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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门口有一个算命的瞎眼汉,面前铺着八卦图,左手持着一块布幡,我在上面看到了两个字——姻缘。
我来了兴致,走上去问老汉:“能算姻缘?”
“能啊。”他掏出一张宣纸,用毛笔沾了沾墨水,问道:“生辰八字。”
我不知道徐婏的生辰,反问道:“除了生辰八字还有其他算法吗?”
“把手伸出来给我摸摸。”他又说。
可是摸我自己恐怕没什么用,看来他是真瞎。我又问他:“女方不在,你还有别的方法吗?”
他抬手捋一捋小胡子,问道:“关于女方你知道什么?”
我细细一想,好像也不知道什么,我告诉他,我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网名。
老汉一怔,叹了一口气说:“告诉我吧。”
“女方叫徐婏,网名叫一只小兔,我网名叫一个猎人…”因为这个字有点特殊,所以我停顿了一下,“哦,婏是女字旁加上兔子的兔…”
“哦,哦,哦。”瞎眼汉叫着,“我知道,我知道,是这个字,是个好名字,好寓意。”
他把宣纸翻过来,在上面撒上几滴油,手指一通乱捣,看着不像算命的,像是驱魂儿的,不过结果我很满意,他告诉我,我们万分般配,缘是天定的,婏意为小兔,网名也是小兔,这小兔指的就是她本人,而我是猎人,小兔迟早是猎人的囊中之物。他还算出我们没有交往,他说捕猎也需要过程,告诉我不要操之过急,要慢慢的等待时机。
我兴高采烈的走了,心想我这个网名就是特意为她改的,改的还挺成功。我听见周围有几个人小声嘀咕我是个傻子,说哪有用网名算命的。我毫不介意,每当有人沾了喜事,总会有人诋毁几句,告诉你这个东西或者这件事哪里哪里不好,哪里哪里有问题,说白了,他们就是嫉妒。
回到家里我实在无聊,徐婏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不可能总是缠着她。她这一周给我的鼓励已经足够多,她常常对我说,“没关系,还有我呢。”我觉得这和告白没什么分别。
我就依靠这句话带给我的欢愉一直挺到黛西下班,她一周上白班,隔周上夜班。那搬砖的搬走后黛西也变成孤身一人,她会主动来找我聊天。她来找我时连门都不敲,直接推开门进来,然后从桌子底下把凳子抽出来,一屁股坐在上面,大摇大摆好像自己家里。她第一次闯进我屋里的时候,我只穿着一条内裤,她倒是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盯着我瞧,她坏笑着说:“看上去瘦弱,实际还挺壮实。”
我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忍不住红了脸,又惹得她放声大笑,我顿时羞愤难当,从衣架上抽出一条裤子胡乱套上,大声问她到底在笑什么,她拍着大腿边笑边说,“笑你直,这么大人了居然还会脸红。”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我站在原地,板着脸问她。
她收起笑脸,把手肘架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说:“没有,直男并没有可笑的地方。”
她垂下脑袋,一副忧伤的神情,我心里油然生出一股罪恶感。我伸手掏出一根烟来,她向我要了一根,我递给她的同时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她穿着粉嫩的睡衣,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是女人就对粉色有天生的倾慕之心;她露出手臂、大腿和不盈一握的腰肢,我当时想的是,‘原来她还是有点姿色的。’可是眼睛似乎透出了不该有的神色,待我反应过来,她一口浓烟吐在我脸上,右手依然架在桌子上,左手夹着烟对我指指点点,说道:“你在看什么呢?我收回前言,你不是好男人,你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色狼。”
我走回床上坐着,也吐出一口烟说:“有贼心没贼胆有什么不好,非要在外面偷吃才叫好么?只是想一想还不行么。”
黛西连抽了好几口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烟雾忽得从嘴里冒出来,在她的头发上打转。
“你这是承认咯!”
我脸上滚烫,死撑着问她:“承认什么?”
她带着一种嘲讽的微笑走到我身旁,紧挨着我坐下来,贴着我的耳朵说:“我前几天给过你机会,你拒绝了,这会儿又偷偷看我怎么算?”
她说话时涌出的气流吹在我脖子上,弄的我心里直痒痒。
“你别胡说!”我思索了一下,告诉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可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她一直在嘲讽我,我憋屈了好一阵,后半句话算是我对她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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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问我,“你有女朋友?真看不出来你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是什么人?单位的同事吗?”
我提起一面嘴角,得意洋洋地告诉她:“当然有,还是个老师呢。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黛西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拿着熄灭的烟头走到窗户边,把纱窗拉开,将烟头顺着窗子扔出去,然后露出一副慈祥脸说:“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是她那副表情就像催婚的妈妈得知儿子已经交了女友时露出的亲切又吉祥的面容,让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没有。”我这即是托词,又是实话。
黛西扬起下巴,向前迈了一步,说道:“怎么可能没有,你是不想给姐姐看吧?”
我才觉得她像老妈子,她又自称姐姐,实在让人讨厌。我连推带搡把她挤出门外,我边推边说:“没有,真的没有,我要睡觉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把门从屋内反锁,听见黛西在门外大喊,“真的没有吗?你是不好意思给我看吧。我重说一遍,你还算个好男人!”然后响起她远去的脚步声。
我靠在墙上,把手臂垫在脑袋后面,双腿伸直,尽量躺的舒服一些,心里面想,没有王词或者李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的日子依旧过得很好,虽然我和黛西合不太来,但她至少可以陪我消磨掉无聊的时光,最重要的是,我有徐婏,这是我比全世界还要珍贵的宝藏。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不幸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