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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一下王爷,这几个问题,对于您收我做义子来说,非常重要。”
谁知祝耀这半天不是吓傻了,而是在认真地思考着几个问题。
“哦?呵呵,这倒新奇,别的人要是知道我要收他做义子,恐怕早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却没想到明宇你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好好好,不愧是明宇,你尽管问,不要有什么顾虑,今天我可要看看,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惊世之语。”
罗艺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还更开心,这才说明,人家根本就没在乎自己王爷的身份,虽然一直喊自己王爷,但是真就是像之前说的那样,是秦琼的好兄弟,而自己是秦琼的亲姑父是长辈,所以才对自己恭敬,为的不是自己的地位身份,而是自己是长辈。
都说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但是真正到现实中,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至少罗艺想了半天,一个都没有,包括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视身份地位上的差异。
“敢问王爷,您为什么要收我做义子,要知道,您和我见面到现在只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说过的话更是只有那么三四句,而我也是本事稀松平常,唯独能喝点酒,但是这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处。所以这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王爷为什么会想到要收我为义子?”
祝耀的这第一个问题,就让所有的人觉得他不识大体,也让大家都为他捏了把冷汗,因为这个问题太尖锐太以下犯上了,人家身为一个王爷,收你做义子是你的荣幸,你怎么还问为什么?
“很简单,我看你顺眼,而且你身上的一股无法形容的气质,让我非常喜欢,可能这就是缘分吧。除此之外,你的武艺却是稀松平常,特别是枪法,但是其它的几样却是可圈可点,特别是最后的这个双节棍和截拳道,假以时日,在江湖上一定有你的名号。我看你顺眼,而你的枪法又是最差的,自然,我也就动了把罗家枪传给你的心思,可是罗家枪乃我罗家绝学,不可外传。”
“加上我看你顺眼,你的作为回答,也是和我对脾气得很,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和我没有血缘亲属关系,但是却只是因为我是好朋友的长辈,就将我当做长辈的人。所以,我就在想,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该多好,有了这个想法,我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觉得对,所以就要收你做义子。而且谁说你酒量没有大用?过些日子我的一个老友要来,每一次喝酒我都被他喝多,有了你这么个义子,到时候报仇雪恨可是有望了啊。”
到最后,罗艺忽然开了个小玩笑,让大家都惊奇的同时也是更放心祝耀了,因为这么多年不管是谁,可都没见罗艺跟谁开过玩笑,这第一次就是祝耀,由此可见对他的喜爱。而且刚才对祝耀问题的回答,除了充满了喜爱,还一点虚假都没有,句句都是一个王爷不该对陌生人说的话,可谓是掏心置腹。
“好,既然王爷如此坦诚,一些不重要的问题我也不再问了,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一个有些大逆不道的问题。”
可是祝耀的这句话一出,有把大家吓了个够呛,这个时候就有人想起来很多人对他的评价了,人来疯,这
就是个人来疯,想起一出是一出,完全不管什么后果。
“大逆不道?无妨,既然你都说出这句话了,那么就说明这个问题对于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也证明了你对我没有虚假,你这个义子我是收定了。没事,你尽管问,我一定不会怪罪你,也一定会知无不言。”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发现,从刚才回答祝耀开始,这罗艺就再也没有自称过本王,而是一直自称我,这表明了什么?表明罗艺早就没拿祝耀当外人,就等着他磕头认了自己义父就自称为父了。
“好,那么敢问王爷,在您心里,是荣华富贵,金钱权利与名誉道德重要,还是家人挚友重要?如果有一天,家人和生死的挚友,面对了生死存亡的危机,如果要救他们,就只能背上一世的骂名,一辈子辛苦打下的基业也将付之东流,甚至还要天怒人怨遗臭万年。敢问王爷,到时候您是要家人挚友,还是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荣华富贵、家产名誉,亦或是百年之后,由后人评说流芳百世青史留名?”
这个问题让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是啊,这个问题不管对于什么人来说,只要他还有一点正直的心,这个问题都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是要浮名利益,还是家人朋友,这永远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这个问题,如果是你,你怎么回答?如果是我,我基业和荣华富贵可以不要,但是青史记载和一辈子的名声,到现在,都是我一生最大的困扰。”
这个问题的回答,罗艺也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意外,但是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人活留名雁过留声,活了一辈子,能记住自己的,只有后世史书上的记载了,这也是一个人最害怕的事情。
“王爷,您的回答很真实,也很符合我的答案。您问了,如果是我,我怎么办。我认为,一个人活一辈子,最大的财富就是家人和朋友,那些不认感情的不说,但是那些一辈子为了自己掏心置腹豁出一切的人,才是我们一辈子最宝贵的东西。如果是我,只要是能够保护最亲的家人和生死的挚友,我什么都不会管,倾尽天下有何不可?踏碎山河有何不可?颠覆一个王朝又有何不可?只要有这个必要,便是把天捅个窟窿,那又如何?”
“青史留名?遗臭万年?那又怎样?那时的我早就化为了一捧黄土,身后之事由后人评说,与我无关。而名誉声望,在我眼里,抵不上家人挚友的一个笑容,只要能让他们平安开心,便是做那屠尽苍生的魔头又如何?我无怨无悔。但是如果世人敬仰位及人皇,做到青史留名万古流芳,为后世所崇拜,而代价是一辈子孤独,家人挚友都再也回不来,那我宁愿做万民唾弃的魔头,也不做圣人。”
祝耀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因为他们自认,他们最多和罗艺一样,荣华富贵和一辈子的基业可以放手,但是这浮名与史书的述说,却是他们难以抉择的。