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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秦洪冼都这么说了，程子稷也就不再犹豫，打开篮子大快朵颐。
“问你个问题。”
程子稷赶忙放下手里的吃食，嘴里猛地嚼了几口，一仰脖子直接咽了下去。
“您请讲。”
“你怎么也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一点都不关心吗？”
“师父自有师父的打算，这不是我应该过问的。”
“那要是我把你给卖了呢？”
秦洪冼打趣道。
“学生自觉并没有被卖掉的价值，况且，倘若师父真的有这个心思，早在苏州府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卖掉了。”
程子稷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流露，就好像是回答一个有了确实答案的问题一般。
饶是秦洪冼，都没能看出来这小子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在回答。
“唉，行吧行吧，等到了时候你就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了。”
“是。”程子稷点点头顿了一会儿，见秦洪冼没有再说话，便把吃剩的饼重又拿起来。
“你那会儿说‘吐纳’有问题，说说看。”
等程子稷吃完了早餐，秦洪冼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悠悠问道。
“弟子天资愚钝，日日久坐，但始终不得要点。每每引导数十个周天的灵气运转，最终所能存留下来的却不足半个周天。”
程子稷说得真诚，不过却也有些小心翼翼，担心真的是自己天资不足而让秦洪冼失望，故而一边说着还一边偷看秦洪冼的表情。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秦洪冼听完不仅没有流露失望神色，倒是还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程子稷摸不透秦洪冼这大笑的含义，他也不敢说话，神态端正地等着秦洪冼的下文。
秦洪冼放声笑完，抬手敲了一下程子稷的脑门：“你对自己的要求未免有些过高了。”
“你入这一途不过一年，这期间又没有前辈指引，单靠着这本书就能引导灵气运转周身，已是实属不易。
再者说，天地灵气留存体内的多少，并不完全和自身资质也就是你之前看的那本书上所说的‘气海雪山’有关。
与你吐纳之地的灵气的浓郁程度，自身的磨砺等等都有很大的关联。
你这也修习了近一年的功夫了，我且问你，修行之途最忌讳什么？”
秦洪冼盯着程子稷的眼睛，似笑非笑。
“修习速度过快，底子不扎实？”
“说得倒也不错，有这个意思了。”秦洪冼点点头，嘴角流露一丝满意。
“不过，你这说得还只是在吐纳这一方面。纵观整个修行路途，最大的忌讳便是自不量力。
凡事量力而为。有追求固然不错，可若为了些不切实际的追求，过高地估计自身实力，心中有了欲望，便只得寻求其他‘捷径’。
甚至动用不属于自身的力量，于人于己，都是增添了困扰。
你现在虽说才刚刚起步，但是切记日后定然不得强行追求某事某物。
眼睛，始终要和你的手平齐。”
“弟子受教。”
程子稷难得看见秦洪冼这般苦口婆心的模样，和他平日里近乎有些“老顽童”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车内不便起身，他便双手拱起抱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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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态端正地冲着秦洪冼行了个礼。
“不过，你也切不可妄自菲薄。你要始终相信，你的天资绝对不差。
我秦洪冼的徒弟怎么可能会是泛泛之辈？”
两句话一说，秦洪冼又恢复了平日里略有些不正经的状态，笑呵呵地搂着程子稷的肩头夸赞他。
程子稷的那位做了一辈子村里私塾先生的父亲一生都是一个不苟言笑，且极为严厉的人。
他自小就很少得到夸赞，致使他此刻听到秦洪冼哪怕是有一半在变着法夸赞自己的话时候依然还是有些局促。
“可弟子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单单会挑中我？山上收弟子，应该和大考成绩无关吧。”
“哈哈哈哈......”
“这个当然是无关。我当日和你约定在宫城相见，一面是想给你一段时间好好了解一下‘道玄山’，好好考虑一下，顺带也看看你的能力。
另一面，约定在宫城，天子面前，自然就会打消你的疑虑了，省得有人一直怀疑老人家我是个江湖神棍。”
“可若是我当时拒绝了您呢？”
程子稷眼珠一转，故意问道。
“这个容易。你师父那天在朝堂上，那地位，那尊贵。哎，你看见了吧。
就凭着我这身份，我想要个小孩，他皇帝还能不给我呐。他就是绑，也五花大绑，绑得漂漂亮亮的送到山脚下。”
程子稷白了一眼拍着胸脯，唾沫星子乱飞的秦洪冼，哪里还能看得出半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禁不住心中长叹一声，“得，进了贼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