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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的地方,有些漆压压的浓重的色彩。让人透不过气来。其实并不是日出的光芒有了问题,而是他的心,在洛溪离开这里,前往海拉德的时候,就随着她,一并沉寂了……在冰水里面消融。被寒冷的冰晶,融化了。
彤儿推门进来,她故作诧异的问到:“公子?您起的这么早?老爷还没醒,现在给老爷请安还早,要不……他先让何叔给您做些吃的?”
彤儿从来不会掩饰自己所知道的秘密。甚至有些时候,她的关心是逾矩的。在左府,是不允许子侄辈的孩子们开小灶的,更不要说,在请早安之前了。从彤儿的眼神、神态和关心中,经知道了她心中的小秘密:她早就发现了他一晚的哭泣。
他苦笑一下,说不清心中的滋味。对着彤儿说道:“等给父亲请安之后,再说吧……”
彤儿还想要说些什么,张着大嘴,一副傻里傻气的劲儿。她甚至故意瞪大眼睛,装着傻愣的搞笑模样。但是,这样却难掩昨夜哭肿的双眼。
他并不想和彤儿多说话,只是轻轻的摆摆手,让彤儿退下。
彤儿发出呜咽的声音。不过等他抬头的时候,彤儿已经退下了……
他有些嘲笑自己,原来自己依旧是那样一个:令人厌恶的、甚至令自己厌恶的“大少爷”。自己所做出的事儿,自己的行为,充满着冷漠与漠视。自己从小出生于爱心的包围之中,可惜的是:自己却没有能力去“爱”别人……
彤儿和何叔还有其他人,自己生活在他们的关爱之中。便使得自己觉得,得到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当自己真的想珍惜某个心爱的人之时。她却离你而去。如此自己应该学会了什么吧,但……这时的自己,好像是退化了某些本就有的能力,变得不会去爱了……依旧是冷漠,无视……
天真的亮了,要比一开始乌漆漆的样子要好。他前往父亲的正房,给父亲请安。父亲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可以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对他的失望。在凤鸣山一战中,不仅他朔兴战士死伤惨重,而且,左家在这次的战役中,实力损失过大,朝中本就隐藏的暗流,在左家失利后,便纷纷对左家落井下石。而他,凤鸣山战役的都统。更是被革除了朝中全部的职位,在家待审。
若不是二弟和父亲的全力周旋,估计现在他正应该在舍牢里,于老鼠为伴。
他静静的退下,前往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本书来,没有目的的看着。
也许,一个人倒霉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坏事会接踵而来。在中午的时候,父亲作为左家家主,同时也作为左世宗族的族长,经过和族内各位重要的长老商议之后,决定将他,从族谱内除名!
从今往后,他没有了姓名,不能姓左。是一个弃子了……
他离开左府的时候,天是暗黑色的,好像是闷着雨,雨始终下不来。感觉令人憋的难受。他提出想要再见彤儿和何叔一面,但是左府的侍卫没有同意……
就在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彤儿如同一个小疯子,将鞋子跑掉,一只脚光着,另外一只脚穿着袜子。狼狈的跑出来。从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可以知道:她和人经过了厮打,才勉强跑出来。
彤儿不理会侍卫,侍卫可能也是真的不忍心了,给了彤儿一个空挡,彤儿从左府内侍卫的阻拦下抢着身子,跑出来。
彤儿跪在他的脚下,抱住他的腿。拿出了两个大包袱,交给了他。边给他边哭道:“少爷,拿上吧,这是您平时喜爱的衣服。另一个包袱是何叔给您烙的饼。您饿了,千万省的点吃。少爷啊……往后彤儿不在您身边了,照顾好自己啊……放开他,你们放开他,让他再跟少爷说几句话啊,让他再嘱咐嘱咐他!”彤儿被两名侍卫拖走。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少爷对花过敏,少爷!您记得,以后三四月份的时候,花开飞絮。您尽量少外出或者用轻纱遮面,千万别……”彤儿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的,他听不见了……
左剑寒如同落单的孤雁,在铸兴城内没有目的的走着。只是一具没有了思维的躯壳,摆动着一副皮囊,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样的很久的工夫,很快又到了夜晚。他来到叮萝泉旁,叮萝泉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可惜的是……人已去了,而,清泉在这里,在城外,在城郊旁……
他记得他和洛溪第一面正是在这里相遇。那是的她,天真、可爱、没有一点的杂质而且又极具灵动的美感。她就是他的天使。他的一切……但是那时,他并不知道:她,就是他永驻心间的梦……
“洛溪……”他站在叮萝泉前,轻轻的说出了洛溪的名字。眼泪,始终无法忍住……
他放声痛哭,这里……竟然比洛溪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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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能引起他的情感:他终于可以痛哭出来……对着她,说出他内心的愧疚……
左剑寒好想爆发开来啊……将他所有的情感爆裂!再融合……与洛溪最真挚的情感交融在一起……永不放手!这样,即便是消亡,毁灭!也无法使洛溪和他再一次的分开……
洛溪……再给他一次机会……求你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他知道珍惜了……求你了……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了一丝尊严的羞愧者,在这里祈求者宽恕……
对了,是了!他要去见洛溪!哪怕……对她说出一句“爱你!”这样的话语……也算是值了。
他站起身来,向着醉雾森林狂奔……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得到救赎!他要穿越海拉德之门,前往海拉德!他要再见洛溪一面……
……
经过了十二天的狂奔,没有白天和黑夜,他也不知疲倦,痛苦成了他唯一的动力;希望则是他唯一的祈愿!他不吃不喝,一路向西。最后……
左剑寒来到了七树之地,那里……有七只鹰狐……北塞大陆传说中的圣兽。只有怀揣希望的人,才能见到……
七只鹰长着狐的身躯,是为了相互依偎。七只狐长着鹰的头喙,是为了守护在七颗树之旁。
他静静地走到过七树旁,跪在地上。祈祷道:“苍天……他愿意付出一切,所有的代价去见洛溪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