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杀人考察（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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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顺利地划过了颈椎间的关节处，“……第十一个！”
被切断的颈动脉中，滚烫的鲜血如开了闸一样喷射而出，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溅了两仪要全身，连平时不断颤抖的睫毛都因为液滴的影响而显得粘稠不堪，更别说是染上了朱漆似的赤发。借着转身的力气将面前的尸体甩了出去，顺势撞飞了两个正在开枪的敌人。
按照原定的计划，完成切断电源后的任务是制造更大的混乱，比如让起重机倒塌之类。只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陷入了包围圈，而且还越陷越深。
空空的枪口对准了前面的人的眼睛，“……第十二个！”
他用眼神审视着一切，其中的神光尤其诡异，犹疑、抱歉、自责、悲痛，混淆在一起却变得空空如也，仿佛是用上帝视角在注视一般，会因为移情作用而受到影响，却不会受到干涉。
根据情报，这座港口内共有二百六十一个敌人，全部属于必须歼灭的对象。其中除了大约二十人属于军火商请来的雇佣兵，其余分别属于来接货的本土几个社团的成员。拿上火器的他们也具备了对人的杀伤力，不仅仅是对两仪要，同时也是对这里所谓的“自己人”。
这些配上了武装的社团成员，或许在普通人面前充满了威慑力，但是在两仪要眼里也不过是稍微危险了些的尸体，或许在专业的雇佣兵眼里到处捣乱的他们连什么都不会做的菜鸟都不如。在慌乱中，不时迸发的走火，从角落拐出的流弹，数量占优的他们在此一战中做出的贡献绝对超过所有人。
“……第十九个！”
就像面前的这个一样。两仪要一手抓着他的头发，用力地拉扯着引导他作为自己的人肉盾牌。吃痛之下，他照着本能地朝正前方射击，不时也会传来几声子弹入肉的闷响。
然而，在这片枪林弹雨密集的环境中不受伤是不被允许的，并不起眼的弹道轨迹可能出现在任何意想不到的角落。两条大腿共有三处，左手臂上中了一处，更别说那些险之又险、擦身而过的子弹所留下的弹痕。即使要害部位并没有受伤，这种伤势还是让他整体的灵活度都下了两层。
“……第二十七个！”
他不是受了伤以后能凭借意志力咬牙死撑过去的战士，两仪家对于潜力平平的他只是当作普通人在培养，子弹嵌入肌肉中的痛苦，让他迫切地渴望去大吼大叫。
只是，他也知道如果将拼命憋着的那口气吼出来，就绝对不可能从这片包围圈冲出去。
所以，他只有杀人！
他只有去杀害更多人，才能稍稍舒缓肉体与心灵上的疼痛。
“……第三十三个！”
“……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成为那种麻木不仁的杀人鬼了吧……？”
这种念头在两仪要的心间一闪而过。
但是，他们毕竟是不同的。
屠戮同类所背负的痛苦，那种要舍弃也无法舍弃的情感，一味地以杀人逃避，或许连杀人鬼都不如吧……！！
就算不想承认，但这毕竟是事实。他没有杀人鬼那种“即使抛弃人类的身份也能惬意地活着”的这种担当。
……
枪声占据了半小时，寂静统治了下一个半小时。
这座港口仿佛与黄泉之土重叠在了一起，化作了人类不可能站立的修罗场。
默默地数着地上的尸体，看见完整的尸体就神经质地朝着他们的头部补上几枪……
“……二百五十九……二百六十……二百六十一！”
“……全死了啊……”
黑夜、鲜血、残肢、尸骸、死者……
下意识地去放空大脑，才能将面前景象完全映入视网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