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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自昏沉中清醒时,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我的头很疼,非常的疼,仿佛要从内部炸裂开来一般。这疼痛迫使我不得不继续窝在被褥里,即便外面已经闹得震天响,依旧没能将我逼出房间。
扭头看向屋外,本应昏暗的天空却是映着一丝红光,我愣了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发生过的事情。
破碎的记性自痛楚的夹缝中挤了出来,依稀还记得,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我抬起左手,勉力挡在兽口与头颅之间,这赌博般无奈的一招却是挽救了我的性命。我看见,锋利的兽齿贯穿粉碎了我的手臂;我看见,赤红的火焰吞没哀嚎的兽影,再然后......
记忆,到这里彻底中断了。我抬起左手,仔细端详着,整条手臂完好如初,莫说伤口,疤痕没有半点。唯一变化的,只是那道龙纹。本来覆盖了整条手臂的赤色龙纹仿佛缩水一样,萎靡的缠绕在小臂上。看情形,怕是在于凤卵争斗中落败了。
放下手,我锤了锤脑袋,还是满脑子的迷糊。我不清楚,在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银子怎么样了?绯鞠和几位家主平安了没有?魔山怎么样了?在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毫发无损的躺在自己房间?尤其是,从我昏迷到现在,到底过去了多久了?一大堆疑问潮水般涌入脑子,搅的我的脑袋又更痛了几分,愈发的怕不起身。
放弃徒劳的努力,我干瞪着眼,望着屋外,直至天边的赤红消散,白光渐明,这才感觉头痛消退了下去,力量也恢复了少许。
坐起身检视体内,果不出所料,凤卵此时正肆无忌惮的在我体内流转,颇有一副舍我其谁的味道。老实说,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虽说我迫切想要打破体内能量四方制衡的局面,可这种外力一家独大的局面同样非我所愿。好在,让我欣慰的是,凤卵似乎并没有想要大肆破坏的意思,甚至还在帮我修复着内创。至于我本身的力量,虽说感觉与它的联系又增强了几分,但还是如死水一滩,丝毫不收我调度。而那股神秘外力则似伴生在了我的真元之上,虽然没有在吞噬我的力量,但这种莫名的静默,实在也透出一份诡异。
搞不清楚,实在是搞不清楚,算了,与其想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是先弄清眼下的状况才对。
翻身起床,我缓慢的走到门边,拉开,走了出去。
清晨的天河家出奇的安静,我极力控制着步伐,尽量不弄出声音,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外。
天空中,阳光透着一股惨白的味道,这个清晨并没有起雾,但远处的魔山看上去却似笼罩着一层薄雾,如同阳光一样惨白的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怪的气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又不太像,总之说不出来是什么。我想,这大概是被龙炎焚烧过后产生的吧;说起来,之前天还不亮的时候,天空还映着赤红,毕竟是龙炎,烧那么久才熄灭,也是正常吧。
“咳!”
“嗯?”
身后刻意的咳声打断我的思绪,我扭头,小丫头各务森飞铃正满脸不悦的站在我身后。
“呃~~~”
糟糕,一大清早就看见最麻烦的人物。我正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她却率先开口道:“睡得那么香,还真难为你起得这么早。”
“啊?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几位家主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都不知道吧。”各务森飞铃冷笑着,“也是,不过区区分家的人物,也没资格去管本家的事情就是了。”
“......你说,几位家主,昨天晚上回来的?”我感觉脑子又懵了。
“废话!闪开些!别挡我的路!”
各务森飞铃将我撞开,我却顾不上和她计较。几位家主,是昨天晚上回来的?这、这怎么回事?按照我之前的猜想,距离我救出几位家主,至少也该过去三五天了吧?现在却告诉我,一切都只是昨天的事情,这、这不是开玩笑吧?还是说,其实我是没有睡醒,好在做梦?
“你起来了。”
“啊?!啊,玖、玖惠澄。”
玖惠澄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口,我犹豫了下,正想问她,她却率先开口问:“昨晚你去哪了?”
“啊?呃,我、我去半点事情。”
“什么事?”
“呃~~~”我想了想,还是打算编点瞎话蒙混过去,“其实是源爷交代的,说万一出了什么紧急状况,让我去发动天河家先辈布下的阵式,说是针对魔山万不得已时的办法。”
“这样吗?”玖惠澄审视般,打量了我一会儿,点点头道:“那个阵式,发动起来很累人吧。我看你进房间的时候似乎很萎靡的样子,一进房间就躺下,连几位家主回来,我们来叫你,你都没有醒。”
“呃?你们来叫我?啊,哈哈,是太累了吧,我完全都不清楚呢。”我傻笑掩盖心底震惊,我自己回去的?而且还比几位家主更快了一步?这、这、这是在说什么恐怖故事吗?
一股莫名的寒意袭上心头。我问了下绯鞠与几位家主的状况,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我要去找银子,我必须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源爷家后院,银子正托着下巴,坐在草地上发呆,我小跑过去,拍了下她。
“哇!”
像是受了惊吓,银子一下跳了起来,连带着我也被吓了一跳。真是稀奇了,以往也有做过同样的事,倒是头一次,她被吓成这个样子。
“银子,我......呃~~~,你、你怎么了?”
我终于发现有些不对了,往日与我相当亲密的银子,今天不但被我吓了一跳,现在更是与我拉开了数十步距离,用一种警惕且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银子,你这是......”
“我问你,你是,小夜吧。”
“啊?”这个问题问得我一头雾水,我挠了挠头,道:“我,当然是我了,不然我还能是谁?”
“......”
银子不语,小心翼翼靠近我,同时不断抽动着鼻子,像在嗅着什么。我背着莫名的状况弄得异常紧张,全身上下也不由自主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