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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为什么?
侯焕微微一迟疑,在冻土上,巨大的裂缝从中撑开,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而中心,一张巨嘴悍然张开,露出森然的莹蓝色的尖齿,修长尖锐如一柄柄生长在嘴里的刀锋。
淦!侯焕猛地后退,但巨口倾袭而下,巨大如裂缝的嘴合拢,快若迅雷般的刀锋利齿咬合,将侯焕的左臂生生咬断一节,连带着厚重的护甲一并切碎,坚韧的作战服在刀锋般尖锐的牙齿前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血泉喷涌而出,侯焕止住后退的身形,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两柄一月白一赤红的刀锋化作流光,奔行若迅雷电芒,却还是晚了一步,刀锋撞上了已经闭合的巨口,但锋锐足以切开冰吼者身躯的刀锋却首次无功而返,刀刃微微刺入巨口寸余就无法前进分毫,浓稠的紫血从伤口涌出。
巨口发出吃痛的吼声,贯彻天穹的长啸声中两柄刀锋嗡嗡震动,摇摆着从伤口飞出,如两道游龙划过长空,回到白洛手上。
奇异的生物仰头抬起巨口,连接巨口的是如龙蛇般矫健的修长身躯,大地战栗着裂开,无数根修长的枝干从千万道裂缝中伸出,翠绿如洗翡翠般晶莹的躯干上密布着如鱼鳞般层层叠叠排列整齐的鳞甲,随着如战鼓般轰然震动的心脏跳动声翕张,鳞甲随着心跳的变弱一同扣合。
一条枝干卷起女孩娇小的身躯,冲天而起,而一条粗壮的枝干如鞭子般扭动着,袭向跌坐在地的侯焕。
雪白的光芒一闪而过,刀身上如白雪覆盖的纯白映出一片耀耀天穹,错金的神切二字闪耀着纯金般璀璨的光泽,神明发出不屑的鄙夷之声,刀刃掠过而枝干在无声无息中断裂开来,腥臭的紫血如不要钱般狂涌奔流而出,巨口的怪树震怒地咆哮。
几条枝干骤然绷紧,如长枪般悍然刺向手持刀刃挡在侯焕面前的白洛。
白洛用手夹着侯焕抽身后退,同时神切挥动,雪白的刀光温润如玉,却不怒自威,回转的刀光蜿蜒千转百转,而在缥缈交缠的刀光中枝干轻轻地碎裂开来,和半神血统所连接的刀锋展露出真正的威力,轻而易举地将坚硬如铁的枝干一环一环切落,就好像水果刀将黄瓜切片一样轻松写意,甚至连挥刀的动作都重叠成缓慢而优雅的舞蹈。
明明是随意而慵懒的挥刀,却挥出了数目惊人的刀光,白洛转身带着侯焕狂奔,而怒不可遏的巨口树抽出更多的枝干,如同千万条腾空的巨龙,反转间鳞甲霍霍映出干净柔和的日光,腾转挪移间龙蛇狂舞,卷起云千朵,击碎天日光。
被一条枝干绑住遥遥悬在半空中的女孩发出痛苦不堪的呼吸,枝干捆缚的巨力几乎要压碎她的肋骨,将她肺里几乎所有的空气都压了出去,脸庞因为窒息而逐渐泛起可恐的紫色。
“我艹。”叶白止咆哮出声,他们堪堪才看清那头庞然巨物,巨口树出现时飞舞的雪花阻碍的视线,但不妨碍他们听到可恐的大地龟裂声。“这他妈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龙礼蒙了一瞬间。
巨大的植物冲天傲然而立,枝干翠绿鳞甲分明,没有人见过这种诡异的生物,但它的恐怖却是毋庸置疑的,队员们果断再次举起了武器,但脚底的陆地开裂,在大地的深处有奇怪的东西发出震动,而大地回应着这些震动,一同开裂开来,无穷的岩石簌簌落下,在厚重的地表下,居然有一片广袤的空间。
而此刻地表被莫名的巨力击碎,元素脉流仪还在喋喋不休地滴滴着,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理他了,队员们惊呼着下坠,千万根枝干扭曲如龙,试图追逐他们。
但恐怖的威严无形地笼罩着这片地下之地,一尊极其古老的神灵似乎在此地留下过痕迹,即使万古过去仍然有无法磨灭的高傲庇护此地,千万根枝干在其面前微微迟疑,选择了撤退。
叶白止撕心裂肺的大吼穿出老远,在高速的坠落中被拉扯得老长,“他妈的发生了什么,我还没搞清情况啊喂?!”
地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着,大块大块的岩石坠落而积雪随之漫天飘散,被白洛夹着的侯焕艰难地开口,
“他们……似乎掉下去了。”
“我知道。”白洛停住了脚步,千万条枝干摄于白洛骇人的威严在她的身后徘徊着犹豫着,白洛跑的时候它追得欢,现在白洛不跑了它反而犹犹豫豫,要是叶白止在,指定得吐槽这货就好比一个看到绝世美女却早已净身的太监。
它对那个男人很感兴趣,但又被白洛介于神与人之间超凡的威严所震慑。
一个男人站在面前,很突兀很突兀地,莫名其妙地出现,跨越时空,在时间和空间的错点间骤然现出身形,裹着一袭黑袍,在雪地上显眼得像一滴浓墨,一头漆黑的短发杂乱地散开,干净却狂野,身材高大却瘦削,如一柄裹着黑色战旗的长枪般傲然挺立。
一张面具扣在他的脸上,纯白的面具上什么都没有,两处开口中,猩红的眼瞳闪烁着高高在上冷漠从容的光泽,赤色的龙在瞳子深处沉浮,沐浴着沸腾的岩浆和混沌的血海,他笔直着背,却傲慢如君王,衣角在狂风中飞扬,而在黑袍下。
一只手伸了出来,重重叠叠的裹尸布缠绕着那只堪称骨瘦嶙峋的手,泛黄的布料甚至因为年代的久远而有些发脆,这简直是一只从棺材里伸出来的手,它的主人应该是一具古老的尸体,但那个男人缓慢地开口,眼瞳里是璀璨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