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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黑将下来。呼延镇南吩咐手下将甘延寿和欧阳华敏押到一间空置的木屋内,捆绑在屋子中央的两根大木柱上,外面派人把守。是夜,甘延寿与欧阳华敏饥肠辘辘,又累又饿,但两人更为担忧的还是太子的安危,苦于被迫囚困孤岛之上,无计脱身。

甘延寿曾经想过是否要如实告知呼延镇南,驹于利受仍然活着,藏宝图应在他身上,以此作交换,让他放了自己和欧阳华敏。但回想起日间呼延镇南阴险恶毒的行径,便觉得无甚指望。何况对付呼延镇南这样的人,若不把机密告诉他,他可能投鼠忌器,尚还有所顾虑,如果向他和盘托出,恐将更难活命。退一万步寻思,即便呼延镇南一时良心发现,放了已等二人,但他长久在大漠中来去,对大漠诸般情状了如指掌,山川地形道途必定要比己等熟悉得多,一旦得知藏宝图可能是在驹于利受那里,必定会想方设法先于己等找到驹于利受,将藏宝图抢夺了去,那样的话,己等这番辛辛苦苦前往西域大漠多半便是徒劳了。顾念及此,决意干脆孤注一掷,不管呼延镇南使出何种手段,绝不告诉他有关藏宝图的丁点儿秘情,假使他重拿欧阳华敏进行要挟,到时再随机应变,另图对策。

次日一早,呼延镇南又来盘问藏宝图的机密,甘延寿和欧阳华敏依旧守口如瓶,任凭他引诱恐吓,只是置之不理。公主派靡管家前来催促呼延镇南赶快离开坠月沙洲,呼延镇南心有不甘,对靡管家道:“麻烦您转告公主,就说我等回去路上押着两个汉人多有不妥,最好是在此间办完事情再走,恳请公主行个方便。”

靡管家道:“公主早上起来到林中散心,适好撞见哈迈德那厮的尸首不知被什么野兽挖了出来撕咬扯烂,臭气熏天,大群秃鹫围在尸首旁争抢啄食,恶心恐怖之极。公主很是生气,非要你们即刻离开坠月沙洲不可。”呼延镇南从衣兜内掏了两锭金元宝出来,塞到靡管家手里,道:“该次幸得你提供声讯,我才有机会前来会见公主,心里实是感激不尽。眼下还望你能想尽办法替晚辈向公主求情,让她能宽宥则个。”

他在靡管家面前委屈自称晚辈,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若非有求对方在公主面前帮忙化解嫌隙,这样一个凶狠霸道的大魔头岂肯逊让半分!靡管家收下金元宝,得了好处更卖乖,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道:“我为公子之事已经多次受到公主责骂,此番只能尽力而为,不敢担保公主能如公子所愿。”

呼延镇南竭力讨好道:“您管家大人必定有办法玉成美事。今日这番大恩大德、劳心劳力,我呼延公子刻不敢忘。下次来时,一定带上南海的珍珠、昆仑的美玉多加孝敬,重谢为报。”靡管家道:“小的并非有心要公子这等破费,只是须得让公子深知,靡某替公子诸般张罗周全极为不易。既然公子心诚至斯,那我只好冒昧再去劝劝公主,看她尚且有何说法。”

靡管家走后,呼延镇南继续逼问甘延寿和欧阳华敏,折腾来折腾去仍是毫无所获。忽然心生一计,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镖,在两人眼前不停晃动,说道:“这枚银镖煨有剧毒,毒发之状如染暴疾,中镖者七日之内若得不到解药救治,便就一命呜呼。”甘延寿、欧阳华敏看见那银镖尾端系着黑绸,甚觉眼熟,猛地想起在桃花山庄之外的悬崖上被贼人用来射伤四名羽林勇士的银镖与之全无分别,一连串疑团当即纷至沓来。甘延寿愤然责问:“原来一路上跟踪暗害我等的神秘黑衣人,便是你们?!”

呼延镇南道:“有人派蒙面黑衣人一路跟踪你们,这个我当然知道,但那些蒙面人既不是我,也并非是我所派。”甘延寿道:“若不是你们派去的,为何你身上会有他们所使用的黑绸银镖?”呼延镇南道:“使用这种黑绸银镖的胡人武士大有人在,岂止我等用它!听说你们在桃花山庄已经尝试过它的利害,在此就无需多作解释了。假使我拿它刺入你们的经脉,你们要想再去找了无法师救治,即使长上翅膀能飞,恐怕也是来不及了。”说着,将欧阳华敏胸前的衣衫撕开,用锋利的镖尖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游来划去,只要稍加用力,便将入肌见血,中毒发作。

甘延寿捏着一把冷汗,喝斥道:“你休得用镖伤他!”呼延镇南道:“若不想让我伤他,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郅支单于的藏宝图现在何处。”甘延寿望向欧阳华敏,觅计踌躇。欧阳华敏坦然笑道:“甘师叔,你莫要上他的当。说不定这支银镖上根本就没有毒,这厮只不过是想吓唬我们罢了。”呼延镇南尖声怪笑道:“你这娃娃不识好歹,不给你点厉害颜色瞧瞧,你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手上用力一插,银镖已入肉三分。片刻之后,欧阳华敏胸前的肌肤便开始变黑焦硬,渐渐向周身扩散开去。

甘延寿骂道:“呼延镇南,你这厮好生歹毒!”呼延镇南得意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无毒不丈夫’,我这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有样学样而已。你们若还是不肯说出藏宝图的去处,就暂且在此慢慢享受,商量决定好了再告诉我。”欧阳华敏一口唾沫向他啐去,掷地有声道:“你以为我会怕死么?小小诡计便想得逞,做你的千秋白日大梦去罢。”

呼延镇南大怒,闪开飞来的唾沫,立即拳脚交加,左右开弓猛揍欧阳华敏。不料欧阳华敏借机突然张口一把咬住他的手腕死死不放,直咬得他鲜血直流。由于用力过猛,欧阳华敏的牙肉也已崩裂,牙血奔涌而出,与呼延镇南手腕伤口的鲜血混杂在了一起。呼延镇南猛然明白欧阳华敏的意图,赶紧拼命挣扎,手腕上已被欧阳华敏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块肉来。

呼延镇南吃痛捂住被咬伤的手腕,惊怒盯着欧阳华敏,即惶恐又畏忌,不敢续对他动手。欧阳华敏身上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神志渐渐有些恍惚,但尚能顽强自持,放声大笑道:“我的血中有毒,流到了你的身上,也得让你尝尝中毒的滋味。”

呼延镇南仔细察看手腕伤处,隐隐约约似有麻痒之感,不敢掉以轻心,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拔开瓶塞倒出数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张口吞了下去,然后复将瓷瓶塞好放回兜内,唤人进来包扎伤口。两名匈奴人应声进到屋来,见到此等情形,惊讶不已,却不敢多问,急去觅取纱布伤药替呼延镇南处置伤情。

呼延镇南待弄妥伤处,支使手下尽行退出屋去,独自坐到一张椅子上,调气养神。过得一盏茶功夫,方才缓过神来,对欧阳华敏恨道:“你这黄口小儿好生狡猾,害得本公子差点着了你的道儿。不过我有解药,你可没有,任凭你再诡计多端,终究逃脱不了毒发身亡,到时我看谁还能来救得了你。”语气之中虽然仍旧尖酸恶毒,但与适才相比,嚣张的气焰已经去了大半。

甘延寿看到欧阳华敏为抵制镖上剧毒,正拼尽内劲与之相抗,痛苦之情莫可名状,心下不忍,便道:“呼延镇南,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定要这小子性命。你把他身上的镖毒解了,放他先走,我定会将藏宝图的机密告诉你。”呼延镇南狡黠地望向甘延寿,道:“这回我可不信你了,除非你先把藏宝图的机密和盘托出,我才会替这小疯狗解毒放人。”甘延寿一脸无奈,说道:“那你将耳朵靠近前来。”

呼延镇南适遭欧阳华敏舍命袭击,正自惊魂未定,戒备重重,琢磨不透甘延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岂敢轻易依从其言。便远远坐着,将信将疑道:“我就呆在这儿,你说出来便是。”甘延寿道:“此事太过机密,谨防隔墙有耳。”

呼延镇南更是疑心害怕,不敢近前,嘿嘿干笑道:“你想诱骗我近身实施暗算,当我是傻子么?你要说便说,不说也不打紧,你们熬得过今日也熬不过明日,反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甘延寿眼看欧阳华敏的惨状,估量其已难制剧毒,立对呼延镇南正色道:“我甘某乃堂堂万军之将,岂会是言而无信之辈?你快快把解药给他服下。”

欧阳华敏确实再难坚持,张口不得,双目无神,眼皮无力地耷拉了下去。呼延镇南得意道:“狗屁万军之将!有本事就让你这手下多活一口气。”甘延寿退让道:“本帅不是正与你商量救他么?!”呼延镇南得势愈复嚣张,污辱道:“商量个鸟毛!你都已经成了别人的骡子,被人牵着使来使去,还想在本公子面前显摆,真是个白痴!”甘延寿怒道:“你休得无礼!”

呼延镇南揶揄笑道:“你乃本公子掌中之物,需要讲究礼节么?你想要什么尊贵名份?不妨说出来,等你死后好给你刻在墓碑上。”甘延寿气苦之极,咒道:“你这厮欺人太甚,他日定遭报应!”呼延镇南满不在乎道:“什么报应!真是笑话!实话告诉你,你落在本公子手里已算命好,就算死了也能死得瞑目,死得明白。岂像在某些人面前,你尽管对他肝脑涂地,忠心耿耿,到头来还是被他蒙在鼓里卖了,而且你还得对他千恩万谢,替他寻宝觅财,死了更是糊里糊涂,不明不白。照此说来,你其实应当感激本公子才是。”

甘延寿道:“你这畜牲胡言乱语,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屁事。”呼延镇南道:“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阴谋陷害你么?”甘延寿警觉道:“实在是不知道。”呼延镇南道:“那些派来跟踪你的人,你一丁点儿破绽也瞧不出来?”甘延寿茫然地摇了摇头。呼延镇南突然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几个蠢才的雕虫小技,竟能将你哄骗得服服帖帖,你还敢自称是什么万军之将,杀敌英雄!真是可笑之极!”

甘延寿沉住气问道:“依你所言,陷害本帅之人,你可是知道的了?”呼延镇南卖起关子来,道:“本公子虽然远处漠北,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若是想知道真相,那就要看你的诚意,拿什么做交易了。”甘延寿刚正不屈道:“我甘某顶天立地做人,是条汉子,一点子虚乌有的猜疑便想来要挟我,简直是白日做梦!”

呼延镇南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按住话头道:“既然你一味糊涂透顶,孝死愚忠,我也帮不得你。”甘延寿约略已听出一丝弦外之音,却断然不信其之所言,大义凛然道:“我甘某生为汉臣,死为汉鬼,肝胆相照,光明磊落,你休想凭空捏造什么鬼话是非来损我名节,诱骗我上当。”

呼延镇南没有再把话说下去,转而言他道:“甘大人,你我都猜猜看,郅支单于的宝藏到底有多少?”甘延寿立知对方是在套话试探,便不理会。呼延镇南继续道:“听说郅支单于的宝藏共有六处,坚昆有一处,燕然山、姑衍山、鞮汗山、天山各有一处,还有一处便是在这个坠月沙洲岛上。你不妨将此间的藏宝机密说出来,我们一起把岛上的宝藏找到,我只取其一半,另一半归你们两人,你们立可回去向皇上交差,我也可在此垒筑爱巢,与公主白头偕老,鸳鸯眷侣快活逍遥,彼此两全其美,你道如何?”

他一下子换作商量的口气,听来颇显诚恳厚道。甘延寿止不住暗自发笑,心想:“此人适才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转眼间就变得像温顺的羔羊一般,如此人面兽心,变化无常,实在是阴险恶毒之极。”陡然间厌恶之心倍增,对其所言置若罔闻,嗤之以鼻。

却在此时,靡管家忽然匆匆忙忙跑进来,慌慌张张道:“呼延公子,你赶快带人离开,驸马爷回来了!”呼延镇南惊道:“他怎的回来得这般突然?你不是说他此去非要一年半载才会回来么?”靡管家道:“当日驸马爷受了公主的气,离开时是这么说的。”

呼延镇南大为不悦,道:“气头上的话岂可当真?你敢情不是在耍弄我么?!”靡管家诚惶诚恐道:“其时驸马爷言之凿凿,决不是对公主说气话。他专门叮嘱小的好生照看公主,且说公主既然恼他在身边,他便要出去办一件大事,以挽回公主的欢心。但那件大事非常棘手,非得一年半载,再快也要三五个月,方有成算。”

呼延镇南道:“你知道他要去办的是什么事么?”靡管家颇显为难道:“这个小的委实不知道。呼延公子,驸马爷的船头眼看就要靠岸了,你快点走罢。走得迟了,一旦被驸马爷发觉,小的就着实要遭殃了。你往后再要来见公主,恐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呼延镇南来不及多想,立即招呼众匈奴手下进来将甘延寿和欧阳华敏从柱子上解下来,挟押着出了木屋。因舍不下那公主,呼延镇南独自一人仓促去与她道别。那公主却不再理会他,闭门不见。呼延镇南自讨没趣,形神落寞,只好领着一行人怏怏离开坠月庵。

出了庵门才走得几步,迎头便撞见四人。欧阳华敏迷迷糊糊间放眼望去,立即认出此四人乃是万兜沙、木本清、莫不明和闵大宽,不由得大感惊奇,心想:“他们四人怎的也到了此处?莫非与呼延镇南是同伙,为着甘师叔和自己而来?抑或他们便是靡管家所说的驸马爷什么人?还是因找寻《太公兵法》路过而已?”昏昏沉沉的一时想不清楚,甚至要疑心甘延寿是否与万兜沙师兄弟相识,真有指使其等偷盗《太公兵法》谋逆之事。

但后面这个顾虑立马便烟消云散。因为万兜沙四人明明看见甘延寿被恶意捆绑,却视若无睹,丝毫没有解救之意,双方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显然彼此根本就不认识。万兜沙四人反倒直盯住欧阳华敏,闵大宽的脸上更是闪过一丝异样惊喜的神情,各各欲言又止。欧阳华敏猜测其等必是想知道《太公兵法》和闵儿的下落,然而自己张口不得,便装作与他们全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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