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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眼哪里容得西贵逃跑,断开的半截蛇他不管了,两手一卷,又长出两条大蟒,往着西贵跌落的方向直奔而去。
小心眼眼都红了,而财迷的眼也不比小心眼白多少,想着一旦救得西贵便能得到六百亿,财迷就是拼着不要这条命,也不会让小心眼得手,对着小心眼的方向连环呼出两声大贪狼破,声波浩瀚,吹得小心眼手中巨蟒高高地扬起了头。这惊天两声吼过后,财迷那口牙齿全是血迹,显然这一招大招是先自损后伤敌,但他不顾伤势,两步拉平了自己和小心眼的距离,一手抱着西贵,用背门抗住了大蛇的一记撕咬!
血肉翻飞,财迷与西贵两人翻滚着远远飞开,去势一止住,财迷才放开西贵,反身两拳轰出,他料到小心眼必然会追击,而这两拳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晃晃两声响,像是天空中落下了众神的巨钟,震得他身后的西贵又远远地飞出几十米。
西贵伤得不轻,但连环两次滚动下来,已经离开了危险地域,有财迷挡在前头,这次的险境算是暂时瓦解了。
再看那两名高手交战的地方,小心眼满心的欢欣忽然变成了满心的愤怒,再不留手,直接在身上长出八条大蛇,不再是五色斑斓,而是通体漆黑,就好像是火山口精炼百年的黑钢形成,映着刀枪不入的金属光泽,八蛇血口一开,接连不断地往财迷轰击过来。
而那财迷心里念着六百亿,也完全陷入了疯狂的境地,大刚正拳使开,整个人就像是被几百人一起胡乱擂响的大钟,拳头虽然无法再次轰断大蛇,但依然拳拳入肉,钻进大蛇体内,声声钟鸣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声波防御墙,攻守兼备,稳如泰山。
西贵见两人如此声势,心里既是震惊,又是嫉妒,若自己也能如这两人一般,成为一个人形祖灵,加上父亲在地下者当中的影响力,那天下间哪里还有他办不成的事?他自离开小心眼牵制以后,本来是想马上逃跑的,但见财迷瞬间就将前方锁得滴水不漏,慌张至极的一颗心也稍微放了下来。野心心又起,他竟不退了,而是向着两人的方向移近,意欲找到那让自己脱胎换骨的希望——莫小栈。
再说那莫小栈,小心眼愤怒地追击西贵的时候,他便像垃圾一样被抛落地面,待得财迷两拳挥出,他不像西贵一般被受保护,因此没有被声音震飞,而是被压入了地面之中,现在头顶两大高手对决,大蛇落下的血液浇了他一身,而财迷的声声洪钟更是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就仿佛一条巨大石柱不住往他胸口擂击,要将他砸进地底核心。
他满脸绝望的看着在自己头顶争斗的两人,接连地吐着鲜血,即使四宝不住地为他灌输生命力,他还是感觉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鬼门关。以前从远处倾听,那声声钟鸣是那样的清朗空明,现在临近而闻,才知道磅礴震撼,这是自己的丧门钟,莫小栈不禁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自己拼着性命去算计西贵,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西贵固然是不会死了,而自己则是会永远地深埋地底,可见在天意面前再多的算计都是白搭,他一直认为自己除了家世以外,处处都比西贵优胜,今天才知道西贵的运气也比自己要好得多。
闭上眼睛,静静等死,自己是第几次闭目待死呢?莫小栈已经忘记了,却没有一次能像今天这样心境平和。“当孙猴儿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时候,是否也有这样的心境?”莫小栈想起了莫眷以前和他说过的一个猴子的故事,那是大爆发前遗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故事之一。
他想起了猴子,又像起了那传说中有大能耐的佛,然后耳中声声钟鸣,仿佛让他穿越到一片深山老林之中,那里有茂密的丛林,还有朴素的古寺,一个一个光着脑袋的和尚,在山门前敲着一个青铜制的古钟。
和尚的身体练得如铁似钢,但他们的心是空的,就像古钟一样,追求那真正的大虚空。什么是虚空?那是“无”的境界,在地下者的典籍和研究之中,“无”是不存在的,就是再空旷的宇宙空间,那里面还浮游着各种粒子,所以,这些和尚在做的都是无用之功。
莫小栈又叹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临死之前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应该想起莫眷,应该想起维纳斯,而不是想起一班叫做和尚的人类。不过奇怪的是,在思考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的时候,他竟然就感觉不到疼痛了,胸口的肋骨明明已经被钟声震成粉末,但是现在却是有节奏地起伏着。
莫小栈想张开眼睛,看看自己那肯定已经不成样子的身体,但他却发觉做不到,因为眼皮像是被什么粘液牢牢地粘了起来。
黑色,还有日光带来了眼皮上血液的红,这应该是血腥的影像,但莫小栈却感觉到温暖,是的,很暖,这是母亲的怀抱。血是温暖的,为何要感到害怕?自己还是幼体的时候,不也是被浸在血泊当中吗?
如此想着的莫小栈连身体最后一道防线都解放开来,然后再听那要将自己压入地底的钟声,已经不再刺耳,而仿佛是一双温柔而执着的手掌,正按压着胸口,给他进行起搏。
一下,两下,三下……这是心跳的节奏。
一百下,二百下,三百下……这是脉搏的跃动。
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铜钟所笼罩,莫小栈感觉到安全祥和,他紊乱的思绪也在这是悠悠地飘向虚空。我求的是虚空,为何还要执着于形相?我求的是虚空,为何只余下空虚?我历尽千难万劫,为的只是守住本心,为何到最后只余下“空”?我为什么要去求?为什么要不断的提醒自己?难道我还有一天终究会忘记?
啊!是的,我终究会忘记!
因为自己捏造出来的本心,永远不是空,再具体化的形相最后还不是空!
为什么我要随机而为,因为“机”即是形相,即使我不存在,形相依然会存在,所以关键不在于“机”,而在于“随”。
本心是不需要捏造的,他随你而生。
所以卡尔芬寻到了她那极纯的本心,恩高情重,至死不渝。
所以张铁生寻到了他那七巧的本心,机变百出,不拘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