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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订....】
回到书房的邢鹏,面色浓沉如墨色,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中,半晌都沉默着一言不发,而他的长子邢韬亦无言坐在一旁,半垂着首,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算个什么东西!”一盏茶的沉默之后,邢鹏却是猛地将自己桌上摆放的白玉镇纸置了出去。
随着他的话音,那白玉雕成的如意镇纸,在地上碎成了齑粉,散落一地。一直面色安和的邢韬,直到这齑粉散落脚下,脸上神色才动了几分,将头缓缓抬起,目光落在邢鹏的脸上,似是在研究他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是因何而来一般。
“父亲,既然他什么东西都不算,您又何必气恼?”邢韬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给邢鹏倒了杯茶,站到了桌案前头,仍是那副神色安和的模样,瞧着眼前的邢鹏。
邢鹏从他手里接过茶水,叹了口气,脸上的怒色,淡了一些,却仍旧是那副气急攻心的样子。
“这个周淮安,不足为惧,父亲应当忧心的是如何应对后头的人。张淇如今已在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头的玄汐和郑铎自然也要动起来了。”邢韬提起玄汐,脸色便渐渐沉肃起来,“谢眺,父亲动手未免冲动了一些。”
“为父怒的,便是这件事情。谢眺,不是为父杀得。”说完这话,邢鹏脸上将将压住的怒火,便又升腾起来,“为父今日,一早起来,听闻此事,真是震惊。”
“父亲有何震惊?”邢韬那张亦是写着年纪的脸,不显沧桑,却尽是平和之态,瞧不出半点武将的样子,“所托之人,等不及了,自己动手了。这已是显而易见的了。”
“至于,顾忌我们?”邢韬说到这倒是低低一笑,“想来连知会也不曾,似乎是,丝毫不曾顾及我们,甚至,丝毫不曾把我们放在眼里。”
“李氏如此行事,父亲不觉得心寒吗?”
“或者说,父亲不觉得惧怕吗?”
邢韬仍旧是语气平和而低缓,
“郑彧,这可是我在中州过的第三个年了。”大雪覆盖城池,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街头俱是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小酒馆里两个少年临窗而坐,猛烈的北风吹进屋来,一室的寒冷,两个人却恍若未觉。
“哦?”月白色衣裳少年,眉目一挑,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怎的是第三个,这不是咱俩共度的第二个新年吗?你倒是背着我,又做过什么风流事,快说说。”
说话的那个少年,笑意爽朗,眉色极浓,衬着那一双桃花眼,却美得没有半点邪气,如三月朝阳,只让人心里都暖和起来。
“第一次在中州过年,是四年前呢。”烟水蓝色衣衫的少年,缓缓地说,素手执起杯子,酒液顺喉而下,他的手极美,手指纤长,颜色白皙,可若翻到掌心,却是结着一层茧子。他喝酒的动作,姿态闲雅,漫不经心却自有美感。
“苏二爷,这喝酒的模样,真真叫我这个男人都为之心动,这风流之姿,可是惑了多少女子的心啊。”郑彧笑着说道。
“四年前,我就住在对面那小巷子里,说来这家酒馆藏得这么的深,还是我那时找到的呢。”他不理会对面的男子,只是自顾自地说,“那时候,我一家都被齐人追杀,将将逃到了楚国,和爷爷接上了消息。那时,我大嫂尚在月中,却也得四处逃命,我那侄子,是不足月生产的,八个月出生的孩子,体弱多病,那一个月里,我一直以为这孩子活不下来了呢。那个年啊,过的可真是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