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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三刻过后,吴敬堂派在河边等待杜祁阳一行回来的家丁,就已三次回来汇报说:还是没有见到杜祁阳他们驾驶的船回来。勉强等到下午三点,吴敬堂也就紧张得在他的书房里急得转起圈子来了,也就焦急得待不住了。根据吴敬堂的计算,杜祁阳一行所驾之船在下午三点之前,就能、就应该回来到家了,现在却还不见踪影,吴敬堂就觉出了这是一个不祥之兆,就觉得杜祁阳他们很可能已经出事了。又勉强坚持等了十分钟,吴敬堂也就再也无法在书房里待下去了,就也来到了他家的河边码头。
吴敬堂站在码头上向着杜祁阳一行返回的河面上又眺望了好一段时间,也还是没能见到杜祁阳一行十人所驾之船的踪影。吴敬堂又咬着牙坚持等了十分钟,直到这时,吴敬堂才终于认定,前往何家老窑交接金条和枪支弹药的杜祁阳一行十人多半是出事了。吴敬堂得出了这一结论后,便顿觉胸口紧缩,脑袋嗡嗡作响,背梁脊处冷汗渗出,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汗珠子。
吴敬堂深知,这不仅仅是他这次几乎是倾其积蓄、花了十二根大金条购买的这三十五支步枪,五支手枪,和五百发手枪子弹,六千发步枪子弹,以及五箱手榴弹没了的问题;也不仅仅是杜祁阳一行十人是死是活的性命问题,而是如果他这次购买的这批武器弹药出了问题,没了,他不能得到这批武器弹药了,那就是他的全家、他家的这个庄园、他家的这个土围子,他的整个家族和财产就将无法守卫、彻底完蛋的问题。这时,吴敬堂也就急得再也等不下去了,也就对他的儿子吴翼衡道:“翼衡啊,不能再等了,杜祁阳他们多半是出问题了,你这就带人去寻找接应他们一下。”
然而吴翼衡却并不在意道:“不至于吧,我们不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吗,咱们做了那么周密的布置,能出什么问题?即便出点问题,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吧,我们也不会吃亏吧。爸,你放心,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我这就带人去接应。”
吴敬堂闻言,不禁心里叹道:养儿不如父,钱财算什么呀!不过嘴上却只能道:“你还是嫩啊,江湖险恶呀,谁知道卢锦程那王八蛋会怎样安排、会安排多少兵力藏在暗处,或者耍的什么阴谋啊。卢锦程是胡文轩的属下,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这些兵匪,都不是善茬儿啊。这一路上,你也一定要小心谨慎,好好化一化装,不能让别人认出你来。”
“知道了。”吴翼衡说完这话,也就带着两名家丁,也同样化装成了普通的农民,然后就急匆匆地赶向何家老窑方向去了。
吴翼衡带着两个家丁赶到何家老窑时,就已是日忽忽将暮时分了,天地间已是一片苍茫。三人在何家老窑及周围仔细查看了一遍,却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又由于此地及周边附近,尤其是在野鸭荡一带并没有居民可以查问,天亦渐渐黑下来了,因此三人也就只得返回了。然而谁知就在他们返回途经葫芦颈东边的长港河河边时,他们却从河边居民的对话中意外地听说了这天上午有一条载着身穿灰色军装、头戴平顶大盖帽的军人的乌篷船经过过这里的消息。不用说,吴翼衡一听这话也就明白了,着这种军装的人,不是卢锦程的属下又能是谁?而且随后吴翼衡还又打听了一下,在确定了这一情况后,吴毅衡也就立即回家把这一情况向吴敬堂作了汇报。
吴敬堂一听这话,霎时便气得拍案大怒道:“奶奶的,卢锦程,你个挨千刀的龟孙王八蛋,你狗日的也他妈的太黑了,你这可是要了我们老吴家全家族的命了呀!你他妈的黑了我的武器弹药又吃了我的金条还不算,你还他妈的把我的十个弟兄全杀了,你狗日的让我今后拿什么守卫我的这个家呀?狗日的,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老子要杀了你,老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吴翼衡不禁疑惑道:“爸,不会吧,你怎么就能确定杜祁阳他们已经被卢锦程的人杀了呢?卢锦程他就不怕咱们报复吗?”
吴敬堂摇了摇肥大的脑袋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一个人回来,也没有个人来报信,你想想,还能会有活着的吗?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当地人都在长港河上看到保安团的官兵了,这不是卢锦程他们干的还能是谁?报复,这些兵匪仗着他们是政府的军队,他们的兵力强大,他们哪里会把我们这种家族自卫队放在眼里呀!你忘了胡文轩王维仁那两个混账王八蛋、去年秋天在我们家干的那些事儿了?那叫什么事儿啊,他们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啊!”
吴翼衡一听这话,就也想起了他的老婆和他的妹妹都遭到了胡文轩侮辱的事,霎时便气得脸红脖子粗道:“妈妈的,卢锦程,你个狗日的,你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我、我他妈的这就带人去灭了他的全家!”
谁知这时吴敬堂却擦了擦眼泪、又摇了摇脑袋道:“要报此仇,也不是现在,现在他狗日的还不早就作好防备了。而且,他的力量强大,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咱们眼下又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咱们哪有这个力量去报此仇啊?况且,如果他家被袭,他狗日的还不不用想就会认定了是咱们干的?那咱这一大家子还能有个好吗?”吴敬堂又摇一摇头道:“这个时候去杀他的全家,恐怕不仅碰不着他家的一根人毛,恐怕还会反而落入他的圈套,届时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再说,要干,咱们也不能明着跟他干,咱们也不能先干他的家庭。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要干咱们也要先除掉卢锦程……”接着,吴敬堂便跟儿子吴翼衡商量起如何暗杀卢锦程的具体措施。
卢锦程也是如此,
月
号这天下午,卢锦程虽然一直在营部和操场之间来来去去地忙碌着,但也一直都在等待着赵克定一行五人的回营,而当卢锦程一直等到天黑、也未见赵克定一行五人回来时,卢锦程就也疑惑起来了。卢锦程自也深知,吴敬堂一向心狠手黑,这又是一笔巨款,九根大黄鱼呀,吴敬堂那个王八蛋会不会铤而走险,就不好说了。不过卢锦程却又觉得,自己毕竟是个带兵的,手里有一支三百多人的部队,按理说,吴敬堂不能不有所顾忌。然而,当卢锦程焦急地又等待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却仍然不见赵克定一行有人回来、又仍然没有赵克定一行五人的消息时,卢锦程就也焦急得再也等不下去了。卢锦程就也安排了他的亲信陆天明和常怀庆、顾子晨三人前往何家老窑一带查找去了。
陆天明和常怀庆、顾子晨三人在何家老窑一带查找了半天,不仅没能找到赵克定一行五人的踪迹,反却在途中打听到了昨天上午有人看到在双柏荒荡一带,有多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在双柏荒荡一带活动过;并且还有多人看到过在双柏荒荡西边的红石河上,有一条载着多名身着黑色制服白色绑腿的人的乌篷船在该河段行驶过。
陆天明和常怀庆顾子晨一行三人把查到的情况回来向卢锦程一汇报,卢锦程便也霎时气得拍案大怒道:“吴敬堂,你个狗日的王八蛋,你也他妈的胆子太大了,心也太黑了,果然黑到老子头上来了!好啊吴大头,竟敢跟老子玩阴的,你他妈的这是找死!”
然而,卢锦程跟吴敬堂偷卖偷买武器弹药的事,又须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甚至不能走漏消息,卢锦程又不能率领部队明着去收拾吴敬堂。况且,这件事卢锦程后来仔细想了一想,又仍然觉得吴敬堂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毕竟吴敬堂有一大家子住在那里是搬不走逃不了的。那会不会是他的那个管家肚脐眼儿搞的鬼呢?肚脐眼儿生得一副贼头贼脑的贼相,一看就是个贼胚和亡命之徒,卢锦程想到这里,便觉得应该亲自跟吴敬堂核实一下情况再说。
不过呢,卢锦程又不可能亲自去找吴敬堂,这不仅未免冒险,也有失身份。但是,卢锦程在他现有的属下亲信中,却又没能找到一个适合去见吴敬堂的人,他也不能把吴敬堂叫到他的军营里来见他。卢锦程并且还有另一个想法,这就是赵克定他们在完成任务后,会不会去了他的家乡卢府,会不会在绕道途经他家时被什么事耽搁了?卢锦程的妈妈郭雅懿毕竟是赵克定的姨妈,他们的关系又特别亲密,这种情况以往也是有过的。虽然这次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卢锦程也还是怀此侥幸。况且如果赵克定他们真的失踪找不到了,他也须派人去把吴敬堂叫过来询问,他想他也应该让他家的管家李福堂去叫吴敬堂比较合适。出于这两个方面的因素,卢锦程也就立即打马扬鞭、回龙门村的卢府去了。
卢府的前院是卢府的客厅和用餐议事、及一部分家人居住的地方,是一家人活动的主要场所;卢府的中院儿是卢家另一部分人居住读书的地方以及库房的主要区域;卢府的后院儿则是家丁、伙计、包括磨坊碾坊粮仓及养牛养猪养鸡鸭鹅、以及偶尔也养一养马的人畜混居之地。卢锦程和他的坐骑走进他家后院时,正是时近中午。这一天的气温又特别的高,结果卢锦程一进后院,也就恰巧见到了卢锦秀正跟林曦临都只穿着衬衣卷着袖子,二人都蹲在磨坊前面的地下扎风筝。卢锦秀和林曦临的身边,却也正放着正在扎着的风筝骨架和用于扎风筝的芦杆、麻线、剪刀等。尤其是卢锦秀,胸口上面的衣扣还被解开了,还微胸半露,还正在跟林曦临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