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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东也很清楚？”
带着疑惑的目光，众人望向了翰东。
“没错。”翰东脸上露出些许回忆的神色，“我在佛罗斯特的街头流浪了十多年，从未有人告诉我，有这样一笔专项基金可以让我活命。”
“十多年！”卡利尼奇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贫穷的人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翰东也不愿再提那段黑暗的时光，“那时候，有一块黑面包就是一天里最幸福的事情了。”
翰东无奈地摇摇头，却发现甚至连身边的韩秀清都是一脸惊异，只有凯泽盖特表情还算正常。
“怎么了？”翰东有些困惑。“你不是应该知道这些吗？”
“难道当地政府连营养块都不发的？”
韩秀清的樱桃小嘴张得大大的，似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但她的话带给翰东的只有疑惑，随后变成了释然。
“营养块啊......那东西不是限量供给的吗？”
这一次，连凯泽盖特都有些诧异了。
“营养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限量？蟑螂那么多！”
凯泽盖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并不怪他，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以相信了。
营养块是一个好发明。实际上，这种用蟑螂制成的营养块是又星守集团最开始研发出成果的。
在设计出来的最初，营养块解决了人工智能下岗潮中的很大一部分社会问题。因为营养块味道正常，营养丰富——蟑螂富含蛋白质。更重要的是，营养块的成本非常低廉！
低廉，就意味着政府可以用这样的“补助”养活绝大多数下岗的国民！社会的矛盾得以舒缓，经济发展进一步加速。
随着经济的发展，营养块的成本越来越低。为了实现“无人饿死”的目标，每年政府都会专门拨款三十亿——没错，只用三十亿，是钱款补助的五万分之一，就可以养活全国，甚至更多的人口。
按照规定，因为营养块的保质期非常长，所以在每两到三个街区都有的“援助房”里，任何人——包括外国人，都可以在这里随意领取营养块，但每日最多不超过五个。
五个，够吃一个星期了。
但实际上，很少有人吃这种食品——至少在奥文多，每一个援助房门口都是门可罗雀，几乎没什么人。
当然，他们有每个月五千的公共补给，够他们吃上那些最基础的有机食物了，又何必来吃这些代表着低贱和落后的营养块呢？
在拉维纳，营养块是没人要的垃圾。但在佛罗斯特，营养块却是翰东最开始那段时间里，每天都奢求的美味。
“在佛罗斯特，营养块是限量供给的，如果当日供给的量发完了，想要得到营养块就得交钱。”
“交钱？这样太......而如果需要营养块的人，哪里来钱买营养块？”
“哎——”
面对凯泽盖特的疑问，翰东叹了一口气。
“钱，那些人当然没有，但是他们身上还有很多别人需要的东西。”
“当地的黑帮，和这些发放营养块的人勾结，流通一种称之为‘营养卷’的东西。黑帮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到这些营养卷，而那些官员则将帝国的补助变成了自己的生意。”
“黑帮们则用这些营养卷驱使那些乞丐——从稍微干净点的看场子，打架；到更脏的其他事情......”
“黑帮用营养卷统治着大半个黑暗世界，在佛罗斯特的光明之下，编织出一个黑暗的犯罪帝国。”
说完，翰东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了。凯泽盖特和韩秀清无奈地摇摇头，他们对此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油水不多的营养块都能被利用。
只有卡利尼奇皱着眉，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贪婪.....愚蠢，这就是人类最大的本性。”
卡利尼奇呢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