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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燕赤天的嘴里,朱平安知道了关于杨涟在狱中的所有消息,比如前天许显纯命人用铜锤砸杨涟的胸膛,几乎砸断了他所有的肋骨;然而杨涟的并没有死。
“这个人好象有神仙罩着的。”
朱平安永远不会忘记说句话时燕赤天那闪着光的眼神。
燕赤天的这句话绝对是有根椐的,许显纯已经丧风病狂,既然锤都砸不死,那就换土压。所谓土压就是用装满沙土的布袋子压在身上,被压的人每吐出一口气,布袋就会压下去一分,直到腹中气息全部逼出,人也就完了。
可是奇了怪了——这百试百灵的一招,对于杨涟没有起任何作用。
若说天下什么最狠,有人张嘴就会说毒蛇猛兽——这样说的人都大错特错了,世界上最狠的只有一个品种,人。
当七寸长钉由耳入脑的时候,杨涟这位被神罩着的人还没有死。
许显纯已经彻底疯了——
天启四年七月二十四日,当铁杆由天灵盖直下入脑后,杨涟死了。
同年同月,杨涟死后不过两天,左光斗也死了。
再然后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三人先后都死了。
许显纯的名单上只剩下一个顾大章。
当燕赤天把这个消息带到朱平安面前时,朱平安沉默了。
“他想出狱?”
燕赤天点了点头:“他说不用多,五天就可以了。”
五天能干什么?和家人诀别么?朱平安轻轻叹了口气。
“回去告诉他,我会尽力。”
燕赤天颇为意外的望了他一眼,二话没说,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楚慈一脸不相信的望着他:“你有什么办法?”
朱平安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我想去见皇上。”
不知什么时候,皇上两个字已经取代了皇兄,就差了一个安,但意思已天高地远。
“三月禁足之期早就过了。”朱平安叹了口气:“也该我露头吐气的时候了。”
尽管他胸有成竹,不过楚慈还是担心不已,但朱平安已经拿起笔开始写奏疏了。
前后接近五个月的功夫,他一直在宫内养伤。这段时期与他有关的每个人都在按着自已的生活规律前进着——皇帝恢复了常态,每天恨不能住在工房里,不干个热火朝天就象好对不起自已一样。魏忠贤已经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不但九千岁的大名响彻京城内外,生祠于全国遍地开花,外朝、内宫一呼百应,如日中天。
太和殿上,天启一脸阴沉将手中奏疏丢到桌上,他真的头痛死了。朝鲜这几天催命一样的不停的来奏疏——原因很简单,皇太极带着人去了朝鲜,而朝鲜一如既往的没出息,就在第三封请求救援奏疏过后,恶耗就来了——就象当年万历时期倭冠入侵一样,朝鲜很干脆的对皇太极下跪唱了征服。
得到这个确切消息之后,天启说不生气是假的。朝鲜自古以来便是大明的附属之国,虽然穷得冒烟,每年送点贡品来远不及他拿走的多,但大明混到现在就这么一个小弟了,如今居然被白眼狼抢了,天启简直不能用愤怒来形容。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外患刚至,内忧又来。
苏州出民变了——
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不是因为地气不好,而是人因为没吃没喝没出路,如果不刁点,那真没有活路了。但这种地方就算数上一百年,也不会轮到苏州。
苏州是什么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历朝历代的苏州都是任何当朝不敢小视的地方,如果连这种地方都闹出民变,那么这一朝的江山只能说气数到头了。
因为这事,天启破天荒的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