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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中郎将田宏道:“田爱卿,这些船只现今归你管辖,状况尚且良好么?”田宏道:“大部分舰只能用于模拟操练表演,无法上阵作战。”皇上道:“用不着上阵作战了,先帝保留这些船只也只是为观看水军演习所用,你且将它们检修维护妥当,编排水军作战演练,择日寡人当亲来观摩一番。”田宏道:“微臣遵旨。”说罢,即刻部署下去,分派处置。
匡大人道:“近来太子治学加倍用功,对兵家之事、用兵之道、作战之法颇感兴趣,微臣斗胆提请皇上届时准允太子陪同前来观摩,于启发太子智慧、增长治国之才干不无助益。”皇上道:“他来做甚?不去专心研习圣贤之书,却要学什么战术方略兵法,结果前些日便把兰台秘籍弄丢,如此顽皮个性,将来如何做得一国之君、承继社稷国器?”匡大人道:“据微臣所知,丢失兰台秘籍之事,并非是太子粗心大意所致,乃是有贼人蓄意盗取。”皇上道:“一本兵法旧书,何人有此雅兴,愿冒死罪入宫偷盗?他只不过是找个理由,为自己开罪罢了。乖张顽固至斯,确是不如康儿识得大体。众位爱卿择日评议一下,且看康儿是否更能胜任太子之位。”康儿即是傅昭仪所生的皇子,受封济阳王。
匡大人听罢,惶恐不安,离座上前匍匐于地上,说道:“微臣冒死进言,此举万万不可!太子乃将来国本,如今已春秋有年,黎民百姓咸已悉心归向,若无大错,骤然更立,于国上下必然震动根基,若此将来国家何安?请皇上三思。”皇上听毕,大为扫兴,铁板着脸面不作一声。
石大人道:“微臣有一提议,可使皇上释怀,可解匡大人之忧。不知当不当讲。”皇上不明其意,但向来器重石大人的主张,便道:“石爱卿请讲。”石大人道:“更立太子之事,确于国家社稷关系重大,不可仓促为之。微臣以为,太子目前尚幼,性情未定,可多增加历练,锻炼其成长。太子有志于兵家战事,骑都尉甘延寿不日便要率领精骑出使西域诸国,不访让太子跟随一同前往,既可增加阅历见识,也可磨练其筋骨心智,立威西域大漠、城郭诸国。”匡大人顾虑重重的道:“太子以储君之尊,金躯玉体,牵一发而动千钧,若令远涉大漠,恐怕凶多吉少,此策实为不妥。”
皇上忽然目视欧阳华敏良久,若有所思,迟迟不语。石大人坚持道:“此次孤军远旅,自然难免会遭遇危难险恶,然则太子乃真命之主,定当能逢凶化吉,逆险为夷。如若不然,再行另立太子不迟。”最后几句,说得尤其含蓄隐晦,别有深意。皇上听后点头赞同,说道:“甘爱卿的侄儿去得,寡人的皇儿为何去不得?石爱卿所言极是,既然骜儿好此刀口喋血的营生,就让他去历练闯荡,成也由他,败也由他,天命使然,到时谁也怪不得谁,无可厚非。”
甘延寿心下着急,却不能违抗圣意。心知照此一来,自己不仅要完成使命,更要着力守护太子安全,确保太子不能有半点差池闪失,自己何止是刀俎之肉?简直是被放到火上烤了。越想越是忐忑难安,心事重重。皇上问道:“甘爱卿,此举有何不妥么?”甘延寿道:“微臣才能浅薄,势单力孤,恐难担当得起维护太子之重任。微臣斗胆建议皇上另派劲旅大军,专为太子护驾,确保太子周全。”皇上讪笑道:“寡人心意已决,甘爱卿不必多虑。你只管做你的事,哪里用去管他?只要爱卿能完成使命归来,太子有何三长两短,寡人决不会怪责。”甘延寿听得心里凉飕飕的,很不是滋味,却不能明言。欧阳华敏心想:“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乃是万物舔犊仁爱之至性,却想不到皇上对待亲生儿子却是这般刻薄无情。”
皇上在昆明池上恣意游玩,流连忘返,直至日落时分,方才摆驾回宫。临走之时,私下给了甘延寿一小块晶莹剔透的黑色玉圭,上面刻着“单于藏宝图”几个小字。甘延寿看了,当即会意,悄悄将玉圭握于掌中,用力研磨,玉粉落下,玉圭上的字迹便已消失不见。
送走皇上之后,甘延寿将获得皇上嘉奖的五十名勇士召至讲武堂中,亲自出手试探其等武功根底。他在出仕之前,便是羽林军中一等一的好手,校场之上无人能敌,后被朝廷委以要职,先是出任辽东太守,后来远赴西域担任都护骑都尉,统领城郭诸国,成为封疆大员,至有与副校尉陈汤率领奇兵剿灭匈奴郅支单于的壮举。众位勇士敬仰甘延寿的威名,均愿死心塌地追随其后,今得他亲自点拨,个个卖力表现,期冀得到重用。
许方也在五十名勇士之列,拼尽全力与甘延寿过招,到得上百回合才落在下风。甘延寿即命他为副帅,统领其余勇士加强操练,只等诸事预备妥当,便要择日起程。
当夜,欧阳华敏候到军营灯灭人息,携了漆木火蜡,偷偷出了军营,沿着昆明池北岸一路直奔莲花宫废墟。时候刚过月望,夜光如水,树影婆娑,湖边道路尚还隐约可辨。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那日出得地宫的地道口前,将火把点燃,顺着地道进到地宫之内。
洞中景物依然如昔,空旷寂寥,阴森可怖。欧阳华敏将洞内的火烛点着,藉借亮光壮胆,手握火把小心奕奕的在洞中各处逐个查看,指望能找到些许《太公兵法》的痕迹。他想,若果杜青山在挟持自己和闵儿离开地宫之时没有带走《太公兵法》的话,定然是将它藏在了地宫某处。但来来回回的仔细查找,均无所获。
寻到装有暗箭机关的地道,忽然心念一动,小心翼翼踱至身中暗箭之处,连连扔出大块石头打击不同方位试探,待见全无反应,始才谨小慎微摸索上前查看究竟,却发现装在地道中的机关已经遭人破坏,显然杜青山挟持他与闵儿离开后已经有人进来过。仔细辨别地上脚印,杂乱繁多,据以推想:“后来进到洞里的肯定不止一人,应当是闵大宽找到帮手后,为解救闵儿,想办法破除洞口机关,冒险再次闯入洞来。如果《太公兵法》尚留在洞中,所藏之处必定极为隐秘,否则就会被闵大宽等人查找得到。这一点杜青山定是心知肚明,不可能让闵大宽等人轻易得手。”于是返回地宫之内,又加倍仔细查找了一遍,仍是踪迹全无。
正感失望之时,却见地宫石墙的一处浮雕上似是有人猛击过,上面留下了几处不太明显的凹痕,粗略看去极像是工匠粗心留下的败笔。试探着用手推了一下浮雕,感觉雕墙似有轻微振动之状,不由得大为惊奇,当即猛力再推了一把,立见雕墙不声不响的向后转动,露出一扇门洞的缝隙来,原来此处乃石墙上安装的一道暗门。
待将暗门使劲推开,一股腐烂腥臭的气味汹然扑鼻而来。欧阳华敏立知门内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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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口鼻晃动火烛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地上躺着三具尸首,一人脸朝下匍伏在地,两人仰面躺着。细看仰面两人的装束打扮,衣着光鲜,脸部无须,皮肤白晰,长剑兀自握在手里,模样看似宫廷卫士。两人均是胸口中刀,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显然已死去多日。
欧阳华敏用剑将匍伏之人的头脸撬起,举近火把一照,发觉竟然是万兜沙的师弟伊屠健,顿时大为吃惊。心想此间必定大有名堂,赶忙藉剑身将伊屠健的整个尸身翻转过来,果真见到尸身下面压着一件物事。定神看去,正是存放《太公兵法》的那个桃木匣子。不过匣子已经打开,里面并无《太公兵法》,代之却是装置缜密的弹簧机括,三支神鬼暗箭悉数射中伊屠健的前胸。
当下即刻明白,原来杜青山早将《太公兵法》从匣子中偷偷取出,把神鬼暗箭安装在匣内,伊屠健不知是陷阱,打开匣子看时误中神鬼暗箭,死于非命。照此看来,《太公兵法》必定还在杜青山身上。但伊屠健为何会被遗尸地宫秘室?他究竟和谁一同前来?假如是万兜沙、闵大宽等人,他们为何会见死不救,弃他而去?石室中另外两名死者又是什么人?为何会与伊屠健死在一室?种种疑问纷至沓来,何无头绪。
石室内空气浑浊,熏臭无比。欧阳华敏憋住气继续详查一番,但见整个石室再无他物和可疑之处,才退出到石室之外,将暗门推至原位关上。一口气走出地宫,恶心想吐,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方觉舒服许多。回到羽林军营之时,已是鸡鸣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