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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世界还真是险恶，恶魔这种生物都是批发的。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沈夜的眼前越来越黑，每一次眨眼都变得愈发困难，她嘴唇蠕动，用极小的声音问：“为什么，你就一定确信，我愿意跟你签订契约？就因为我身上的诅咒么？如果我宁死不屈呢？”
“任何生灵都畏惧着死亡，更何况你还有未解开的秘密，你不好奇？就这么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会甘心？我听说你们人类有句古话，叫落叶归根，死在家乡，总比死在这儿好吧？”
沈夜苦涩地笑了笑，继续道：“的确，你说服我了，而且我没想到……”
她盯着莉莉丝那张柔媚的面颊，脑海中的系统已经是第三次在提醒：“契约者已出现，请宿主与之签订契约。”
沈夜不禁把系统咒骂了百遍千遍，没跟镜子大师签订契约是件好事儿，可这个家伙同样是只恶魔，从她方才用计谋抹杀那只名叫哈特的人类变成的怪物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很有心机，且心狠手辣的家伙。
说不定自己和橦仁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她放出来的钩子。
见沈夜还在犹豫，莉莉丝勾着唇，一双眸子紧盯着她，波光流转，仿佛洞穿了沈夜的内心，她微微笑道：“沈夜，你不是想当圣母么？这个残酷且现实的世界里，相当一个不辞辛劳帮助陌生人的圣母可不容易，跟我签订契约的话，我倒可以帮帮你。”
“帮我？”沈夜不屑地嗤笑，“恶魔，也会救人吗？”
“啧啧啧，你还是太天真了，总以为恶魔都是邪恶的呢，沈夜。”莉莉丝轻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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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看看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死人，那帮稳坐高位的教廷信徒和官员，为了自身利益，将无辜的女性绑在火刑架上活活烧死。
那些一统天下的帝王，为了所谓的领土发动战争，一句话便让成千上万的人掉脑袋，最不可直视的东西可不是恶魔，而是人心啊，沈夜。”
“你这都是诡辩……”
“就当我是诡辩吧，现在我给你当圣母的机会，签订契约后，我会让那位叫艾莎的人类女性摆脱痛苦，提醒你一下，你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了奥森弗尔特，就算你现在过去，也只能空手而归。”
“……”
莉莉丝说的是谎言么？沈夜并不知道，绝对不能相信恶魔的话，无论是什么时代，什么人都口口声声流传的口讯，因为无论是中国神话故事，志怪小说，还是圣经，恶魔都代表着邪恶，堕落，以及肮脏的原罪。
沈夜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无法违抗自己的契约内容，对吧？”
“恶魔不讲诚信，但违约的恶魔，会被自己的力量吞噬，我暂时还不想死呢。”
“那好，我要你把刚刚说的话也加进契约里。”
“可以。”
莉莉丝伸出手，一张羊皮卷凭空出现在她手中，“那位人类女性我会负责，现在该进行仪式了。”
“唔……”
沈夜突然感到掌心传来剧烈的灼烧感，犹如滚烫的烙铁压在上面一样，她痛苦地盯着掌心，在痛感消失后，一朵栩栩如生的郁金香出现在她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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