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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鄂然,李丘平转念间却已明白。
此时金人的威胁已然不再,大宋身前乃是神州军和君临帮两个势力,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大势力对上金国竟然还保持着优势。这样一来,只要李丘平和连城不对大宋动手,那岳飞于大宋的作用就已经降到了冰点,岳飞此前因本身性格而埋下的种种隐患也就可能会一齐爆发出来!
历史上,赵构面对着强悍的金国犹自可以弃岳飞如敝屣,何况外事无忧乎!李丘平和连城毕竟是挂着义军的名头举事,对于同这两大势力结盟,乃至于暗中招安,大宋朝廷上下众说纷纭,却大都有着一些把握。
虽然说大宋之杀岳飞,乃是完颜宗弼给秦桧议和的条件,但若不是赵构早存此心,焉有自毁长城的道理!邬邈说得坚定,岳飞却不知做了什么事,竟惹得赵构秦桧铁了心地要杀他!
沉吟了一阵,李丘平问道:“先生见谅,您的意思丘平明白,但在下要知道来龙去脉才好斟酌。你说‘事急矣’,那是什么意思?皇上绝不可能仅因丘平拜访了一趟岳府就定如此重罪吧?李某好歹与岳帅有过同征沙场的交情,便是于礼不合,人情上总是说得过去的!”
邬邈低头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该不该说,李丘平也不着急,自顾喝茶。须臾,邬邈叹息了一声,道:“数月前。神州军出兵陕西,秦桧曾上谏皇上,要趁洛阳空虚,派大将以雷霆之势全面接收。”
李丘平面色一沉,手中茶杯化为碎末飘落,冷然道:“那位大将,当然就是岳帅了!但若真有此事。必是国之机密,先生却从何而知?”
邬邈却不解释。接着道:“少侠估得不错,秦桧与皇上相中的人,便是岳帅。朱仙镇一战,岳帅曾统领过神州军,他去自是最为合适。但此举有悖于常理,神州军出兵后曾知会过朝廷,虽然名义上你们已非义军。但这个举动却带有明显地示好之意。洛阳的主事者相当精明,在知会朝廷后,又以神州军的名义通告天下,明言此乃复华夏之土的壮举,朝廷若在此时向西京动手,无论结果如何,这个挑起民族内争战的骂名那是背定了的!皇上虽然动心,却实是知道其中厉害。于是便请岳帅入朝商议。”
“哦。”李丘平点了点头,这赵构说是昏君,其实却不笨,经过了许多事,李丘平已然渐渐见识到了这历史上口碑极差的皇帝地厉害之处。
“那岳帅是怎么说的?”李丘平问道。其余众人无不侧耳倾听。
“岳帅不同意,并且当朝讽刺秦桧。说:一直以来主和地秦大丞相怎么忽然主战起来了。神州军连战连捷,战力还在金军之上,秦大丞相这却是从何而来的勇气呢!”邬邈模仿岳飞的听柳,绘声绘色。
众人听到这里,都自松了一口气,大感痛快。众人不怕宋军,但对岳飞本人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实是害怕心中的偶像就此轰然倒塌!
邬邈接着道:“但秦桧这奸贼阴险如悬崖陷阱,深危莫测,他虽然气炸了肺。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等岳帅说完,秦桧却慢慢地说:岳大人没有作大臣的礼法!皇上听后。果然觉得就是如此,便对岳帅十分生气。不过西京之事,非岳帅不可为之,皇上也只好强压怒火,言语间循循善诱,总之是想要岳帅担下此事!”
仲孙明霜大感不解,便插言道:“先生是不是道听途说的,岳帅身为臣子,岂有不听皇上话地道理!不是有句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明霜虽然身在江湖,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
说罢,仲孙明霜看了看众人,只见所有的人都面色凝重,包括武山和铁维扬亦是如此。仲孙明霜的年龄其实也就只比武山二人稍大,武山二人久经庄子柳调教,东方素雅亦是着意锤炼二人,此时这两个少年早非寻常人可比,他们对事情的判断能力着实也要强过仲孙明霜这长辈不少。
邬邈冷笑道:“当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过,君要臣死时,那位‘君’,多半就要在前面挂上一个昏字了!咱们的皇上可是睿智之人,这‘昏’字,那是定要敬谢不敏的。”
仲孙明霜恍然,原来如此,赵构这手段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大宋对于神州军的态度不也就是如此么,既不愿亲自出面,又想要达到灭亡金国地目的,典型的拿人当枪使,没有丝毫担当的卑鄙行为!
邬邈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道:“岳帅本可以委婉一些的,但是,他是何等自矜之人,大家都知道皇上地意思,不同意也就算了,又何必说出来!”
“岳帅是怎么说的?”李丘平问道。
“岳帅说:皇上不必说了,只要一道圣旨,微臣照办就是!”
“这个!”李丘平心中大赞,这般方显男儿本色!不过,这一句也就将赵构往死里得罪了,皇帝若是要下圣旨,却还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更何况,你为人臣子,就是不同意,又怎可如此硬生生地顶回!赵构可不是李世民!
“我知道了,不过先生还没回答李某人的问题,此乃朝廷机密,事关皇上的脸面,李某人不信岳帅会与旁人说起。”李丘平亲自替邬邈倒满了茶,缓缓地说道。
“李少侠目光如炬,邬某人既然说到这里,也没打算再隐瞒什么!少侠,秦桧自当政以来。反对者极众,此人阴险狠辣,于不经意间在反对他的人身边一一布下眼线,谓之曰:谛听。这些年来,秦桧权势日盛,‘谛听’地分布也越来越是庞大,几乎已经包括所有的朝廷重臣。有甚时,连市井之间亦有‘谛听’成员的存在!”
邬邈定定地看着李丘平。“邬某人,也是这‘谛听’的一员,而且是很重要的一员!”
众人眼中露出不可思议地目光,李丘平却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自然!岳帅身边地暗线,当然是要首屈一指地人材了!此事岳帅可知道么?”
邬邈眼中闪出异样光芒,李丘平并不惊讶是可以理解地,此事在他问起地时候。邬邈就知道这年轻人其实已然有数。但李丘平的沉稳却大出他意料之外,那非是有着极深的心机和修养不能做到的,而这个人,众所周知,还不满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