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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张将军尚不如我了解赵文乎?非常人行非常之事,赵文乃非常之人,我知其必不杀我儿!或许日后赵文还会感谢老夫呢,”法正丝毫不在意张飞嘲讽,脸色如常,轻笑道,“再者若能脱层皮,而后有作为,又有何憾!”
张飞看了看法邈,见其恭谨侧立,神情并不担忧,不禁大笑,“好,虎父无犬子,不过你可不能学你父亲,隐私而忘公!”
张飞瞥了瞥法正,扬长而去,留下法正父子看着地上半碎的大门,相视苦笑。半响,法正悠悠地冒出了一句话,“我自知天命不久,赵文之锋,或遽然而折,或天下莫可当,为君上者,若不善驾驭,必伤自身。此次发难,虽为私情,亦为国家,不知几人能知我心?”说罢,眼睛里隐隐泛有泪光。
法邈不甚明白意思,问道:“父亲真让我投赵文帐下?”
法正笑道:“若赵文真能脱困,投其帐下又如何?不过,他真能脱困么?”
法邈闻言心思浮动,感觉明白父亲之言,又感觉父亲实在是矛盾,遂不敢多言。
正午时分,张飞一路飞奔回府,看到亲兵才堪堪到达,满脸风尘,难掩疲惫之色,不禁暗骂一声“废物”,转头就走,径自往关府而去。
“小凤儿!”
关银屏回头一见,却是张飞飞奔而来,“哈哈……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三叔!”关银屏飞扑过去,“你终于来了!”
关银屏在张飞面前失态痛哭,对关银屏来说,张飞就是在成都最亲的人了,见到了张飞,就好像见到了依靠,一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有了落下的地方。
张飞欣慰地看着关银屏,昔日古灵精怪的小女孩终于成熟了,待关银屏慢慢平息了激动,才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刚从军师府出来,你猜怎么着?”
关银屏收起泪水,问道:“是不是载之有救了?”
张飞苦着脸,“军师教我联合军中宿将联名上书,还不知有没有效果呢!”
《蜀科》为蜀中才俊呕心沥血之作,更是诸葛亮治国之精华所在,赵文手中抄本虽厚,然字数却不甚多,在秦宓的讲解下,不过十几天就看完。看完了,理解了,可其中深意,却难真正了解,事实上,秦宓也未必全盘了解。
秦宓教完赵文《蜀科》,见赵文一直安静思索,大感安慰,两人开始慢慢斟酌《蜀科》,从赵文请教到互相探讨,让秦宓对赵文的悟性大感惊奇,有时不禁暗问自己,天下竟有如此奇才?
其实赵文对法治远比三国时期的人要熟悉得多,赵文需要静心消化的只不过是把握《蜀科》反映的法治程度而已,《蜀科》立法宽松,与百姓有充分活动空间,不似秦法严苛,战战兢兢亦或难免触犯。然而执行极严,毫不容情,以立刑法之威,法治之严。进而重构信任宽和之气,驱除暴戾,建立文明礼乐之邦。慢慢赵文也理解了诸葛亮之道。
一日,秦宓接到宫中旨意,官复原职,即日出狱,赵文恭喜之余,又感到惋惜,这么好的老师就这么“溜”走了。
“载之,近日你也细细专研《蜀科》,虽时日尚短,却理解很深,想来出狱之期不远矣,不知将来有何打算?”秦宓打心里欣赏这个年轻后生,赵文最大的优点就是年轻,最大的缺点也是年轻,经此一事,洗去浮躁,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