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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眸子顿时熠熠生辉。面对他,这个从太傅府一直陪伴她入宫的男子,此时的心情有些莫名。她知道他为了她做了很多,也知道他这样助她是别有所图,可是,正是这个时而熟悉,时而陌生的男子,却总是在她最低落的时候出现,望着他难得流露紧张的神情,女皇笑得更深了。
踏上鸣凤台的阶梯,她知道剩下的路她要一个人,孤单的、辉煌的走完它!
长长的金线丝绦一点一点的滑过掌心,月月仰望着那高高的祭台,心底闪过一丝落寞。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利用是可以如此轻易,如此淡然的。
丝线完全脱离掌心的时候,女皇已经登到了台顶。外塔的霓裳突然从她的肩上滑过,从她的脚下开始铺在了玉石台阶上。女皇一身明黄龙袍昂首矗立在最顶端,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凤凰拖着华丽的羽翼,神气而骄傲。
望着对面巍巍青鸾,女皇偷偷撤步踩向鸣凤台的东南角。
一道五彩霞光猛然从女皇背后射出,一柄通体鎏金的权杖缓缓在霞光中升起。女皇幽幽转身,紧紧握住那柄象征着皇室威仪的权杖,还未回身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嘶鸣从青鸾峰方向传来。氲氤萦绕的仙气之中,一只青翼蒙鸟振翅飞来,在女皇的头顶盘旋而舞。在舞了整整九周之后,终于慢慢收起羽翼,停落在她的衣襟上。霞光褪去,但见一只五彩绣绳绣做的蒙鸟栩栩如生地翔于五彩祥云之上。
紫鱼泣血,蒙鸟投衣,天佑地护,命定帝王!
第一卷有奴倾城第一百章离开至尧
第一百章离开至尧
女皇张开手臂,向天、向地。向着那些曾经质疑过她的官员,展示着身上的五彩祥云,展示着胸前的青翼蒙鸟,她成功了,望着鸣凤台下,满朝文武大臣行着伏地帖首大礼,她从心底感到痛快,三年前,这群一致反对由皇室之外的人选继承王位的大臣们,如今还不是对她俯首称臣。这一刻,她有一种想要狂笑的冲动。
文武百官出奇的配合,祭祀仪式出奇的顺利,当女皇拖着旖旎的华裳再次经过百官身旁时,她看到了那些文武大臣低垂的头,她故意带起长袖扫起尘埃,看到烟尘飞进大臣的眼中,而他们却一动不动,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在百官的山呼声中,女皇登上凤鸣宫的龙椅,这里才是为女皇改建的宫殿,这里才是她真真正正的朝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蒋侍郎呈献玉玺有功,官升一级,赏赐黄金万两。”
“谢万岁!”从此以后,蒋侍郎就成了蒋尚书。
“右相筹备大典有功,赏黄金千两,其妹追封为睿敏郡主,恩赐水晶棺椁一座,宁园一座,准其停身宫中百年。”
宣旨的赵内侍话音一落,大殿上顿时一阵唏嘘。
——右相的妹妹?右相哪里来的妹妹?
——听说已经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了。
——听说是凤将军的心上人。
——胡说!那个女人是赫连狱的下堂妃。
——什么妃啊?她是靖王府的奴婢。
——啊!
“钦此——”喧哗声顿时消弭。
“微臣谢陛下恩典!”瞿瑞谦跪在殿前,高声谢恩,悬着的心瞬间有了着落,好在她还是念旧的。
一切就要结束了吧,月月目视前方,望着那大敞的殿门,以及殿门外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官员。她就这样怂恿了一场闹剧,她觉得自己比女皇还要不堪,她伤害了那些真心疼爱她的人,伤了他们的心,最过分的是,她是故意的。她不敢去瞧跪在殿前的瞿瑞谦,她不敢去瞧站在自己左前方的凤于漠,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祈祷这些令人窒息的一切快点儿结束。
繁华只是瞬息间,国礼变成了百官朝贺的庆典,开始越是热闹结局越是清冷,空荡荡的大殿之上只剩下女皇与青碧低低的说着话。
“陛下。她已经出宫了。”
“离开的路上可还顺利?”女皇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前的蒙鸟,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百官退下之后,她的手就没有离开过胸前的衣襟。
“回陛下,凤将军跟了一段,不过很快就被奴婢事先安排好的人引开了。”
“就他疑心重。”女皇唇角一挑,似嗔似恼的笑道。再精密的计划也逃不过凤于漠的眼睛,可惜就算他猜到了又能如何,那个丫头机灵着呢,有无数种藏匿起自己的手段,她可是亲眼见过的。
“启禀陛下,右相大人已经在殿外守了一个时辰了。”
“让他守着吧,等他想清楚了,自然就离开了。”
“……”
一片空旷的冬原,一驾简单的马车,将至尧盛京遥遥甩在身后,眼前一望无际的是茫茫皑雪。衰草都掩没在白雪里,偶然露出些头角,随风摇动,刷着积雪丝丝作响,淡云积雪,上下呼应。仿佛是在密诉衷肠的一双情侣。
车厢里燃着一只小炉,暖暖的温度抚上女子美好的娇颜,然后轻轻地扫过腮上胭脂,盈润朱唇,滑进了狐裘的衣领里面……
这是北地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而她偏会选中这一天偷偷的离开,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预示吧,只可惜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大人!大人!啊——”管家急匆匆地冲进正厅,不想脚下一滑,扑哧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
“蒋兴,什么事急成这样?连道儿都顾不上瞧了。”蒋少涵望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中年男子,蹙眉问道。
“大人,那位姑娘不见了!”蒋兴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慌忙回禀道。
闻听此言,蒋少涵的脸色登时变了变,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老奴去问膳,敲了半天都没动静,最后打开门一看,房间里空空的,床上的被褥也是好好的,没碰过,只怕是天没亮就出城了。”蒋兴一边瞧着主子的脸色,一边谨慎地答道。虽然他不知道那个美得蹊跷的女子是谁,但是他看得出自从主子将那个女人带回尚书府之后,脸上的笑容竟然莫名的多了不少,而且笑容之中总是带了几许淡淡的羞涩。
“不要声张,带上几个人出城找找,她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应该不会走远。”蒋少涵的心里明明很紧张,但是多年的官场摸爬已经练就了一副遇事不惊的虚伪,所以表面上还算镇定。
“是,老奴这就去。”蒋兴答应着退出大厅,人手与马匹早已经安排好,就等主人的一声令下了。
管家前脚刚跨出正厅,蒋少涵的脸色骤然间就冷了下来。她太不听话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跑出去了,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多令人担心。想到这里,男子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只有一个月而已,他对她竟然就割舍不下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贪图美色的人。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蒋兴带着五名会些身手的家丁奔出了城门。与此同时,尚书府大管家亲自带人出城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小小的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