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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亘古不变的世界里,终与元遥遥对望,光辉与阴暗在无相地转变着,寂寥的歌者在无限与有限的交界处弹奏着开天辟地的曲目,歌声在时间温柔的抚摸下无所不至无所不达,真正而唯一的神开创了时间,而创造之物必然存在终点和开始,无上之人前往了天之上的奇迹,而无上的追随者却因为温柔之物而留下,竭力抵御着终焉的到来。
“我不喜欢谜语。”行走在星辰间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我相信不会有人喜欢的。”
“真是意外的重逢呢,叶拾章。”懒散的蓝发青年站在他面前,碎乱的长发光洁如绸缎,披着一件蔚蓝色的斗篷,斗篷上什么也没有,简单地用红色线条在边缘勾勒了一下。“你居然还回的来。”
“如果你是想问我关于前线的事。”叶拾章冷冷地回击,“那我无可奉告。”
蓝发青年挑了挑眉,“行行行,我又不是不知道规矩的人,不过嘛,以活着的姿态离开前线,似乎也违反了规矩吧。”
“哼。”
“我还没有那么迂腐,也对你们的战争没有兴趣。”蓝发青年把双手枕在脑后,眸子是璀璨如熔岩的颜色,滚烫的东西在里面翻滚,万象万事孕育其中,蔚蓝的星球在灿烂的赤焰中沉浮,“但如果你还想把星火古墙打开,我不介意跟你干上一架。”
“你的天星骸都已经殒落了,拿什么跟我打?拿头吗?”
“淦,不能让我耍一下帅吗?”蓝发青年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好歹当年我在群王争冕也帮了你一把。”
“就算没你,打那群渣渣我也是随便打。”叶拾章毫不留情面。
“那你回来干嘛?”蓝发青年嘟囔。
叶拾章沉默了一下,看向茫茫的星海,上与下在宇宙中失去了概念,无穷尽的混沌和无穷尽的时间交织在一起,而星辰在其中沉浮倔强地生存,他们有些还沉眠着,尚未发觉自己的存在就已经在席卷终焉的战役中殒落,又有多少颗在亘古的寂寥中苏醒过来,孕育出自己的文明与生命呢?
星光洒落在他的眼眸里,被温柔之物所包裹。
“我要死了。”叶拾章顿了一下说,“所以他们让我回来,我是这颗星球孕育的生灵,我应该死在这里。”
“死?你会死?什么怪胎能把你击溃到死?”蓝发青年懵了。
“无穷,无尽的,混沌。”叶拾章语气冷漠得毫无波澜,“你没有去过前线,你不明白,你被无上之人赋予了至尊的权能,却也被囚禁在自己的降生之地。”
无尽无尽的混沌,那个漆黑的人形,悬浮在天之上,它无形无神,生于一切之下,却又超越一切,他是违抗无上之人的旨意所诞生的无下之人,它俯瞰着万象苍生,而万象苍生的怒目也好嘶吼也罢,求饶痛哭也好,都只是无谓的挣扎,死去之人在混沌中归来,他们的眸子中被混沌的白色所浸染,用自己残缺的刀刃切碎曾经的战友。它甚至无所谓出不出手,它的眸子越过时间的囚笼,看到了万象苍生崩灭的结局,无上之人已经离开,它不需要智慧,它拥有支配一切的力量。
刀,血,无尽的作战,星星,花,坠落,飞鸟,晴空,比星星还巨大的尸体。
捧着泪水的女孩,贯穿天穹撕裂星辰的枪,胸口龟裂开来的血花。
“那,你是真的要死了?”蓝发青年迟疑了一下。
那个惊才艳艳绝世无双的人,也要死了。
“没有人能活下来的,天骄和怪胎在哪里一文不值,想想看,数千亿文明的力量在那里征伐,无穷无尽的人海。”叶拾章笑了笑,只是嘴角拉扯的线条显得略微有点僵硬和疲惫,“我真的要死了。”
“我想最后请你办一件事。”
蓝发青年用力抠了一下头发,表情略微有点无可奈何,“说吧。”
叶拾章朝他伸出了手,而掌心赫然是一颗晶莹璀璨的种子。
小指头大小的种子上镌刻了仿佛无穷无尽的纹路,璀璨的纯金色泽,却温润如玉,生命在其中蜷缩成原始的形态。
“种子?”蓝发青年迟疑了一下,拿起了种子。
“是的。”叶拾章点了点头,“种子是文明的起源点,是旅人们对无限的模仿,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种可以承载无限的器物,虽然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清楚,但种子,的确是永生的起点,而这枚种子,就是我的。”
“你······”
“我想让你把这颗种子,投放在泰拉上。”叶拾章直视着蓝发青年。“我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确实有人成功过,借种子之身,活出第二个本我,超脱生命桎梏。”
“你想在泰拉上活出第二世?!”蓝发青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以温柔之物缠绕的生命,在希冀与梦想中焕发初生的光芒,我们从未陨落或者死去,正如光转化而来的暗也终会转为光。”叶拾章吟诵着远古的诗句,这些他从旅人们的文明中获取的资料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不可考证,而传说中是无上之人留下的真言,点拨后世击溃无下之人的关键。
“可是······你怎么知道,重活出的自己,还会不会是自己?还是另一个,完全不同重新塑造的生命,他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成为什么样的人,你保证得了吗?”蓝发青年拿起那枚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