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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他的声音有点点暗哑。
“什么？”唐笙疑惑。
不对，这时候她已经整个人都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干什么。
“名字。”司马乱重复，语气里有强烈的压抑意味，“你的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
为什么要问她的名字？
她不记得以前是否说过，但他肯定是从来没有关注过。
记得她给胖虎起名字时，他还曾嘲笑她。
他说：有了名字，就会产生感情和牵挂，那是最没用的东西。
所以他一直叫她：肉。
那现在又为什么要问这个？
就在他们要分别的时刻，就在他们可能永远为敌，再见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
她不知道司马乱是怎么想的，她连自已脑袋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有一种强烈又隐约的情绪在冲击着她的心房，令她整颗心都塌倒成灰，连气也透不过来了。
其实她是张口了的了，可是却半个章节也发不出，完全被某些情感堵住了。
而见她久久不语，司马乱放开她，毅然离去。
唐笙这时才猛然转身，望着他的背影冲口而出，“我叫唐笙，唐笙的唐，唐笙的笙，你可以叫我笙笙。”
司马乱大步向前，并不曾回头。
甚至，脚步都没有迟疑。
他的黑发被走路带起的风，温柔地拂动着。
那把巨大的唐发被他紧握在手中，再被火把的光亮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不回头。
于是唐笙放大了音量，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你记得，我叫唐笙。”
忽然间，泪流满面。
因为她瞬间明白了一件事：他喜欢她。
所以，他才会放她离开。
唐笙多么想追上去，就不管不顾地跟他走了啊。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也知道他不能，于是就站在原地哭出声。
她曾经绝不愿意在他面前哭的，可这次却是为他而哭泣。
直至，那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完全失去了痕迹。
她明白得太晚。
原来他也是喜欢她的，不然他怎么会下不了刀？又怎么会处心积虑放她自由？
他那样的强人，若非真心喜欢，她怎么可能在他手下有半点生机？
可是司马乱啊，乱啊，我们不是一类人，注定要分离。
唐笙哭得蹲在了地上。
末世前，末世后，活了二十来年，又沉睡了两百多年。
生平第一次，她品尝了爱情的滋味。
然而，立即，必须，只能，放手。
“喵。”胖虎跳上唐笙的肩头，舔了舔她脸上的泪痕。
笨拙地安慰。
唐笙苦笑，使劲抹了抹脸，努力压抑着心里的难过。
他放走她，必定损失了不少利益。
第二区和第三区都来追，也必定是消息泄露，不知道他回去要承担什么样的风险。
事已至此，如果她还不能获得自由，那么他为她做的一切都失去了价值。
还有，为了那些因为营救她而死去的她的旧人类，她也必须坚强。
“我们走吧。”唐笙取出一颗水精，含在水里。
清凉的液体融化，顺着她的喉咙，滑进她的胃里，让她火一般的内心冷静了下来。
她还吐出一点水在手心里让小猫喝。
胖虎虽然是机器猫，却高度仿生，不知是什么黑科技的产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