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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胡涂把肉档收拾好之后,就到村里酒肆老张那买了一小壶酒,悠哉悠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酒自然不是什么好酒,只是劣质的自家酿酒,老张为人也不实诚,卖的酒,里面掺的水都近一半了,若不是他卖得便宜,村里头的男人可不会去他那买酒。
胡涂自然清楚酒肆老张卖的酒掺了水,不过也没多在意,毕竟村外头许多地方的客栈酒坊也都是这么干,而且胡涂也没太多余钱,村子里除了老张还有几家酒肆,不过都比老张卖得贵,所以胡涂也不会去他们那儿买了。
胡涂心里思索着回去要整点啥下酒,猪耳今天好像还卖剩一个,可以切丝炒一盘,拿来当下酒菜……
胡涂脚步顿了顿,随即马上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行进着,突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手握一把入鞘长刀的男子从他身边经过,男子转头瞥了胡涂一眼,眼神冷淡内敛,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胡涂面色一僵,定在原地,好似受到惊吓一般,不敢动弹。
如此反应也实属正常,阴冷男子也没放在心上,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等到阴冷男子渐渐走远,消失在视野后,胡涂脸上的僵硬马上消失不见,眉宇浮现一抹凝重之色,低声呢喃:“朝廷的爪牙怎么伸到这里来了……”
虽然阴冷男子穿着劲装,看上去和普通的游侠没啥两样,但手里的刀却是暴露了他的身份,这是朝廷密卫“止杀戈”人手一把的佩刀,亦名“止杀”,以精钢千锤百炼打造而成,坚韧锋利,刀不离手,有点眼力的人都能借此认出身份。
胡涂皱紧眉头沉思片刻,怎么想不出为何会有一名止杀戈来这个村子,止杀戈的主要职务还是收集情报和缉拿罪犯,是皇帝手下的一把利剑,不管是在朝堂之上或是江湖之中,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止杀戈,止戈杀伐之事,也以杀止戈。
“麻烦,麻烦……”
发现止杀戈的人来到这里,不管是因为什么,肯定不会是好事,胡涂心中的悠闲惬意也荡然全无,无奈地叹了口气,脚下轻轻一点,一下子就跨过数十步,犹如鬼魅一般,快速地往刚刚那名止杀戈的方向赶去。
希望来者非恶吧……
……
郝东溪伸出二指,聚精会神地为一名农妇把脉,农妇身边还站着一个农汉子,两人皆是一脸焦急,又满怀期待地看着郝东溪。
很快,郝东溪就收回了手指,抱拳拱手,含笑而道:“恭喜你,老王,王嫂子确实是有喜了。”
闻言,那农家夫妇顿时欣喜地抱在一起,农汉子咧着嘴,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我要当爹了”,农妇也是笑容满面,隔着衣裳抚摸自己的肚皮,忍不住问了一句:“郝大夫,我这里头是男娃女娃啊?”
郝东溪哑然失笑,伸手摸了摸下颚的胡须,道:“王嫂子,你这话可是难为我喽,我虽然有几分医术,但也只是个普通的大夫,又不是神仙,岂能知晓这十月过后的事情?”
农妇问出话时也自知问了个蠢问题,哂哂一笑,农汉子也在一旁憨厚笑着。
郝东溪走到药柜前,拉开几个药匣,娴熟地取出几味草药,用几张芦苇纸,内一层外一层包装起来,然后用草绳捆扎留扣,将这几包抓好的草药交给农汉子,叮嘱道:“这是安胎药,记得每日用半个时辰熬成汤后服下,有益于养血安胎。”
农汉子接过药,一边道谢,一边取出几枚铜板,付了看诊和抓药的钱,郝东溪这儿看病收费很低,若是换做在城镇里头的医馆大夫,行医出诊就得收个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值一吊钱,也就是整整一千枚铜板。
郝东溪接过铜板,拱了拱手,目送这俩夫妇离去,随后看了一下天色,太阳已经西落,天色也趋于昏暗,不过郝平凡还没回家。
郝东溪倒是不担忧疑虑郝平凡去了哪儿,自打练了那劳什子纯阳功,郝平凡就整日四处转悠,寻个安静的地方练功,经常会忘了时间。
看着自家儿子对一门“童子功”如此上心,郝东溪心里十分不满,但他也清楚,这纯阳功着实是一门难得的武功,搁江湖上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上等货色,郝平凡能有幸学到,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唯一让郝东溪放心不下的,就是许先生这个人,虽然他不是混江湖的,但对江湖上那些如雷贯耳的高手强者,也是有所了解,不过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一个和许先生对得上的人。
若说许先生只是籍籍无名之辈,郝东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信,之前虽没有真正动起手来,但不管是许先生处事不惊的淡然姿态,还是一语道出郝东溪的来历,都足以说明许先生绝非等闲之辈,必然大有来头。
不过,郝东溪也没打算过分深究,只要许先生不对外泄露他的身份行踪,也没有伤害平凡的想法,那就没问题了,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未必是件好事。
简单收拾一下桌子,郝东溪正要到厨房,把今儿中午的剩菜热一下,门外突然传来一丝动静,郝东溪转头望去,看到一个阴冷男子跨门而入。
阴冷男子手里的长刀映入眼帘,令郝东溪瞳孔一阵紧缩,急速后退几步,来到药柜前拉开药匣,取出针袋,手上一晃,卷起的针袋摊开,数枚银针入手,郝东溪脸色凝重地看着阴冷男子一步步走近。
阴冷男子对郝东溪的举动熟视无睹,走到院子中央便站定不动,冷漠地看着郝东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