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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人命了也没人管么?
余言心中有火。
“没闹出人命,那药是假的。”
余言第一次见到大嫂笑,是苦笑。
“后来也没人去要钱了,不管用,现在一方面不给钱,另一方面要收钱,没钱娃连学都没法上。”
余言心情很沉重。
他一条一条的捋顺了纸条,算出了整个金额,然后掏出了钱包,数出了一沓钱,递给了大嫂。
“记者同志要不得!”
“大姐,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让姑娘上学吧。这些白条我就带走了。”
余言说完后,起了身,把白条都收进了包里。
“等等,你们要是还想知道的更多,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老村长。”
大嫂把钱揣进了口袋里,紧跑两步,追上了余言。
一行三人出了门往村东头走去。
……
老村长的家是个土坯房,房子的一面塌了小半扇,屋里就一个床,铺着看不出来颜色的被子。
余言来时,老村长正坐在塌掉的那面墙前的一个土坡上,带着个灰白色帽子,一圈花白的络腮胡,脸又黑又长,他满脸是土。
余言看了看周围,问:“大爷,您这房子什么时候塌的?”
“半年了。”
“那您冬天怎么过的?”
“扛着。”
余言很心酸。
老村长告诉余言,村里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大家都不愿种地了,一年到头,一毛钱都收不到,种出的粮食还要充税。他是老了,种不动地了;但有的青壮年也不种地了,只能赌博喝酒,就越来越穷,恶性循环。
“种地图啥呢?每家都有一堆的白条子,能当饭吃么?”老村长叹息,瞬间又苍老了几岁。
“那些男人,都是村里最贫穷的人,都酗酒,喝的时候就咒骂那些了白条子的人。&#
;可是他们没有办法,真的是没有办法。”
“记者同志,他们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请你反映一下,行不?”
“我承诺!这个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走出去的时候,余言自言自语。
“人是一样的,对幸福的愿望,对美好的追求都是一样的,只是有的人生在这儿,这么活着,我们生在那儿,那么活着,都是偶然。不能因为咱们要这么活,就剥夺了别人也这要这么活着的权利。”
声音都飘进了旁边的李霖的耳中,也飘进了他的心里。
李霖心里很堵,说不出来的感觉。
……
西北壮阔,青苍的山转过一弯,还是。
一处山坡下,头戴草帽的两人站在玉米地里,劲风哗哗的吹,余言感觉腿上很痒,以为是小虫在叮咬,掀起裤腿看了看发觉是一缕一缕的汗顺着皮肤往下流。
一处梯田边,蹲在田梗上的两人,拿着发硬的大饼,狠狠地咬了两口,然后举起腰中水壶猛的灌了几口,站起身沿着土路继续朝着山中走去。此地不通车。
一处土崖上,坐着三人,望着远处白杨树环绕的村子,风吹的时候绿的叶子翻转过来,刺亮银白的一大片。余言和李霖都抱膝听着村里的故事。
余言在乡下四处走着,或入村入户,或踏进农田,或走进山林。
他发现了很多问题,家庭暴力、酗酒赌博、游手好闲等等,但这些问题的根源只有一个:“贫困。”
几天几夜过去了,余言的调研最后一站放到了玉峰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