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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
一期一会
我远远的瞧见了她,在漫天的空蒙烟雨之中。
她在亭内行茶,小振袖拂过枯山水的小茶席,洗杯落茶,悬壶高冲,一举一动皆是禅意。
林间有知更鸟啭鸣似笛,池内有锦鲤鱼水相欢。
我走到她身旁坐下,久别经年,再见时,她已是华发苍颜。
我将方才折下的晚樱花枝放在案边,拿起一只志野烧的陶杯细细的看,橘皮棕眼,厚而温润,不禁低声念了一句道法自然。
她抬起脸来看我,朴素的脸上笑意慈祥而温柔,露出两颊上娇俏的梨涡。纵是饱经岁月,也依如风拂花海,云客晚山。
我接过她递来的茶,茶香袅袅,青绿茶叶开片中缓缓浸出浅淡的青黄色。
我想告诉她,告诉她我见过雷霆暴雨下壮阔绚丽的破晓,饮过乡野破店油腻的浊酒,听过说书人那些亦真亦假遇仙遇妖的风俗野史,见过红尘世间的流离遇合与爱恨贪嗔。
而她只笑着看着我,轻轻开口,声音细的仿佛落花点水的浅浅涟漪:“诸行无常”。像个谜语。
暮春四月,落雨沾襟。
我忽而展颜,这才慢悠悠的答她,
“别来无恙。”
【#来自演绎联盟的优秀演绎记录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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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柔软而又天真,穿着美丽的小洋裙战战兢兢的试图把一个个单词拼凑成连贯的句子,而我就是荒诞电影里无知的英国乞丐,粗鲁的撕下了珍珠蚌里的蚌肉,还要诞谩不羁的握碎珍珠。
吊钟上的指针晃晃悠悠的指向三点一刻,我无法违背维多利亚一世制定的近乎苛刻的下午茶时间,但她的话委实让我有些为难,我只好按耐下性子,想到,一切灾难都将带来几分善。
“你该相信你才是
夫人留在世上最珍贵的宝藏。“
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拒绝,制住脖颈的刀刃也缓缓下滑,少女小巧的乳房在刀尖下颤抖,而我像是一个吓唬小孩的恶煞,准备着写下一个尖刻的但恰如其分的判决书。
“现在你该想到的是,从你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是否比你父亲藏在酒窖里的
更加动人。”
他操着地道的英国腔戏谑地拒绝了这份幼稚的邀请,控制住现有的局面把不安分的因素全都清除掉,这的确是作为一个聪明的抢劫犯最正确的判断。
冰冷的刀尖像下一刻就会割破基本无阻力的布料,刺入皮肉,直达要害。
一定会很痛吧。
“我可以说我的最后一个愿望吗,先生?”
窗外是浓浓的阴天,厚重的云层缱绻缠绵,钩织出柔软的灰色幕帘,低飞的知更鸟轻吟浅唱,像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后的悼念。
要下雨了。
我摘下脖颈上的十字架,然后轻轻地松手。银质金属与地面碰撞出悦耳的哀鸣,万能的上帝耶稣救不了我和我的家人,善良幼小的信女家破人亡,而无耻贪婪的孽徒揣着满满的钞票和珠宝,依然活着。
恨意在脑海里剧烈地翻涌着,弱小的双手握住他坚硬如钢铁的手腕。
“我希望你也要死掉,也要被人这样杀掉!!!!!”
紧咬的嘴唇迸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细小血丝,胸膛往前一挺,锐利的刃面如我所愿地破开层层皮肉,一点一滴的血珠汇成了巨大的创面,洁白的衣襟被粘稠的红色渲染得模糊而惨烈。巨大的疼痛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如附骨之疽。
支撑自己的力气抽丝剥茧般从身体里流失,最后仰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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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蓦(饰演杜拉斯)
连续数日来阴沉着脸的巴黎今天也没给市民好脸色,不下雨不刮风,空气却是潮湿的,她窝在一张宽大暖和柔软的绒面扶手椅里,昨夜饮了许多酒,酒精使她的喉咙刺咧咧的疼痛,这是她习以为常的的感受,从她年轻至如今这种疼痛时常陪伴着她。房间里十分昏暗可她不想开灯,看着窗外那没有白鸽和云的阴暗的天空,独自感受着一皱眉就有的无聊情绪。
这是扬走的第五天,可是她不在乎,孤独陪伴自己最长年月,比任何一个情人都来的靠谱,它尽管没有温度。她突然起身想找一瓶白兰地,喝酒就能缓解入肠的痛苦以及寂静带来的无聊。
酒柜是空的,床头柜也是空的。
赤裸着脚走去厨房,扬每次购物后回家总喜欢把蔬菜、牛奶、大块巧克力和她爱喝的酒一起塞到里面,她满怀希望拉开厨房的碗柜却还是空的。地面冰凉的触感让她莫名烦恼,她直接骂出一连串脏词。屋子里十分安静,她的声音异常突兀。
扬已经离开她整整五天了,她心里极力克制的不安突然翻涌起来。她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蹲下身子用手将脸捂住。她苍老的脸颊上已经被温热的液体洇湿,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哭泣。她的声音听起来无力,像是动物的哽咽声,“宝贝。”
这种感觉无疑令她感到糟糕,比起扬上一次的离开更令她难以忍受,就像穿了她厌恶的衣服,别人在她面前说了令她痛恨的言语,哦不,更加,全身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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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瑟:
你我皆是天策儿女,训练数十载不过就是为了今天,抵御外敌保卫家国,我知你满腔热血满身傲骨,不愿我家国河山落入番邦之手,只恨我还不能随你出征突向外敌战八方。
“书锦,此番你出征在外一定要小心。”小心地将深红色披风固定在他的盔甲上,“等到我能上战场的时候!就同你并肩作战,杀四方敌!”
反手抽出擦拭好的缨枪,手腕一动往身前一送,仿佛就如同知道即将要上战场一样枪身微颤低鸣。
“李将军,白瑟在此,恭候您凯旋归来!”
李书锦:
金戈铁马峥嵘岁月,边塞烟火染红了头顶天空,数十载的挥汗如今终于能排上一丝用场,终于决心驰骋沙场。
残阳如血,脑海中便是形成了干涸土地被尸骨堆满被鲜血浸透的画面,腥臭的血气浓烈呛鼻,瞧着为自己系好披风的她,理了衣冠上马。
“待你与我共战”
接过递来的缨枪,单手握其背于身后,策马奔腾。
“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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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扶息(演绎联盟十月话题/饰演父亲):
腥咸的海风迎面吹拂我的脸,我一手撑住面前的栏杆,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去脸上的汗水和灰尘。整洁干净的毛巾重新被染上灰褐色,我拽下手上灰黑的棉布手套,老茧的手掩面,泪水忍不住流下“孩儿她妈,我该怎么办呦”,意识到一个大男人的失态,我慌忙用手背抹去留下的泪水和鼻涕,再擦在汗衫上,擤着鼻子,左右瞅两眼车道进了对过的医院。
我尴尬穿过走廊上诧异嫌恶的目光,是啊,我的名字既不特殊也不普遍,永远被烙印在城市的低端,深沉而又略带灰涩,我是一个打工的,一个农民工。我转开门把手对着护士感激笑笑,讪讪走到床边蹑手蹑脚,唯恐床上的小公主被我惊醒。我唯一的女儿得了肾病,我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替她掖好被单的一角。目露怜爱轻声念叨着“你爸我啊小时候家里穷,念到高中就辍了学知道这学习的重要性,你放心,爸一定筹钱替你把这病治好。爸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啊。”
我双手手肘支着膝盖,懊恼将脸埋在手掌中,要是我有钱就好了,有钱了就能供孩子读书,就能治好孩子的病,珍慧也就不会离我而去了。我还真是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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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擎(钟会精分):
东北战事刚刚有了些许平定,却为着个共抗俄国的紧急会议进了北平。会议尚未开,却被个友人拦下,道是战事刚平,与其一心扑在军国大事,倒不如找些个乐子,缓缓绷紧了的心弦。便依着友人言,同着他上了戏楼包厢。
丝竹急响,管弦齐鸣,缓时如小桥流水,急时似风驰电掣,上了妆的戏子粉墨登场,有道是京城四旦,为首的就是这谢绾歌。果不其然,旦角儿一开口,便是赢得满堂彩。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动人唱词,带着些说不尽的寂寥愁绪,举手投足,携着些数不清的风流婉转。错眼一见,竟有了些许恍惚,倒似那戏中人,活生生地走出来一般。
禁不住放了手中青瓷茶盏,忘却了和友人的交谈,立起身来,眼神儿竟是分毫没从这人身上离开。只趁着丝竹管弦奏响,台上两个角儿歇口气的当口,抬手招了个亲兵近前,“去将我那匣子取来。”
谢绾歌(钟会精分):
鱼鳞甲外罩着的是黄底蓝滚边的锦鸡刺绣斗篷,如意冠束起乌云长发,君王意气尽的婉转悲歌,道尽了英雄末路那起子的辛酸悲凉,随后执剑横颈,从一而终。
鼓瑟声止,二胡音歇,一曲折子戏就此唱罢,转头回了静室,道是自个儿卸去妆容不提。
班主早已命人备好了梨汤,慢饮一口,这才缓了缓喉间的些许滞涩。轻咳了一声,眉心微颦,想来也是年幼时山河破碎之时留下的病根子,慢慢将养了这些年,还是伤了根底。
正欲拭去面上妆容的当口儿,却听得门外回廊脚步声渐起,想必是今日来了个了不起的主儿,想往后台见人的。只轻叹一声,手上的活儿加紧,匆匆净了面,用帕子拭去面上残妆。
班主殷勤地为那人推开门时,自己也转过身来,向着那人一礼后垂手而立,自是恭敬的模样。
并不怎地清楚这一身戎装的男子究竟是何等身份,却能隐隐觉察到此人气度非常。班主常年在外见多识广,上一回如此殷勤的时候,还是中央政府的宋大公子往后台来的时候。只怕这人的来头,竟是能和宋大公子相提并论了。
“敢问您……”
想要问明了这人身份的话,在班主的眼神示意下匆匆咽回了半截,心里却莫名生了些许无措来,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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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劫(饰演杀人犯):
“想你了。”
想念你柔软鲜活的肌肤,想念你生动温柔的眼珠,想念你过分纤细的蝴蝶骨,想念作为我的一颗活生生盆栽的你。
重劫想把她搂进怀里,想贪婪的在她脖颈处咬上一口,沁出的鲜血有着温醇的甜味。但他想起了刚刚在楼梯上看见的男人。衣冠不整的男人。
啊啊,我的单脚小猫,我的洛丽玛丝!明明是我一个人的花朵,却也在向别人卖弄风情、索吻缠绵呢。
不过没有关系……
“我似乎来早了。”
重劫走进屋内,顺手关紧了房门。目光扫过凌乱的被褥,窗外仿佛凝固般的铅灰色云层,小沙发上摆放随意的内衣裤,最后停留在女人姣好却疲惫的脸上。
“好好打扮一下,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因为你很快,就能住到我的花园里去了,
我会永远永远,珍惜着你。
重劫倚在门口,看着女人大大方方的在自己面前褪下衣裙。
这个女人,和所有被重劫收为藏品的女人一样。远离家乡,独自生活在社会底层,用甜言蜜语和贴心关爱就能轻松狩猎。年轻漂亮,拥有修长又带有肉感的双腿,挺翘圆润的臀部,还有他们都美丽的出众的蝴蝶骨。重劫歪着头想了想,打算把眼前这一对制成世上最独一无二的风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人白皙的肌肤上仍然烙有欢爱后的痕迹。如果可以的话,重劫更希望她能去洗个澡,不过等一会他来给她洗也没关系,把里里外外的污浊与不堪,全都洗干净。
穿上了宝蓝长裙的女人坐到了梳妆台前。重劫也从包里摸出事先斟酌过的短刀,小,却足够锋利。因为他可不希望女人的身体上留有丑陋的疤痕。
重劫走近正细细描着眼线的女人,从背后抚上她的腰际,在她回头轻笑的时候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仿佛赐予祝福一般。
对了,尖刀刺入肉体的声音让他着迷,血液顺着刀柄流到手上的温暖感觉也让他着迷。
重劫一手按住女人的肩膀,俯到她耳边,心满意足的笑意将字句裹上了一层浓稠的甜腻语调。
“是啊,走吧。”
初桃
细细涂抹着脸上的水白粉,细长的双手慢慢揉至颈部,直至完全均匀。在昏黄的光线中看着镜中宛若人偶般华美的妆容勾唇一笑,抬手拿起旁边的唇笔慢慢勾勒出猩红的嘴唇。
想着今日真美羽便要带千代子初次登台,如此这般大喜日子怎能少的了我初桃。起身由侍人服侍着穿上那件粉色和服,结城绸服地在光线下隐隐泛着亮光,大和樱花刺绣针脚细密地被妥帖绣于,领口的金色丝边衬托得整个人更显高贵。转身看着同样装扮完美的小南瓜轻笑出声,低低开口带着嘲笑的口气。
:小南瓜,时候不早了,想必这会儿你的小姐妹也开始表演了,一起去看看你的好姐妹。
穿着厚厚的木屐,迈着细碎的脚步慢慢到了茶会,推门而入时便看到她的表演,扇子轻飞身姿飘摇,暗暗惊讶真美羽竟将她训练得如此进步神速,只一会儿便不动声色地掩下心中的诧异,待她舞毕后露出精致的笑容款款迈向首座的将军,边冲众人微笑边缓缓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扇子轻笑着问旁边的小南瓜。
:跳得不错吧,小南瓜。她的扇子让人眼花缭乱,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她的脚。
边问边拿出另一只扇子甩在半空,待它打个旋儿后准确地接住。点头冲旁边坐着的将军微笑,看到真美羽下意识便想要嘲讽她几句。得知对方的艺名叫小百合后更是掩饰不住笑意,抬手为将军的茶壶斟满茶水,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做下来毫不拖沓。
:小百合,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美。
:我看这些年来,就算是个不起眼的女仆也可以自称艺妓了。所以这样真正的艺妓就更难得一见,对么
小百合
柔和的灯光在木质地板上汇成橘色的河流,伴随着宾客杯盏间的茶的馥郁,和三味线拨撩出的清雅的和音,酝酿发酵在整个茶会之中。
金杏色的和服上盘旋着浮世绘风格的海浪与白鹤,举手投足间它们仿佛要化作生灵一般涌动起来。颈后的三足纹若即若离地与光糅合着,恰到好处的暴露仿佛你我都心领神会的和歌,隐约在词句中的美不经意地抚过每个人的心尖。
只一个顾盼,掠见初桃带着小南瓜张扬地入座,像是带刺儿的花一样要开遍我脚下的每一寸空地。那么,就来吧——
我和着琴音转了一个身,将扇子高抛后接住,翻飞的衣袂犹如舞动的蝶缭乱着地面上的河流和客人的视线。我又一个起手,轻柔地转换着手中的刺绣绸扇,一个屈膝,纤细的手臂随之上扬画出一个满合的节拍。我踏着尾音再次转圈,正对着初桃的一刹那,我没有迟疑地对上了我精致而稚白的脸。这是你没有的,这是你要输的。一个落扇“啪”——象征着舞蹈的结束。
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希望你还满意。
我乘着众人的掌声行礼落座,闻见她的一番奚落仍是不动声色地为客人添茶,直到真美羽给了一个漂亮的台阶,“我有太多的话要对初桃说。”我轻柔地吐音,像是一个平和的迎承,又像是掀起了无声的战争的序幕。
初次见面,我是小百合。
初桃
釉色青瓷茶盏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银光,茶水注入后只见碧玉似的茶叶打着旋上下沉浮,亦如你我的人生。艺妓是浮华世界中的艺术家,她舞蹈,她唱歌,她让你高兴,然而她们的人生亦如沉浮的茶叶,受水冲击,随水而流。
仔细地为将军斟好茶便毫不避讳地打量着眼前的小百合,日式的灯笼散发着盈盈暖意,她刷得雪白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显得动人。方才的问句得到将军的赞同后便更是肆意地轻笑起来,轻抬手露出雪白的手腕,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一系列略显生涩的动作,眸间波光流转,散发出成熟的韵味。
对比分明,快速练成的东西,总是存在着一些问题的。
微微躬身放下手中的茶壶,应和着将军的笑。却听到真美羽的话语,“好好感谢初桃对你真诚的赞扬?”不由得笑出声。从太阳穴上面拢起的头发拉扯得人的头皮生疼,轻勾的唇角有着明显的讽刺意味,轻柔的话语宛若水滴滴答进了人的心,好一个妙人儿,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我说?可我,偏偏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有时候,沉默胜过万语千言。
低低开口迎着她的眼神,是挑衅。用手抚平和服的膝部,细长的手指抽出一根烟点燃,氤氲着暖意和暗香的茶室浮动着略显紧滞的气流,眼前的女人在烟雾袅袅上升中逐渐变得模糊,只要我初桃还在一日,你便永远都是曾经的女仆。
亲爱的,小百合。
小百合
我端坐在客人的正前方,有条不紊地给客人倾茶,享受着舞蹈后的余兴。我恰到好处地露出我纤细的手腕,却如同昙花一现般瞬时隐约在我的袖口中,没有过多停留,也没有过多藏掖,我静谧地盛开,却娇美地袭来。
我能从初桃的话里感觉到她的不安,我瞥见她的影藏匿在悠然的烟雾中,如同一张面具遮掩了她的虚张声势。面具下她有更为隐讳的东西,可那迟早会被我诱引出来。
我微张开血樱色的唇,藏有烟雨的灰蓝眸子中氤氲出活的水汽。我不急不慢地说到,“这样的名言为什么你自己没有践行呢?”像是蹦跳出一星火焰,又像是吹拂一阵清风。我仿佛听见她面具开裂的声音,气氛也一并凝固在了暗波涌动的水汽中。
有一种晚樱,她开得极盛,像是燃烧生命一样肆意地绽放,可却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抚摸她,因为她的花后,藏着尖锐而疯狂的刺。这样的晚樱,终究要湮灭在初夏的烟雨中。
你终究,要湮灭在我的烟雨中。
初桃
纤细苍白的手指夹着香烟,缓缓放到嘴边吸一口,辛辣的味道顺着味蕾迅速流窜到每根神经,在肺中绕了个圈后一串烟圈被轻吐出,微眯着眼看它们在空中进行肆意的转换。
听到她的话后动作明显一滞,昏黄的光线恰到好处地将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掩饰,将点好的烟放入将军口中,白皙的脖颈高高仰起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轻哼一声。只听得耳边有真美羽状似紧张喝止实则赞同的声音,“小百合!”,喝止吗?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小千代能如何把我的光芒压下去。
: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当上舞妓
几近咬着牙开口,尤其是说到“自己的能力”时速度明显放缓,语调故意加重。是的,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而你,只不过是一个被我放弃了的小女仆而已。你能有今日的风采,多半是真美羽的帮助,有几分是你自己的能力呢?
语毕抬头看向她,她正在给那位将军点烟,火柴点燃跳起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整个房屋,但一会儿便燃尽。看得到吗,小千代,多么像你,速成的东西注定不会长久。
从背后看不出她的表情,但她轻扬的语调却轻易地泄露出她的得意。心里恨不得将她撕碎,却只能保持着微笑,姿态优雅地抬手拿起茶壶却暗地里攥紧壶柄,凸出的青色血管泄露出此刻的内心情绪。
我们来日方长,小千代。
小百合
我将身子背过去,纤长的手指夹起案几上的火柴,却也没闲着将话承接了下去,“当然——”我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好比一枚雨花石落入一汪春池中,不经意的涟漪下是我深沉的漩涡。我要将你卷入我的牢笼中,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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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
;一声,我点燃了火柴,光影在暖风中抖了个瑟缩,我用手挡住温湿而肆意的气流,倾下身子去给对面的客人点烟。我的烟雨中燃起了星点的火焰,它们要烧起来,要吞噬那棵晚樱了。
烧吧,烧吧。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我声音悠婉得像在清唱一首和歌,又像在吐露来自远古的密话。那一个又一个的“很久”饱含着浓重的酒精一并扔向我播下的火种。
周围开始荡漾起欢乐的笑声,仿佛篝火燃起后的盛会。我抬起头以灯光为面纱若隐若现地呈现出一个隐晦而深意地浅笑,像是一场惊艳表演后的谢幕。对,这才是我真正的舞蹈。
初桃,你看,这是我为你点燃的火。
有没有烧到你的心坎里呢?
初桃
抬手捂唇轻笑,随着众人的笑声为她的言辞捧场,火焰带起的暖意更像是挨了一个巴掌后的火辣,让人的脸颊隐隐生疼。和服垂下的袖摆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一丝冷笑。抬眸看向眼前的小百合,似是淬了毒的目光透过暖色灯光的罅隙直直射向她,小千代,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千刀万剐吗。
接下来的时光似是煎熬,她宛若新生的月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未及宴会结束便早早地带了小南瓜回到了祗园,卸了妆洗了澡后便靠在门前耐心地等待今日的主角归巢。未及片刻,哒哒的木屐声便宣示了主人的归来,好整以暇地调整好姿势等待她的归来,“哒”——小百合,你今天真是聪明得让我有些讨厌。“哒”——你知道,你今天多么亮眼吗。“哒”——亮眼到,让人忘了初桃的存在。“哒”——甫迈进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我的身边,她梳好的发髻瞬时变得凌乱不堪,看,这才应该是你本来的样子。狠狠地反手甩了她一个巴掌,“啪”,小百合,这是你今天给我的巴掌,我全部奉还。“啪”,又是一个甩手,另一只手狠狠地拽着她的头发,几乎是将她提了起来。
借着门外的微醺光线,看着她刷的雪白脸上的两个明显的巴掌印,心中的怒气才勉强消了半分。微微低头,唇畔几乎擦着她的唇,看似亲昵的动作隐藏着无数的波涛暗涌。轻轻开口,话语带了几分恶毒的味道。
:我要毁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