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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重启，轮回，循环往复，不是每次你都能重启成功的。”
“所以？”
“合作一下，去……杀了他。”
“好，怎么做？”
“以小养大。”
“何解？”
面对男子的追问，唐云闭目细想片刻，忽然指了指脑袋：“你应该得到他一部分记忆才对，我觉得你应该看到了些东西。”
男子皱了皱眉，摇头说道：“并没有，只知道他并非此界中人，且还有修仙系统……莫名其妙。”
唐云想了想，应该是双方打架，最终虽然成为融合状态，但更多时候是世界泛意识作为主导。
比起它来说，穿越者男子那数十万年看似漫长而强大的灵魂，完全就是个屁。要知道一个世界的轮回重启，往往是千万，亿万年为单位的。
而男子记忆中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撑死也不过几十年而已，甚至唐云怀疑这厮应该是某年轻混混学渣无业游民时期穿的，否则不至于那么憨批。
这么算下来，几十年比起整体几十万年的记忆，而后又遇到世界泛意识的庞大体量冲击……沧海一粟都不足以形容，对方没有获得那段记忆也是情有可原。
若非系统有点特殊的话，唐云甚至怀疑系统也翻不起太多浪花，在对方的记忆里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念及至此，唐云耐心的给他解释：“之前的修仙者，你应该得到了教训。”
男子微微色变，但话语依旧简洁：“继续。”
唐云又指了下自己：“无论修仙者也好，武者也好，本质上都有领悟并窃取，亦或者掌握法则的能力。”
男子点点头：“嗯。”
唐云如何突破桎梏，它并不是太了解，但纵观整件事情的脉络，对方明显从很早就有这个打算，能成功也并不意外。
由此可见，武者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性，唐云这个明晃晃的例子在他面前，他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唐云耸肩说道：“所以，不如从根源斩去这种可能性，打造出一个没有武者，没有修仙者，没有妖族等奇异生灵的世界。”
“继续。”男子感觉他明显有些跑题，但或许是在铺垫，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唐云摊手说：“人是很聪明的动物，也是很自私的动物，假设没有妖族魔物等外敌，他们自然会相互内讧。
人类没有武者的依仗，他们能做的也只有依仗工具来武装自己，比如刀枪棍棒等等，而彼此之间的战争，会成为工具发展进步的催化剂。
只需要在某些关键点，给他们指出一个可能性，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尝试，而人类的野心永远是不会被满足的，同时他们也是很幼稚矛盾的。
他们认为借助工具升空，就是征服了天空，制造船只入海，就征服了大海。他们会怀疑一切，却唯独不会怀疑自己。
所以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当人成为世间的主宰后，他们的目光会放到更远，比如虚空……他们会远征，发展殖民地，扩展自己的地盘，在各处竖起人类的旗帜。”
男子目露疑惑：“他们仅仅依仗工具，就能做到这种地步？而且如果他们能突破虚空，岂不是证明……”
唐云笑道：“人类本身是弱小的，在斩断他们触及法则的可能性后，他们唯一能做的极限，就是通过工具，来暂时使用规则的力量。
而这种东西只是死物，人类本身永远不会掌握法则，若是你不放心甚至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度让人类弱小一些。
退一万步，一旦他们失去控制，对咱们来说只需要动动念头，比如世间没有空气，亦或者动一动法则构架，使之出现一些大范围疾病，病毒，他们也就不复存在了。
因为被弱化后的他们，归根结底只是肉身凡胎，他们是动物，他们创造的文明很强，但他们本身……不堪一击。”
男子有些疑虑：“这就是以小养大？通过人类创造的工具，文明，在虚空扩张？而没有武者，没有修仙者这种存在，他们本身也无法汲取某些力量……这么脆弱的生灵，你觉得他们会成功吗？”
唐云含笑回答：“会的，因为人总是不服输的，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敢推上所有筹码奋力一搏。再不济……你我手中有钥匙，重启人类文明不就行了？”
男子微微颔首，追问：“再然后呢？”
唐云笑道：“上面既然还有存在，想要除去它首先要深入了解它，如今他们已经丢来了坐标，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坐标的，咱们只需垂饵静等即可。”
男子诧异：“等？”
唐云点头：“对你我而言，一觉的功夫，或许……就够了。”
虚空波纹涟漪闪烁，最终消弭无形，但两个世界却颇有默契的渐行渐远。
唐云目露精芒，望着那一团光芒消失在虚空深处，唇角划出一抹弧线：“人类文明的发展是稳步前进的，可若想踏入科技门槛，是需要奇迹的。”
这个奇迹……除非刻意为之，否则不知要重启多少次才会发生。
他的世界如今很弱，但唐云却有先机，因为他知道人类如何过渡到科技文明，知道工业革命的……过程。
那一团法则被他融入世界，本来准备发展东方体系的他，如今已然改变了主意，唐云忽然发觉，比起东方体系来说，其实西方的体系在某方面好处更大。
对他来说是这样。
因为东方的王朝制度，俨然实行了数千年，且越加稳固起来，从本质上来说，除非出现灭绝全人类的灾难，否则东方体系撑死王朝轮换，不会出现断绝。
很多人说封建封建，其实根本不知道的是，西方的某些书中论点，压根印证不到东方身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先秦后东方的王朝，就跟西方说的封建不是一码事了，后来所说的封建社会，其实说白了是科技的落后，而不是制度的落后。
东方的体系永远知道——一杆枪说话，比一群枪说话要更有利于文明延续。
而唐云要的恰恰相反，他需要混乱，需要战争，需要内讧，这样才有足够的催化剂，促进科技的发展进步。
唐云坐在云端，静静的俯视下方：“那就……开始吧。”
首先他要做的，并不是抹去界内人类的记忆，这么做虽然简单，对他而言无外乎举手之劳，但后遗症很严重的。
毕竟当前人类已经走到了封建王朝的地步，抹去记忆只能让他们重新开始，这无疑不符合唐云的打算。
他要做的只是扼制人类的上限，寿难过百，体质弱化，穴窍封闭，魂魄入体，气血萎靡，再无真气……而已。
而且也不是一蹴而就，是慢慢下降减弱的，这个曲线应该会持续两百年，在两百年后人类会彻底变成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