵儿稍稍释怀,又道:“不知爷爷和那姓万的……万大爷他们有没有危险,他们要是再去找李晚和当于慕斯等人的麻烦,说不定会被抓起来,那可不太妙。我们得设法给爷爷他们送个信儿。”欧阳华敏岂能从命,安慰她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匈奴和楼兰向不为仇,即使李晚、当于慕斯等人要抓爷爷和万兜沙他们,也不会有多大凶险。”言下之意,乃不必给闵大宽他们送信儿。
闵儿道:“听那李晚的嘱咐不像有恶意,可当于慕斯等人会不会明地里对他俯首帖耳,暗地里又是另一个样,就难说了。”欧阳华敏道:“当于慕斯等人就算对爷爷和万兜沙他们恨入骨髓,也得唯李晚之命是从。只要那李晚不食言,爷爷他们最多是吃些苦头,不会太受折磨,更不会丢了性命。”
闵儿道:“万一李晚离开思归崖了呢?”欧阳华敏首次听到思归崖之名,便问:“思归崖是什么地方?”闵儿微感惊讶,道:“原来你还不知道自己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哩,思归崖就是我们逃出的山洞前面那座巨大悬崖。”欧阳华敏啊了一声,道:“那就更不用操心了,光凭当于慕斯几个,哪里是爷爷和万兜沙他们的对手。”
闵儿默然片刻,道:“但愿是这样。”心下虽然仍是惴惴不安,但对欧阳华敏死心塌地,只要是他的话,听来就像仙丹妙药一般,即便没能除去心底里的隐忧,也是一种极见成效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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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洞外清潭若有箭许之地,到得一处乱石之间。前方甘延寿突然看见乱石丛中有两副废弃的铐镣,赶即招呼欧阳华敏和闵儿前去细看。闵儿一眼认出这些铐镣便是原先套在那老妇手脚上的,想来她真个是从暗河底下的通道逃了出来,走到此处,多半是借助抢来的利器硬生生用石头砸开了铐镣。念及她孑然一身,经历万险,此番能脱离恶牢,实在不易,私底下不由得暗暗替她高兴。
三人再看看乱石四周,发现有两棵小树不久前刚被人砍走,地上丢弃有许多用刀剑削劈留下的鲜嫩枝桠,断藤刈草满地。甘延寿阅历敏锐,当即感觉情形有异,对欧阳华敏和闵儿道:“那老妇不是一个人离开的,当是有人从此地将她带走,不知她所遇到之人是敌是友,稳妥起见,我等还是避开此道为好。”欧阳华敏和闵儿也已察觉出来,均表赞同。三人于是离开原道,不再继续沿峡谷前行,而是改向翻过陡峭山脊,从另一面觅道下山。
来到闵儿藏匿坐骑行囊的所在,已是黄昏将尽。那马儿被拴住了一日一夜,饿得骨瘦毛长,远远望见闵儿就奋蹄嘶鸣。三人走近前去,那马儿更是用大嘴和耳朵向闵儿一个劲的亲热厮磨。闵儿看见周边的树叶已被它啃光了大半,便暂先取些食料喂它,然后三人一驹速速向南赶路。
经过往来思归崖和西域天山的大道时,闵儿终究放心不下闵大宽,在道旁醒目的一棵大树上挑了个显眼的位置,用剑刃削去树皮,刻下口信留给闵大宽。之后,三人匆匆赶往前方人家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