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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荥阳西北的一个小村庄,十六年来生活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

年的时候,这种平静被三个年轻人的离奇死亡所打破。

两男一女,都是猝死,死因不明,就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索了命。警察也查不出原因,出事人家大哭了一场,只有将其下葬。

这事像阴云一样压在村民的心头,后来有个风水先生路过,就有人让风水先生望气,风水先生看过之后,说有座坟克我们村,在地势上断了我们村的“生气”,是什么“阴阳俱损”的穴眼,我们村的噩运只是开始。

风水先生的话传开之后,村民们就商量着把这座坟给捣毁。

而那个所谓的凶坟,就埋在我家的荒地里,是一座外乡人的坟,他们的祖坟被城中建房冲了,后来就移坟了我家的荒地里,我爹收了他们不少钱。

之后爹就出去打工了,他的破手机常年打不通,有人鼓动我,说这坟埋在我家地里,肯定最影响我家的气运,当时脑子一热,就决定跟着去砸坟。

大概是

年的七月,天刚入夜,一队打坟的人就集合了起来,每家出了一个人,浩浩荡荡地就朝着凶坟出发。

这个所谓的凶坟其实只是一个小土包,怪异的地方就在于坟的墓碑,别人家的都是竖在阳面,而它的是竖在阴面,正是农村人忌讳的倒碑。除此之外,倒碑上刻的文字蚯蚓一样,没有一个人认识。

“一看就是害人的东西,谁家的坟给这一样!说不定就是这个坟在作怪!叫臭娃先砸!”

围着这个坟议论了一番,我们村里一个叫蔡兰兰的女人就点了我的名。

她丈夫半年前在睡梦中死去,天明被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七窍流血,满脸都是,异常吓人,蔡兰兰此后就有点神经质,也不改嫁,有人说她和邻村的二狗子好上了,这次打坟她最激动,之前都说是她克死了丈夫,这次好不容易赖到了一座坟上,她喊过我的名字之后就过来拽我的胳膊。

“哎哎,拉我弄啥?”我对蔡兰兰这种见了男人就上手的行为表示反感,一下甩开了她,不过我发现来打坟就是一个错误,本来不待见蔡兰兰的全村人,此时都七嘴八舌地帮她,“打吧,谁叫坟是埋在恁家地里的,你不打这第一下谁打。”

不知谁适时地把一把铁锨递到了我手里,我见无法推脱,就装模作样的往坟尖子上拍了一锨。

不料一窝黄鼠狼从坟洞子里鱼贯而出,不得有五六只,窜的老高,趁众人大呼小叫的时候,刺啦啦钻进草丛子里逃走了。

我吓得一哆嗦,闪到了手腕。

“这坟看来真是邪气重,黄狼都搁这做洞了!”

农村人向来觉得黄鼠狼邪性,更加信了风水先生的话,一时间,各种农家工具都朝着坟上招呼。

“叫你害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以后给我老实点!”众人一边打,嘴里一边叫骂,不知为何,我觉得有点慎得慌,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隐隐听到了女人呼痛的声音。

不过再去细听的时候,又被杂乱的打击声所掩盖,蔡兰兰越打越疯狂,见坟已经塌了半边,突然喊道,“把活挖出来,看看里面埋的啥东西!”

活就是我们土话棺材的意思,众人七手八脚地就将土坟扒开,扯掉草席子之后,一个漆黑木棺材露了出来。

这棺材不到两米长,异常窄瘦,棺材盖上钉了一圈铆钉,虽说人死后盖棺封钉,传说是为了防止诈尸的,可这铆钉的密度非常的大,不得有四五十个,别说里面是死人,就是活人也爬不出来,一看就古怪异常。

和蔡兰兰一般疯狂的还有一个叫毛头的家伙,她姐也是离奇猝死,好像是心脏病突发一样,他尤其恨这个坟,拿起钉锤就走了上去。

废了好大劲才起完钉子,众人推开了棺材盖,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没有腐臭味传出,里面也没有尸骨,棺材正中间竟然放着一只黑黑的小坛子!

只是在小坛子上,是一黑一红两根布条,将这个小坛子紧紧地缠住。←百度搜索→

当时我们都以为是骨灰坛,毛头胆大,弯腰将小坛子抱了出来,扯掉上面的布条之后,发现上面竟然写着白颜色的字,众人凑近去看,看清之后无不毛骨悚然。

两个布条上写的都是一样的内容,虽然潦草,但能认出是“永世不得超生”!

别说大家吓到了,连我都吓到了,没想到我家的地里竟然埋着这样的东西,看来还真是害人用的。

毛头怪叫了一声,“我日他娘,这不是诅咒么?让我给它砸了!”

毛头放在地上正要砸,却被人扯住,这时他们又都想到了我,这事情是我爹引出的,问我怎么看这件事,这时候我心里既愤怒又怨恨,没想到这外乡人真的在这里埋下了诅咒,定然没安什么好心,接过来一根木棒,顺手挥向了骨灰坛!

随着一声暗响,并没有出现骨灰飞扬的情景,坛子里面却是一坛黑水,哗的一声溅开,弄了好多人一脸,又惹的很多人大声惊呼!

我一下子愣住了,毛头却跳了起来,“这真他娘的邪乎,幸好把这狗日的坟捣了,要不然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众人余怒未消,又把墓碑拉倒,用大锤砸成了两截,骂了一阵,这才陆续离开。

我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被捣毁的残坟,想不明白这外乡人到底要干嘛,捂着闪到的手腕,就回了奶奶家里。

刚推开门进去,正在院子里游荡的狗突然抬头盯住了我,继而弓腰作势,冲着我呲牙咧嘴,我还没反应是咋回事,那狗就向着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那狗咬住了我腿脚的裤子,死活不撒口,喉咙里低沉的吼嘶着,像是发疯一样。

这把我吓了半死,不知道这畜生怎么突然就不认识主人了,突然想到别人说狗是靠气味辨认主人的,难道是因为我去砸坟,身上沾染了土腥子气,所以它辨不出来了?

我一边甩它一边叫骂,它大概听出了我的声音,就撒开了口逃进了狗圈里,不过仍是冲着我低声的嘶吼,全身的毛发竖起,我怎么训斥它都不停下。

我疑惑地站住,突然想起在奶奶堂屋正中挂着三清像,是当道士的四叔留下的,奶奶经常对我说,心神不宁的时候拜拜它或许有用。

这狗叫的我心慌,就点着了香火拜了拜三清像,再出来时那狗果然不叫了,只是不让我靠近,和我感觉陌生的很。

狗消停了,我感觉闪到的手腕那里一阵阵疼,打亮了灯一看,上面有四道青印子,我以为是在捣坟时在哪里撞的,也没太在意,低头仔细看的时候,发现长短有致,发现极像是手指印!

手指印?!

我再也睡不着了,端详着自己的手,不记得有人抓我,想着那坟的事情,觉得有点邪怕。半夜时忽然听见院子里的狗发疯的叫,本来我不想出去,可它叫的实在是怪,我只能打着手电出去,找了半天,发现狗竟然卡在了排水用的阳角口,身子在院子里,脑袋在院子外面,我忙打开门跑到院子外唤它,它却没有应声,我走近一看,它獠牙紧紧咬着,两眼都是血,已经断气了。

我心里慌张不已,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正准备给在姑妈家做客的奶奶打电话,听到外面有人喊,蔡兰兰上吊了!

蔡寡妇一丝不挂地吊在了门口的老槐树上,全身惨白,脚尖往下伸,舌头出来老长!应该死去很久了!

看到她上吊用的绳子时,我突然寒毛直竖。那不是绳子,而是昨晚那座孤坟里的红白布条,布条极长,一部分绕在她的脖子上,另一部分垂了下来,刚好挡住她的私密地带,隐约能看到上面朱红色的大字,“永世不得超生!”

我精神紧张到极致,发疯一般地跑出了院子,总觉得身后有东西,不经意间回头,似乎看见有一个诡异的白影子飘了过来,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村子里的路就往前跑。

我跑的虽快,那白影子不紧不慢地跟着,怎么都甩不掉,此时我心中的恐惧无以言表,看来这就是脏东西,现在现形找了过来。

正没命价地奔跑,突然身后的那个影子猛地一声大喝,“臭娃,别跑别跑,快停下!”

随之身后亮起了手电筒的光,我心头剧震,眼前的路也消失了,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子中,眼前脚下有个大黑洞,距我停下的地方只有半米,我迷糊了半天才发现,这个黑洞就是村里的“尿池”。

我虽不知道村里的这个“尿池”的由来,但这个“尿池”和尿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这是老辈留下来的一个水泥池子,深约七八米,里面扔的都是死猫死狗什么的,里面还有几条毒蛇,要是我再往前多走一步,夜半掉进这个池子里,也就一命呜呼了。

醒过神来之后,发现打手电筒的竟然是钱麻子,他的声音一直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这人好酒如命,经常自己喝的烂醉,清醒时帮人看事,他本来五短身材,因脸上长满了麻子才得了钱麻子的诨号,此时他身上裹着孝袍子,更是诡异。

“你想吓死人啊!你撵我干啥。”我惊魂未定,冲着钱麻子喊了一声。

钱麻子唉了一声,“不是我撵你,你是被脏东西领路了,人被迷惑时魂魄不稳,最容易吓掉魂,我才没有敢擅自出声。”

“你不是去外地了么?”

钱麻子唉了一声,“刚回来噻,你奶奶就来找我了,跟我走吧。”

此时他的手电朝着“尿池”中一照,我看见两条暗黑色的蛇,正在尿池子中盘着身子翻转,有一条还仰着头吐着信子,能听到轻微的嗞嗞声响,见灯光打下来,就游走了。

幸好钱麻子出现的及时,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刚走出树林子,奶奶也顺路找了过来,听说我被鬼领路了,奶奶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安慰,转头对钱麻子说,“看来这怨灵是缠着我家臭娃了,老钱,你还有没有好的方法?”

钱麻子沉吟了一下,“现在说不好呀,先去我家再说吧。”

钱麻子家一年到头都是关着门,我还是第一次来,在昏黄的灯火下,我看见他堂屋的墙上挂了很多条白幡,上面印着奇形怪状的文字,案桌上还点着香火。

钱麻子看了我的手腕,皱眉对着奶奶说,“你家老四不是道士么?他没教什么方法给孩子?”

奶奶叹气说远水解不了近火,况且她也信钱麻子。

钱麻子抬头看了奶奶一眼,“别人叫我神人,其实您最知道我有几斤几两,要是太厉害的怨灵,我恐怕压不住。看臭娃这情况,我估计多半就是那个孤坟里的怨灵,死无葬身之地不说,还被众人捣了坟,怨念一定极强。”

我不知道钱麻子为啥和奶奶关系这么近,还似乎挺尊重奶奶,刚才的危险一过,我一肚子火,突然道,“怕她什么怨灵,明天我去把她的坟全平了,再用火将她坟土都烧焦,看她还敢再害人!”

钱麻子撇了我一眼,“我的小爷嘞!她都永世不能超生了,哪还会怕你捣她的坟?”

我一想也是,就不吱声了,奶奶就开始求钱麻子了,他还没有答应,我腰间缠绕的黑布猛然一紧,我禁不住哎呦了一声。←百度搜索→

钱麻子连忙问我怎么回事,得知是四叔的手段之后,他喊道,“不好,脏东西还没有走,还想上身!”

奶奶一听钱麻子喊的急,抓住钱麻子的手道,“你救救臭娃,当年臭娃的爷爷好歹也帮过你!”

这话似乎打动了钱麻子,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试试,赶快把臭娃鞋脱掉!”

见钱麻子喊的紧急,奶奶忙蹲下将我的凉鞋扯了下来,钱麻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案桌上,从上面拿下来一根粗红的桃木棍,朝着我的脚心就抽!

我痛的啊啊大叫,奶奶抓着我脚不让我拽掉,钱麻子抽的狠,我疼的实在难以忍受,要不是奶奶在,我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

他用的劲实在太大,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猛然挣脱了,额头上都是汗,脚心一片麻木,我将脚心搬上来一看,又红又肿,像是肉馒头一样。

我抱着使劲吹,眼里的泪都出来了,冲着钱麻子吼道,“你使恁大的劲弄熊!想把我打残啊!”

我压根就不相信这个形容猥琐又烂酒的钱麻子。

钱麻子一棍打空,颤巍巍地将桃木棍收了,啧了一声说,“忍忍吧,就这没打够四十九鞭,还不保险嘞!”

奶奶很担心不管用,让他照保险做,钱麻子嗯了一声道,“现在打是不能再打了,中间已经停了下来,弄点东西喝吧。”

我当时光顾着疼呢,也没管他弄什么东西,不过等他把碗端过来,我才看见碗里面有小半碗香灰,还有一片符纸。

他不由分说的倒上了开水,灰蒙蒙地泥浆一样,我实在是不想喝,可架不住奶奶训斥,只得吞了,感觉嗓子眼里都是灰渣子,难受的要死。

幸好钱麻子已经捣腾完了,我只想赶紧走,不然我今夜就要死在他这了,被奶奶驾着,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到家后奶奶将我脸上的红色印记擦掉,我发现手腕处的青色指痕又淡化了好多,看来脏东西已经被慢慢剥离,我又惊又吓又累又困,奶奶在床边守着我,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在迷糊之中,我还在想,奶奶出门干嘛去了?

她说自己去找钱麻子了,可是她离开的时间特别长,我觉得根本不是,但是奶奶又不想告诉我。

睡着之后我突然梦见自己突然掉进了一片深水塘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天地间死寂,仿佛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呼救也是徒然,只有无助地往下沉,水从我的嘴里、鼻孔、耳朵眼里往里灌,我憋住不敢呼吸,可一会之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张口呼吸的时候,发现竟然什么都呼不到了。

我难受极了,从梦里憋醒了过来,发现一双手正紧紧地掐着我的脖子(奶奶怕夜里再有异常,就没有关灯),刚醒来脑子短路,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想拽开掐住我脖子的手。

可是我发现自己的手不知去了哪里,好像根本不存在。

我低头再看那袖子的时候才发现,掐着我脖子的正是我自己的手!

我惊恐的想要大叫,可是却发不出一丝生息,想要挣扎,却难以动弹,心中的惊恐无以言表。

迷糊间似乎看见床边站着一个女孩子,正低头看着我,我感觉自己要死了,眼里都是泪,也没看清她的相貌和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一个女孩的影子。

瞬间之后,我什么都看不清了,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这旋转的天地就要把我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求生的**让我拼起全身的力气挣扎,我终于晃动了自己的身子,噗通一声掉下了床!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见奶奶正紧张兮兮地看着我,看见我醒转,奶奶期盼的神色变成了些些伤感,“没想到缠上你的东西这么厉害,明天我打电话让你四叔回来,等你四叔回来就没事了!”

说完奶奶在我额头一抹,我看见奶奶手上都是血,又惊叫了一声。

奶奶见我吓到,赶忙到,“没事,这不是你的血,这是狗血,要没有这狗血,奶奶刚才也救不了你!”

等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我发现三清像已经掉到了床下面,我腰间系的黑布也被扯掉了!

怪不得这个怨灵有恃无恐!

出了刚才的事,奶奶一步不离的守着我,幸好挨不一会天就亮了。

我看见手腕处的指痕已经完全消失,记得四叔的吩咐,将手腕处的藤蔓沾了油,爬到屋顶上,迎着太阳光点燃了!这样怨灵就不能再来害我了!

我长舒了一口恶气。

还没从屋顶上下来,四叔的电话响起了,奶奶喊我接电话,大致问了我一下情况,四叔沉吟了一下问道,“阴藤还没烧吧?!”

“我刚烧了!”

四叔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昨天晚上还能掐你,脏东西肯定没有被阴藤引过去,按说引不过去掐痕不会消失,这怎么回事?看起来有点麻烦了。我现在就回去,让你奶奶给找个黑狗牙,不要煮的那种,带脖子里,天黑不要出门,不要去坟地,不要走水塘边上,不要走庙后。”

我没想到缠着我的东西这么厉害,四叔好像觉得还不够,又道,“你们再去找钱麻子,他应该有办法,让他先拖延下,嗯,那个,要是情况危急,就管你奶奶要那枚戒指戴着!”

奶奶的手上戴着一枚红绿各半的戒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奶奶那枚戒指难道能辟邪么?奶奶听了摇摇头,神色很坚定,“这戒指不能给你带,先去找钱麻子。”

当我们推开钱麻子家门的时候,一下愣住了,正看见钱麻子在屋门口慢慢躺倒,浑身抽搐,四肢僵直,口吐白沫,已经人事不知。

见事情紧急,奶奶颤着小脚跑过去掐他的人中,我以为他没命了,谁知掐了一会,钱麻子的白眼下去,悠悠醒转了过来,看清是我们,他有气无力地指着墙角道“快把那坛子酒搬给我。”

我疑惑地望了奶奶一眼,心想再喝他准没命了。

谁知道奶奶却点头同意我去,在他屋子的角落里,果真有一坛子酒,入手沉沉地,我便搬了来,放在了他脚下。

钱麻子似乎放心了一点,开口道,“你身上的脏东西很厉害,估计是我嫌我多管闲事,报复我来了。”

我更加看不上钱麻子,还神人,一个阴邪的脏东西就弄得他要死要活的。

钱麻子慢慢将将那酒坛子封口处的红绳子扯掉,我看见酒坛子里有一把红色的木勺子,酒里面飘着发黄的木头块。

“你这酒里面啥东西啊,脏了吧唧的,能喝么?”

钱麻子不搭理我,颤抖着舀了一勺子仰头喝了,我看见那酒呈血红色,里面还有黑色的小虫子。

一闻我就知道是白酒,有一股极辛辣的呛味传出来,可那虫子在酒里却还活着,一顶一顶地游动,我心里直犯恶心。

钱麻子连着喝了五六勺子,仰头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好了些。

奶奶看钱麻子喝了酒,脸色悲悯地说,“还是以前的中的诅咒么?”

钱麻子点点头,神色颇有点沮丧,“七天痛一次,痛入骨髓啊,要不是有这棺材酒,我早就不再这个世界上了。”

棺材酒?我突然庆幸昨天他让我喝的只是香灰。

钱麻子神色萎靡地抬头看了看我,满口酒气地道,“臭娃惹到的这个怨灵真是厉害,这阴气竟然能勾动我身上的诅咒提前发作,我是弄不过了,赶紧喊你家老四回来吧。”

原来不是怨灵,而是诅咒让他这么狼狈,我只能重拾起对他的信心,告诉他给四叔打过电话了。

钱麻子点了点,闭目沉思了一会,“你们现在来找我,是想让我拖延下时间对吧?”

奶奶应了声,钱麻子头一顿,唉了一声道,“现在我是真不想沾染因果了。”

我以为他这是要不管了,谁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挥了一下手,“算了,谁让苏老爷子对我有恩呢,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成的话,能拖延两三天,要是不成,你们也别来找我了,到时候就是找我也没用。”

钱麻子似乎喝醉了,闭着眼睛说,“找一块黑猫骨,上面滴上臭娃两手的中指血,再缠上死人头发,最好是女性死者,放入密封一坛子,白蜡封口,在臭娃居住的方位,找屋角西北一处位置,往地下掘三尺三,在今天午时正中,由臭娃亲自掩埋,口中默念自己生辰八字三遍,这样再厉害的怨灵都会被骗过去,以为臭娃在那坛子里,不过这个方法最多坚持三天,三天后,中指血就会失去效用了。”

我本来对钱麻子一点敬畏都没有,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信了。

怀疑他喝酒后记不清楚,我又问了一遍,他讲的和上一遍一样,并且还多交代了一件事,那头发一半密封在坛子里,一半需要露出来。

见他说的郑重,奶奶也点了点头,“就算你这个方法管用,可上哪儿找黑猫骨和死人头发?”

钱麻子打了一个酒嗝,“黑猫骨我这有,在我供桌下面的那个木箱子里,臭娃去帮我拿过来。”

在他供桌下面果然有一个漆黑木头做成的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古怪的东西,铜灯、猫骨、牛皮、小鼓、奇怪的银刀、竟然还有两根长狗牙,一问钱麻子,正是四叔让我戴的黑狗牙,于是也一并问钱麻子要了来。

我记得问他是不是没煮过的狗牙。

他满嘴酒气地道,“当然,煮过的狗牙只配扔掉,没用的!”

原来还有这说法,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他死人头发去哪儿弄?

钱麻子醉醺醺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帮到这了!”

那酒甚是厉害,说完钱麻子似乎睡着了。

离开钱麻子家时,我问奶奶钱麻子中了什么诅咒。

奶奶说就是以前有人咒他,就和我们这泼妇骂街咒人差不多。

我显然不信,可奶奶不再跟我多说了。

到家之后我坐卧不安,难不成要去刨死人的坟,取死人的头发,毛头的姐姐倒是新死不久,头发这东西腐烂最慢,我本来可是去扒她的坟,可是扒坟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计会被毛头一家打死的。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突然一个激灵,对,我可以去弄蔡兰兰的头发。

她是一个寡妇,家中无人,应该没人给她守灵,取她的头发正合适!

奶奶帮着我在屋角落西北挖了坑,按照钱麻子说的三尺三,大概就是一米多点,小坛子,白蜡,黑猫骨、刺破中指血的牙签现在都齐备了,唯独缺死人头发。

奶奶刚才就在愁这件事情,见挖好了洞,起身转头向我说,“你在这等着奶奶,我去给你刨坟去!”

奶奶这是把责任往她身上揽,就算是被人抓到了,她也不愿意牵连我。

我一下拽住奶奶,“奶奶你别担心,那头发我自有办法取,你在家等着我就是。”

奶奶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我去什么地方取,她的眼泪滚落了下来,忙擦拭掉,一把抱住了我,良久才放开,继而闭眼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我的孙子苏醒这次能逢凶化吉,希望老四快点回来。”

奶奶很少喊我的大名,这次她太害怕我出事了。

安慰过奶奶之后,我抓了一把剪刀就去了蔡寡妇的家。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有人给她守灵。

我不能进去,只得焦急地围着蔡兰兰的家转了好多圈,最后都快晌午了,守灵那人终于离开,像是吃午饭去了。

我赶紧跑进蔡兰兰家,看见堂屋正中放着一具红棺材,屋里很阴暗,棺材后头的供桌上燃着很粗的白蜡烛,蔡兰兰的黑白相片挂在中堂的位置上,是难得的没有化妆的照片,还是生前那副泼辣的样子。

一个人跑到和自己不相关的死人这里,还是剪她的头发,我的手心里紧张地都出了汗。

特别是看见蔡兰兰在遗照里盯着我,我心里更怕,就赶紧去掀棺材盖,想剪完之后快点离开这。

棺材里面一定是一副煞白的脸,紫黑的长舌头肯定伸到下巴的位置,想到这副惨状,我不自觉的闭目扭头,手虽然抬着棺材盖,可不敢往棺材里看。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不敢再耽误,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向棺材里转过头来的时候,吓得我一下将棺材盖噗通一声放了下去,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棺材里面,竟然是空的!

死后的蔡兰兰没有在棺材里面!

她的尸身去了哪儿?

我的脑袋里面一团浆糊,呆坐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爬起来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到家之后我还是一头雾水,心想这次完了,死人头发是取不到了,那孤坟里的怨灵今夜就要害死我么?

奶奶听到我跑回来的声音,在小院中探出了身子,看见我手里面只有一把剪刀,又看见我脸色惊恐,明白了我没有成功,不过她转身进了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提着一缕头发,“别着急,奶奶已经帮你弄到了。”

我一看是一缕灰黄的长发,忙问奶奶从哪里弄得,奶奶脸色慈祥地说,“别问了,时间快到了,赶紧去埋。”

我用竹签刺了两手中指血,滴在黑猫骨之上,缠上不知哪里来的死人的头发,将小坛子埋入了早已挖好的坑中,一切就绪后,我小声念了三遍自己的生辰八字,刚好午时正中。

只是将这一切做完之后,顶着正午的大太阳,我没由来的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好在已经将钱麻子交代的事情做了,希望这个诡异的术法可以起作用,能骗过那个凶恶的怨灵。

不知道为什么,将这猫骨坛埋了之后,我突然感觉头晕乏力,好像重病初愈一般,只想大睡一场。

此时的奶奶却似乎放心多了,让我安心休息,很快就没事了。

我这一觉睡的很沉,却感觉被单上扑扑腾腾地有什么东西在奔跑,还叽叽地乱叫,手上猛然传来一阵刺痛,猛地一抖动,有一只黑东西掉了下去,似乎是一只大老鼠。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迷迷糊糊看见在我的床上还有一队,有立有卧,其中一只在我的下巴位置,好像在嗅我的气息。

我慌忙坐了起来,扯动床单,那些老鼠才惊慌失措地下去,消失掉了。

老鼠为什么会跑床上来?

将老鼠赶跑后我不经意间抬头,模模糊糊看见墙角有个人影,似乎是一个女孩,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是谁跑到了奶奶家来,满心疑惑地问了一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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